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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待他反应,一只劲健的手臂轰然撞在距他右颈几公分处,连墙体也震得一晃。魏谌的肩颈顿时浮起一层鸡皮疙瘩,他移动目光,看向按在颈边的那只胳膊。
    整只手臂乃至连接处都肌肉鼓起,堪称青筋暴凸。
    他不敢想象越川刚才用了多大的力气。
    “很疼吧,亲爱的。”魏谌僵了半秒,嘲弄地笑了一声。腺体随即释放出更为浓烈的信息素,延续着这场没有尽头的压制。他已经顾不上自己湿透的大腿了,“但是很遗憾,你做不了什么的。”
    美好到无法形容的气味。
    像是一头扎进了鸢尾盛开的花田。放眼望去只有一片茫茫无边的紫色。远端的地平线上,有将燃的余晖,以及满山遍野卷起的纷飞花瓣。
    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留在脑袋里的,只有无数个侵占与啃咬的念头。
    ——“Alpha们总是以为自己能用信息素控制或胁迫Omega,但他们忘了一件事。能支配他们的大脑,让他们随时发情的,只有Omega。”魏谌吻了吻越川的脸颊,轻声说,“所以,我喜欢Alpha——因为他们很容易就成为玩具。”
    “魏先生……”声音几乎是挤压出来的。
    “怎么?还想挣扎?”魏谌朝他勾起唇角,“论实力,我确实不占上风。这一点毋庸置疑。可那又如何,Alpha之中想跟我上床的那部分人,至今都得跪在地上求我。”
    越川用舌头抵住了上牙,满眼渴望地看着他。
    过量的Omega信息素在体内膨胀、疯长,带来的不只有蠢蠢欲动。更多的是无力感,以及痛苦与欢愉相交织的身体反应。
    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充血,脖颈沁出汗液。注意力不受控制地向下集中,连膝盖都要支撑不住。
    “幸运的是,我不需要你下跪。阿越。”魏谌的口吻温柔得像是在哄小孩。他一把推开身体僵直的越川,淡然地正了正凌乱的衣衫,“因为我挺喜欢你的。可以考虑给你这个特权。”
    ——回答他的是越川扬起的脸,那是一张被欲]望折磨到有些潮湿的面孔。在无法抵挡的诱惑与本能冲动的折磨之下,他沙哑地说。
    “我只要你。”
    魏谌没有意料到他的答复,愣了一下。
    “我不花心。”Alpha喃喃着,“不劈腿,没有别人。”
    “你……”
    “我只想,你也这样喜欢我。”他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了,“好不好?”
    魏谌犹豫地张了张嘴,刚准备说点什么。一只手突然出现在Alpha颈侧,两指一动,便将一根针头送进了越川的动脉。
    随着液体注入,男孩的眼皮也疲惫地搭在一块。
    “麻烦收一下你的信息素,魏。”维拉站在软倒下去的Alpha背后,甩了甩空掉的针管,撇嘴道,“法芙娜要是闻到你的味道来揍我,我一定连你的状一块告上去。”
    魏谌被越川栽倒时巨大的惯性压到地上,半天都没掀开搭在身上的胳膊。他只好从Alpha的胳膊下方抱过他,任由对方枕靠在自己的腹间。
    “你给他打了什么。”
    “抑制剂。有效防止我亲爱的老板把一个二十岁都没到的小鬼欺负得泪流满面。”
    魏谌没理她,只是看了一眼快要昏睡过去的越川,没有说话。
    “接下来要怎么处理。”维拉蹲下身,看着魏谌还有些没缓过劲的模样,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要解决掉吗?”
    “不。”这是魏谌的第一反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回答。
    他屈起手指,指端反复抚过并不平整的袖口。目光逃避一般移开了,但它无处可去,最终还是停留在越川的嘴唇上。
    魏谌忽地想起他在丧失力气前说过的话。
    ——“我只想,你也这样喜欢我。”
    “好不好?”
    那并不是什么疑问。
    而是发自内心的,最真诚的请求。
    魏谌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暗骂了一句。他扭过脸,执意不去看他。可面向阴影,背对一切的瞬间,他又咬紧下唇,强忍着掌心传来的那股火辣辣的刺痛。
    待他从烦闷之中缓过劲来,维拉正保持蹲姿毫不意外地盯着他,静静等待接下去的指令。
    “把他带到船上去吧。”他揉了几下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等他睡一觉醒来,我得好好教训他一顿。”
    “那边那个怎么办?”维拉一抬手,指了指缩在角落惊惶万状的雷恩,“一起带走?”
    魏谌递过去一个眼神。男孩的手指断裂得相当严重,伤到的恐怕不只是骨头。估计,他不太可能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了。
    “当然。靠港后随便找个地方扔下吧,别让他出现在我面前。”接着,魏谌对面露惧色的男孩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辛苦你了,雷恩。你把我想要的东西全都打包成礼物送到了我的面前。为此我很感激。”
    “可你骗了我!”雷恩几乎是吼出声来的,“你明明知道我很信任你。我他妈连一个字都没有违抗过你!”
    “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
    “比起诚实,我更看重忠诚。”他说,“你曾对我撒过一个谎,记得吗?从那时起,你就出局了。”
    “为什么。”雷恩猛然回想起自己自作聪明的所作所为。情急之下,他越发无力地想为自己开脱,“那时,我只是太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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