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接受了郭心蕊传过来的文件，关于四九城中某个公司的一些审计情况，那个是林家集团的一个重要项目公司。
    他看完之后，然后就销毁，再去阳台抽根烟，再回来，就见过来端着茶水来了。
    “她走了吗？”方浩喝茶水，再随口问。
    “走了，她很想念孩子，也想带孩子回去，但我拒绝了。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同意，而她目前情况不稳，也不适合照顾孩子。她想要跟我共同分享你，一三五二四六的方案都提出来了。”
    郭兰扫一眼方浩，见他无奈摇头，就再道：“不过，苏柔好像掌握着你的一些什么过往历史，不能见人的那种。”
    方浩顿了一下，问：“什么历史？还不能见人？”
    “苏柔是你的第一个女人吗？”
    “是。”
    “可她说不是，你在大学的时候，你有别的女人。这是真的吗？”
    “真没有啊，我的家庭条件不大好，无法给我充足的物质条件，而有限的生活费，除了保证基本的生活，剩下我都用来购买或者租赁专业书籍，我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学习上。诚然，有女人说喜欢我，但我都没答应。同宿舍的几个兄弟，从大一光棍到大四，就只有我。然后，我就遇到了苏柔，就被她蒙骗玩弄了这么多年。苏柔怎么说这个呢？”
    “看来苏柔的话也不能全信，她是想让你也烂透，然后就和你臭味相投。”
    郭兰见方浩说话神态和语气都非常稳定，不像是说谎的。再说，她觉得方浩也没必要瞒着她。
    她再道：“如果你在苏柔之前没女人，那你也不可能有比佳佳和天天更大的孩子了。哦，你做过种子捐献吗？”
    “什么？苏柔还说我有比天天佳佳更大的孩子？这太扯了！”
    方浩有点不高兴了，苏柔就算想黑他，也不能不顾事实依据啊。
    他道：“捐献的事，我也没做过，虽然缺钱，但不至于要做那种事。兰，你相信苏柔说的话吗？”
    “有点信，没全信！她的话本来就半真半假，我要是全信了，那就中她的道儿，就要将你拱手让给她。不过，这事这话，她跟我说两次了，恐怕并非空穴来风。哦，她还说，事情的真相在沪海，你想知道，就过去一趟。”
    “沪海？曾凌天在沪海，她想让我过去解决那个老东西的吧。她的聪明才智，都用在这方面了，哎，心术不正啊。”
    方浩并没有去沪海的打算，他这边忙不开，也是那边还没有教授的确切信息，不然，他就过去了。
    “我妈也在沪海，若是她投资不顺，你就去将她带回来。所以，我倒是希望你去一趟沪海，顺便把真相查清楚。”
    郭兰先是伸手，张开十指，然后做一个剪刀手势，道：“如果你真有比天天佳佳更大的孩子，那你就快十个孩子，或者已经十个，我就把你的作案工具咔嚓掉！”
    方浩正喝水，见郭兰这样，小老弟就无端凉飕飕的，他也被噎到了，干咳两下，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和苏柔给我生三胎，就给我七个孩子，不是我强大，是你们太强大了。”
    “母猪？”
    郭兰皱眉，握紧拳头，指骨落位，发出脆响，给人很暴力的感觉。
    “你悠着点，你肚子里有宝贝呢，不宜动手！”
    方浩眼睛微微眯起，三五个郭兰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郭兰怀孕了。当然，他也不会动手！
    “那就先记着！等我生了宝贝们，我就收拾你！”
    郭兰眉头一扬，又道：“快点喝完，然后洗白白，再到床上来！”
    她被苏柔刺激了……方浩回一声遵命，也就去执行，他洗澡的时候，郭兰也进入浴室，帮他洗涤，然后蹲在他面前，玉人吹大箫……
    ……
    周末的到来，又是这些天难得的晴朗天气，方浩就没有去医院，他带着郭兰和孩子们到郊外的一个游乐场玩耍。
    期间，苏柔也有出现，但她没有暴露身份，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儿女。
    苏柔在方浩楼层的下方也安排了方浩，所以周末的这两个晚上，苏柔都想办法和方浩厮混，让她的欲望得到满足。她被方浩询问备胎和孩子事，她说是感觉，她也没有证据。
    方浩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印象，他就坚信自己没有过女人，自然也不会有孩子，也就暂时置之不理。
    周一的凌晨，一辆长途救护车进入江东市，在高速路出口，车上的其中一个病人被转移走，剩余的重症患者，则送到省人医。
    被转移走的病人，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女人，也就是前几天出现在曾凌天病房的张姓教授。
    她被送入天之峰某个别墅，被保护起来。
    天亮的时候，方浩到来，检查一下老女人，只是昏迷，没有性命危险，他就让手下先出去，随即唤醒对方。
    “你，你是方浩？你到了沪海？”
    老女人看着周围，是一个特别改造的医疗间，看到的信息对她判断处境帮助不大；而嗅嗅空气，除了消毒水福尔马林等熟悉的味道，至于沪海那种独特的海风，则是半点都没有闻到。
    “不是，我把你弄来了江东市，你已经落到我的手上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也是体面人，我问，你答，如何？”
    方浩不急不慢地道，一手扣住对方的脉搏，算是在把脉，同时也是在监控她的脉搏变化，如果她撒谎，他也能分辨出来。
    “我知道你在寻找教授，可你没必要为了这，而把从沪海弄到千里之外的江东市。实际上，教授也想见你了。”
    她没撒谎……方浩随即道：“既然如此，那教授是什么人？姓甚名谁？来自什么地方？”
    “张玉，自然是来自你们这边的张家，但她和张家是什么关系，我就不清楚。等你和她见面后，你问她，她会回答你的。”
    张玉？原来这就是那老阴笔的姓名，张姓，一个玉字，看来十有八九是这个名字了……方浩再问：“那你是什么人？”
    “当年，我们几个孤儿被教授收养，跟着她学习，是她实验室的成员，和她一起做研究，她身体不舒服了，我们也负责治疗她，她需要使用抗衰老药，也是我们帮她实施。”
    “那张玛丽又是谁？”
    “她是张玉教授在国外学习研究的便名，如果你再详细查一下，你会发现，玛丽张，哦，张玛丽也行，她已经加入了法籍美籍，双重国籍。这些，都是为了方便做研究。”
    “现在张玉在什么地方？”
    “沪海。”
    “我怎么有一种感觉，她就在江东市呢？”
    “第六感？那不一定准确！张玉教授年近百岁，已经不能走路，只能靠轮椅，此外，她也有一些风湿，轻微的阿尔茨海默症。她留在沪海，就是因为那里面有成熟的医疗条件，更有值得信赖的团队。”
    “丁朝阳呢？他和张玉是什么关系？”
    “丁朝阳？我见过几次，他是负责给我们实验室提供资金的其中一人，为张玉教授工作。现在也在沪海！你最近给他鉴定出了亲生女儿，他感激而又有压力，一段时间高血压发作，还进入医院疗养过呢。”
    “丁玉，会是张玉和丁朝阳的女儿吗？”
    “这个不清楚！按理说不应该，张玉教授清高不近异性，在我们的见闻中，她没有过男人。当然，我的工作权限只是在医疗方面，教授的私生活，我无从得知。”
    没撒谎……方浩让对方把实验室的地方说出来，以及张玉可能在的地方，都告知他，然后他就开始用特别的针灸，再次测试她。
    这个老女人经不起折腾，在痛苦中直接昏迷过去，可并不妨碍方浩激发她的第二人格，他继续质问。
    两相验证，她竟然没说谎！
    方浩根据这个女人的信息，他就顺便去找张玲。
    他进入别墅，看到张玲头发白了许多，他就有点意外，按理说，不应该白得这么快。
    “大清早就来看老太婆，也见识老太婆的丑颜了，没要紧事，那就从哪里来会哪里去。”
    张玲没大清早就会见客人的习惯，但方浩现在江东市如日中天，而她也想将方浩收为门人，所以破例一次。
    方浩示意要跟张玲单独谈，就被带到书房。
    见张玲没有多少性子，甚至她还很困乏，他就直接说明来意，道：“我要寻找的长生天张姓教授，有人告诉我，她叫张玉，来自你们张家。所以，我来向你咨询一下这个人。”
    “张玉？你确定？”
    张玲果然来了兴趣，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然后炯炯地盯着方浩，似乎要辨别出他是不是在诈她。
    “确定，我抓了跟随张玉做了几十年研究的一个人，她将她知道的都告诉我了。张玉，年近百岁，精通医术，符合我此前猜测的一切条件。在我找到的你们张家古老族谱中，撕掉的部分，有你，恐怕也有张玉。你和她是同年龄段的，她的一切，你应该都知道吧。告诉我，如何？”
    “张玉是我的姐姐，不是亲生的，而是我爹从外地领养回来的，她很聪明，在医术的天赋上，我爹说张家没有人比得上她，被我爹认作干女儿。所以，我爹研究的长生术，哪怕对我们隐瞒，也没有对她隐瞒。可惜，这是一只白眼狼，她背叛了我爹！她被我爹赶出了张家，然后和我们的另外一个仇人世家合作搞研究，取得的成就比我爹大，生生地把我爹给逼疯了！几十年前，她被我们张家追杀，当时回来的人说将她杀死了，而听你刚才的话，她没死，而且暗地里发展得不错！我就说嘛，这些年我就觉得有个人对我们张家的路数了解透彻，一直想不到是谁，原来是她没死！”
    张玲饶有深意地看一眼方浩，道：“幸亏你把她找出来了，不然，我假死的事让人知晓，我反而置身于明处，她在暗处，我会被她玩死！现在她没死，也不肯露面，那我也不能露面了！”
    果然是张疯子的传人……方浩皱眉，道：“你这么多年，应该也猜到她了吧？”
    “猜到而不能证实，只能让自己畏首畏尾，所以，我都将她当作死了的事实！但，现在不同了，你能证实她没死，那我就知道怎么提防她了。”
    “我还没有去验证她的情况，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风湿病和阿尔茨海默症。我需要去一趟沪海，亲眼看看她什么样的人物！”
    “风湿病和阿尔茨海默症？”
    “是的，所以她现在在沪海，也是一个大半截埋入黄土的老太婆了。当然，我没有亲眼见证，所以，无法确定。并且，教授给我的感觉是诡诈，真真假假的，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你去沪海，你小心一点那边的辰家。”
    “我不惹事！”
    方浩只想去那边消除掉曾凌天和苏柔的不堪证据，让她的儿女也不要牵涉其中，他能过安稳的生活，那就非常满足了。
    他想起什么，问：“你儿子快要入主苏家了，你不去那边坐镇着，就不怕出差错？”
    “博源还是有点本事的，不需要我时时刻刻盯着！方浩，只要你不捣乱，那他就不会有差错。”
    张玲盯着方浩，似乎要看穿方浩的心思，她知道方浩将百亿给了苏博源，肯定还有后续文章。她没去首都，而是留在这边，也是想要看看方浩会不会生事。江东市张家的年轻一代，没有人能撄方浩的锋芒，若是这边应对不好，搞不好这边的张家都要被方浩给端掉。她也不想和方浩正面为敌，而是希望和方浩合作，因为方浩掌握着过人的核心医术，她身体越老，用到方浩的地方，概率也就越大！
    方浩见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也就告辞。
    “那你就放一百个心，苏柔和我还有交往，我若是对苏教授不敬，苏柔也会跟我过不去。你歇着吧，我去忙医院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