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冲破了云端的山峰峰顶。
    已经数十年没有修炼过的方牧，此刻正盘膝坐在山巅，静静感受着体内灵气的律动。
    片刻后，他微微皱眉：“还是不行，难道突破的契机，就是应在郭星的身上？”
    郭星是方牧半年前收的徒弟，三个多月前外出历练去了。
    这孩子天赋不错，毅力也颇有可取之处，却唯独智力有点儿问题。
    方牧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突破的契机为什么会他的身上。
    “师傅！死了，师傅，死了……”
    一个因为慌乱而有些走音的喊声从山腰传来，打断了方牧的思绪。
    他前几个月收的傻徒弟，外出历练回来了。
    ‘这孩子怎么又犯病了！’
    方牧嘴角一抽，抬手将郭星的嘴给封上了。
    “唔！芙芙，唔……”
    郭星虽然嘴张不开了，但吼叫却并没有停止，他一边往山上跑，一边比比划划。
    当他来到了方牧近前时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内测的时候，曾经学过如何解除这种禁制。
    他又是一阵比比划划之后，终于将嘴上的无形禁制撕了下去。
    “师傅，死了，死了！”
    方牧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头，训斥道：“说清楚点儿，谁死了！”
    此时郭星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问题。
    他连忙解释道：“是那个gm，那个前几个月被你杀死的gm，昨天新闻上说他死了！”
    方牧叹气道：“那个通幽境的修士几个月前就被我杀了，当时你不是也在场么？”
    郭星连连摆手道：“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那个人在现实世界里死了！”
    方牧愈发的无奈了，他觉得自己这个徒弟实在是傻的没救了。
    如果不是他突破的契机应在这孩子身上的话，他早就上这个脑子有问题的徒弟逐出师门了。
    他强忍着性子，开导道：“这里不就是现实世界吗？”
    郭星有些崩溃道：“这里怎么可能是现实世界，这是虚拟世界啊！
    师傅，你是这个世界里的npc！”
    ‘摁’个屁‘稀’！
    方牧实在忍不住了，一脚就把郭星从山顶踹了下去。
    “啊……”
    方牧看着那个快速消失在云层中的身影，听着渐渐远离自己的呼喊声，觉得自己的念头通达了不少。
    他甩了甩脑袋，打算等待自己这个傻徒弟重新爬上来。
    然而他等了半晌也没等到郭星回来，反而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重物落地的声音。
    方牧顿时有些愣住了。
    他这个傻徒弟虽然脑子有点儿问题，但修炼的天赋却相当不错。
    入门没多久，郭星就从略具天赋的凡夫俗子，修炼到了凝心境。
    凝心境的修士虽然还无法飞行，但短时间内滞空是完全没问题的。
    可方牧却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掐指一算……什么也没算出来。
    郭星的命格仿佛不在此界一样。
    无奈之下，方牧只得从高耸入云的山巅飘了下去。
    片刻后，他就落到了山脚下，同时也看到了郭星被摔得稀烂的尸体。
    ‘死了！？’
    方牧那十几年也没怎么波动过的心境，欢快地蹦跶了起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凝心境的修士竟然会被活活摔死。
    这一刻，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方牧手指轻轻在眉心一点，世界的颜色瞬间发生了改变。
    他的目光并没有在那光怪陆离的世界停留，而是死死盯住了前方的尸体。
    确实死了，而且连魂魄都摔没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牧刚刚想破口大骂，却意外发现，眼前的这具尸体似乎十分脆弱，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凝心境修士的尸体。
    他瞳孔微微一缩，重新将目光落在了眼前的尸体上。
    片刻后，他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这具尸体的主人只是个凡夫俗子。
    ‘难道……是那几个老家伙为了阻止我突破干出的好事？’
    方牧瞳孔又是一缩，原地掐算了起来。
    良久之后，他骂骂咧咧的停止了掐算。
    无论是郭星还是他那几个对头，都是一片朦胧。
    就在他琢磨着要不要去找那几个老东西的麻烦时，一股熟悉的气息出现在了远处。
    方牧愕然扭过头，正看到郭星气喘吁吁的朝着这边跑来。
    他脸色变幻了一会儿后，忽然勃然大怒道：“妖孽！竟敢假扮我的徒弟！”
    声浪瞬间传开，驱散了他头顶的薄云。
    远处正在奔跑的郭星，也被这一嗓子震得头昏眼花。
    当郭星的视线恢复时，发现方牧已经来到了近前。
    方牧凌厉的目光，死死锁住了郭星的魂魄，似乎随时都要将他撕碎一般。
    郭星瞬间想到了那个屈死的gm。
    他浑身一哆嗦，嚷嚷道：
    “师傅，别动手！是我，真的是我！
    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我刚刚因为偷看母猴子洗澡被gm关小黑屋。
    当时你恰好来找gm的麻烦，顺手把我救了出来……”
    郭星生怕自己这个npc师傅再弄死自己一次，秃噜秃噜把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都说了出来。
    随着他的不断讲述，方牧脸上的表情终于渐渐和缓。
    这倒并不全是因为郭星的讲述。
    就在刚刚这一段时间里，方牧已经将自己徒弟由里到外检查了一遍。
    他发现眼前的郭星竟然是真的，而且这个郭星的魂魄稳固，并没有被人做手脚的迹象。
    种种迹象都表名，眼前这个人就是他的徒弟。
    ‘难道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天赋？’
    方牧盯着郭星看了好一会儿之后，还是决定亲口问一下。
    他指着地上的尸体道：“这是怎么回事？”
    郭星嘴角一抽道：“师傅，我都说了，这是个虚拟世界啊。
    我的身体不在这个世界。
    我在这里只是玩游戏。”
    在郭星外出游历之前，倒是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只是那个时候，方牧总只是把这当成自己傻徒弟的胡言乱语。
    此时他终于意识到，也许这里面还有自己没弄明白的地方。
    他沉稳道：“你仔细说说！”
    郭星咽了口口水道：“我的身体在一个叫地球的地方。
    就在几个月前，环苍科技公司研发了一款划时代游戏，叫做《苍琅界》。
    我当时作为内测玩家，进入了这款游戏的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