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302页

      小宁儿才更伤心。
    于凌昭,她只是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毫无价值。
    长这么大,只有两个人真的对她好。一个病死了,一个走了。
    凌昭问:“她带了什么走?”
    小宁儿摇头:“什么都没带,只带了这么大一个小小的包裹。”
    她伸手一比划,凌昭便知道,林嘉只带走了那个螺钿鲁班锁。
    以前以为是母亲的遗物,现在看来可能是真正生母的遗物。
    “什么都没带吗?”他问,声音微微喑哑。
    小宁儿道:“没有。”
    番子当时问有什么要带的。
    林嘉道,没有,这里没有我的东西。
    一个时辰之后,马姑姑回来了。
    “追上了,与姑娘见了一面。”她道,“是真的厂卫,还有应天府支派的差人和府尹借出的仆妇一同护送。”
    她问:“翰林,林姑娘真的是贵人?”
    凌昭等待这许多时间,已经反复将林嘉的信读了很多遍。
    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他问:“她说了什么?”
    马姑姑踌躇。
    林嘉和她见了一面。
    她说:“让他好好守孝,待将来,娶一门好妻。我不可能嫁给他,等他过了这段时间,头脑清醒了,就知道我做的对。”
    马姑姑当时就骇然。
    因林嘉从不是会乱说话的人,她这样说,只能是凌昭许了妻位。
    那就真的是疯了。
    难怪林嘉会跑。
    大家都不敢说话。
    许久,凌昭问季白:“京城可有林太嫔、淑宁公主其人?”
    季白和信芳想了又想,半天才道:“宫闱里先帝的人不清楚,但公主……,便长公主和大长公主中,也没有封号淑宁的。”
    凌昭便是因为对这两个人完全没印象,才要问季白信芳的。
    林嘉的信里也说公主已经亡故,那应该是去得很早,早到大家都没听说过。
    还有一点是,公主的夫家不显。
    林嘉的身世肯定是有问题的。大概率是出在父族身上。
    凌昭先前已经拓了林嘉的玉片上的印记发往京城,他寻的是林嘉的父族。
    只万万想不到,林嘉的身世竟在母族这边有隐情。公主之女怎会流落在外?
    亲王们为着大位要争一争、博一博。公主不同,谁做皇帝她们都是公主,没有那么大的利益驱动去掺和这些要人命掉脑袋的事。
    太后活着的时候,公主们只要肯低头奉承的,大抵过得不会太差。
    林嘉的母亲是怎么回事?
    便父族是被太后拿掉的家族,获罪伏诛,一半的皇室血缘也足以保住林嘉。
    太后的敌人那么多,不至于对个女婴赶尽杀绝。
    但好在,太后已经不在了。皇帝正在清算太后的势力。
    现在才有人来寻林嘉,也说明林嘉的亲人,那位林太嫔,现在的境况比以前好了。
    一个太嫔没有能力动用厂卫,寻找林嘉的事,必是在皇帝那里过了明路,得了皇帝的指示的。
    凌昭的心静了下来。
    确认了果真是东厂的人,便知道林嘉现在安全。至少这一点不用担心。
    他现在在孝期,不可能追到京城去。若做了这样惊世骇俗的举动,在世人看来,罪名当然全是林嘉的。
    凌昭垂下眸子。
    许久,他抬起眸子:“季白,你代我回京城看看。”
    而他自己,得留在金陵,直到明年五月份。
    季白当日就收拾东西带了几个人离开了金陵,追着林嘉回京城去了。
    凌昭静下心来。
    水榭一如往日。
    谁也不知道这一年多的时间,探花郎改变了多少。
    只有四夫人多少察觉了点。
    “你不太对。”四夫人肯定地说,“在我面前别装,我是你娘。”
    凌昭道:“待出孝,母亲与我去京城。我已经谴了季白过去另购置宅院。到时候母亲独住一处,大伯母看不到,我不拘着母亲,母亲可以随意出门。”
    四夫人怦然心动了。
    因在金陵,她头上有公公婆婆,还有妯娌,她是不能太随意的。
    她斜乜着凌昭:“真不拘着我?”
    “不拘着。你戴个帷帽出去,谁知道你是谁。”凌昭道,“若父亲还在,也不会愿意看孩儿拘着母亲。”
    四夫人总觉得这里头有坑。
    只说不清坑在哪里。
    那就不管了。四夫人的性格,原就是有坑就开开心心往里跳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冬日。
    十一月中旬,凌昭掐着日子算,林嘉该到京城,该见到亲人了。
    京城的模样,杜兰给林嘉描述过许多遍。
    当一行人终于抵达京城的时候,京城正大雪,遍地银装素裹。城墙巍峨雄壮,震撼心魄。
    林嘉挑开车窗的帘子望着这雄城。
    这是她出生的地方。
    车里的仆妇给她盖了盖膝头的皮裘,念叨:“京城可真冷啊。夫人小心别冻着。”
    林嘉虽年轻,却梳妇人头。
    应天府尹家的仆妇不知道她的具体身份,但知可能是贵人,便称夫人。
    到了京城,先在一处地方落脚,洗漱换衣休息了半日。仆妇便与她分开,有人从番子手中接手了她,换了车进了很高很高的墙里,比寻常人家的院墙高得多了,朱红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