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气如潮水般涌出，将那条新出现在眼前的天地之力笼罩。
    普通超脱修士消化一种新的天地之力，所用的时间最少也是以年为单位。
    然而方牧的巅峰魔气却异常的霸道。
    他直接将天地之力碾碎、研磨，之后才细细品味其中成分。
    仅仅片刻的功夫，他便将这种新出现的天地之力纳入了巅峰魔气中。
    方牧嘴角微微扬起，便打算试一试自己的巅峰魔气到底有多少提升。
    就在这时，破碎的时空中竟然再次出现了数种新的力量。
    巅峰魔气便顺势涌出，将这数种力量进入笼罩。
    没等他将这数种天地之力尽数消化，便又有几种天地之力迸发了出来。
    接连蹦出的天地之力，让方牧有一种挑花了眼的感觉。
    不过他的动作却丝毫没停。
    巅峰魔气如恶龙般咆哮不止，将那些天地之力尽数吞噬。
    然而这破碎的时空中的天地之力却好似无穷无尽一般，任凭方牧如何吞噬，也总是有新的种类浮现。
    方牧隐隐觉得，这么多不同种类的天地之力，似乎并不应该同时存在一处界域当中。
    若是在平时，他多半会仔细分析一下这些力量的来源。
    可此刻情况特殊，他并不清楚这破碎的时空会维持多长时间。
    所以他来者不拒。
    但凡是被他感知到的天地之力，便逃不掉巅峰魔气的吞噬。
    就在这种不停的吞噬中，破碎的时空持续逆流，而周围的景象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不知过了多久，时光的逆流戛然而止。
    方牧下意识睁开双眼，却见到了一片跟之前迥然不同的天地。
    此时，他所在的地方已经再不是一片死域，而是一颗灰突突的星球表面。
    这颗星球虽然看起来也不怎么样，但它却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生机。
    也就是说，它是‘活’的！
    除了脚下的场景发生了改变之外，远处的景象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界域外的那些虚空乱流已然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的星空。
    方牧看着这一幕，整个人不由一愣。
    因为这片星空看起来，跟他在太阳系外看到的景象十分相似。
    ‘这是哪……’
    方牧眉头微微皱起，心中也跟着泛起了波澜。
    虽然刚刚整片时空都在变动，可他却一直觉得，自己周围的天地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在他的感应中，自己应该还在原地才对。
    可这里的景象却完全变了模样。
    方牧愣了片刻后，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猛然扭过头朝着苍琅界原本的位置望了过去。
    在那个方向上，他果然看到了一颗悬浮的星辰。
    那颗星辰外并没有那层熟悉的界壁，但它给方牧的感觉却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前几个月他才刚刚对苍琅界改造了一番，上面的每一处道韵都留有他的痕迹。
    虽然远处那颗星辰跟他记忆中的苍琅界看起来大相径庭，可方牧的感觉却绝不会错。
    那就是苍琅界。
    或者说，是曾经的苍琅界！
    方牧的瞳孔下意识收缩了起来。
    此时，他已经猜到这是怎么回事了。
    他所在的位置并没有变化，只是回到了数万或者数十万年前。
    这个时候，他脚下的这个界域还活着，苍琅界则还是一颗星球。
    而这片被虚空乱流包裹的界域，也还是一片星空。
    这个发现，让方牧又是一阵愕然。
    他怎么也不觉得，刚刚那一阵时光回溯，会将自己带回数万、甚至数十万年前。
    一个已经死去的界域，绝不可能还有这种力量！
    ‘难道这里是个幻境？’
    方牧心中一动，便运转起了体内的巅峰魔气。
    跟刚刚相比，他体内的巅峰魔气又凝练了许多。
    滚滚魔威喷薄而出，将他脚下的星辰震得不停颤抖。
    然而让方牧眉头微微皱起的是，‘幻境’并没有被打破，周围的反馈异常的真实。
    ‘难道我判断错了？’
    感受着这真实不虚的反馈，方牧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就在他准备换一种手段继续尝试的时候，附近的星空中忽然泛起了波澜。
    一股股虚空乱流凭空出现，填充起了原本空旷的星空。
    这种力量刚刚出现便迅速蔓延。
    短短的片刻间，便有数颗星辰被其吞噬。
    在方牧的注视下，那几颗星辰在短短的片刻中便被虚空乱流撕扯成了碎片。
    那些被碾碎的星辰碎片，在虚空乱流的裹挟下四处流散，将整片星空都染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颜色。
    天昏地暗！
    一时间，整片星空都是一副末世景象。
    眼见着虚空乱流朝着这边涌来，方牧的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他并非是忌惮虚空乱流的力量。
    这股乱流虽然狂猛，却还伤不到他。
    真正让他不解的是，这股虚空乱流给他的感觉真实不虚。
    如果这里是幻境的话，那这个规模也实在是太大了。
    ‘刚刚的时光回溯，到底把我带到了什么地方……’
    就在方牧皱眉思索的时候，虚空乱流已然如海啸一般将他所在的星辰吞没。
    然而他脚下的这颗星辰，却并没有如那些脆弱的同伴一般被击碎。
    一股淡淡的光华从星辰内部扩散了出去，生生抵御住了那狂猛的虚空乱流。
    任凭那些乱流如何拍打，方牧脚下的这颗星辰都岿然不动。
    倒是那些被虚空乱流裹挟着的星辰碎片，开始附着在那层淡淡的光华上，形成了界壁的雏形。
    在这个过程中，方牧感受到了数十种熟悉的天地之力。
    这些都是他在刚刚的时光回溯中所吞噬过的！
    ‘原来那些天地之力是真么来的……’
    方牧心中隐隐有所明悟，但却又有几处关隘没有完全想通。
    他愣愣的望着头顶的苍穹，看着那个最初的光罩渐渐有了界壁的雏形，目光微微闪烁。
    在他愣神的时候，融合了其他星辰碎片的光罩已经越来越丰满，看起来也跟死域之外的那层界壁越来越像。
    显然，那个死域的界壁就是这么来的。
    方牧默默观察了片刻，心中又生出了另一个疑惑。
    ‘既然这颗星辰能抵御住虚空乱流的侵蚀，又是怎么变成一片死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