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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谌。”
    “干什么?”
    越川停止仰起上肢的动作,看着他从鼻子边移开手:“之前也戴眼镜。”
    “你又想出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了?上一个话题只说到一半。”魏谌哼笑一声,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别老盯着我,继续做你的作业。”
    Alpha将腿重新平放下去,十指交叉,掌心朝外往膝盖前方拉伸出去。他恢复原位时连气也不喘,不依不饶地问道:“为什么,要戴?”
    “长时间盯着一个东西,可能是纸张,也可能是屏幕。再加上这么小的字,眼睛会很累。”魏谌看着他一副刨根问底的架势,耸耸肩,“高中时候有一点儿近视。不过度数不深,不戴也不影响生活。只看心情。怎么,我戴眼镜你有意见?”
    “没有。”越川立马摇头想要撇清关系,“好看的。”他拽拽魏谌的袖口,真诚地夸赞道,“魏谌,为什么怎么样都好看?”
    ——他又在耍这种一眼就能看破的小手段了。魏谌被他拙劣又直白的讨好逗得忍俊不禁。和处心积虑的赞许或天花乱坠的吹捧相比,这种一听就知道有目的性的装乖讨好,对魏谌来说倒是意外受用。
    “别玩儿这招。你的小心思可都写在脸上呢。”魏谌朝后颓了颓身体,肩膀也拱到一个稍显歪斜的位置,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啃指节。细边镜片下的双眸像狐狸一样眯起,舌尖故意在手指根部沾了一下,从丰软的唇间带出一道细丝,他笑道,“比如,你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把我又一次按在这张床上……”
    他将拇指含在齿间,一个用力的吸吮,在唾液的啾啾声中挑断了越川紧绷的理智。
    第62章
    要疯掉了。
    感觉只要这个人勾勾手指,挤出一个眼神或是笑容,就会有无数双手为他敬酒,递烟,挡在打火机前,或为他撑伞,与他私语。Alpha们争先恐后地来到魏谌跟前,渴求他某一瞬的青睐——掌权者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权力的附属品,偶尔会给这些人一点甜头。
    但他的隐秘只对自己公开。
    越川从他的腕骨一路摸了上去,如话语所说般将他按进了枕头里。黑发被推搡得散乱,魏谌的眼镜也在Alpha猱身而上的过程中滑坠,勾在鼻梁高挺的弧度处。他又扭过一个小小的角度,挺拔的脖颈从翻开的领口间拱出来。
    微微陷进去的肩窝,烙在唇上的咬痕。一阵毫无征兆的热潮蔓延到了越川的耳根——这些印记还没时间消去,它们种下的时候,这个总对他人呼来喝去,耍弄权术的男人也将展现出另一面。
    透过睫毛下浓密的缝隙,魏谌装作欲言又止地看向越川,似笑非笑着说。
    “现在可不行。我昨晚都没睡好,何况……还有这么多工作要做。”
    他眼带笑意,在邀请,也在考验。越川通常会因注意不到后者将他一把按制下去,嗅着他发丝间不容拒绝的香气。可魏谌总要在这种时候说出一些很是撩拨,也很刻意的婉拒。这简直是理智的噩梦。
    Omega抬起大腿剪住他的腰身,一边引诱着,小幅度地拱起上身,一边又扭头拒绝。让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想要什么。每逢越川拿不定主意准备放弃时,魏谌眼里总会流露出遗憾的神色。
    “就这样结束了?”他歪头问道。这时,越川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被这个人牢牢地操控住了。
    ——魏谌,也会对别人露出这样一面吗?如果真的存在那样一个“别人”,如果他的目光也在某个竞争对手那儿停留过。只要一想,肚子里面就不可抑制地腾起一团火,烧得胃壁紧缩,几乎要灼出焦黑色的痂来。
    越川抱住他的胳膊,缓缓躺下,牙齿在Omega的颈部摩挲起来。他的犬牙距离腺体很近,只要咬下去,皮肉*本不是阻碍,他瞬间就能刺入那让人垂涎欲滴的腺体——注入信息素。标记。成结。这个人将完全属于自己。
    他看着浑然不知的魏谌,看着他在屏幕前划动的手指,最终还是犹豫着翻身咬在了锁骨处。
    想跟这个人在一起。想听他说很多很多“喜欢”,对他开始回应的“爱”也慢慢上瘾。但越川很清楚,自己现在得到的还远远不够。
    ……这些东西,远远无法对抗自己的不安。
    这个男人,太擅长用肉体和外表迷惑人心了。即使在这之中,信息素只起到了催化作用。即使不断占有这具身体,不断留下自己的印记,频繁到几乎淡忘这种可怕的虚无。
    但这种空虚确实存在。
    在深夜,在他翕张的嘴唇可能吐出任何一个名字的时候,越川觉得心脏变成了一块不规则的,易碎的琥珀。它只在第一次发出“咔啦”的碎裂声。往后的时间里,这条没人注意到的裂缝,这条没有人愿意去填补的口子,会逐渐内裂至边缘。
    直到……破碎。彻底破碎。
    魏谌,或许曾像喜欢自己一样喜欢过别人。或许比喜欢自己更甚……一想到这种可能,他的上腹部痉挛着,像被无法稀释的胃酸烧伤。越川勒紧双臂,直到听见魏谌在耳边发出呼吸一紧时的轻哼,他想了想,固执地将脸埋在Omega的腰际。
    ——如果,有一点失去他的可能。
    他会咬碎竞争对手的头骨,满嘴鲜血地咀嚼起来,然后把自己被觊觎的配偶拖进巢穴里——他将凶狠地前扑半步,像压制一只翘高尾巴轻声叫唤的猫咪一样,威胁般叼住后颈,扣牢手腕,用尽一切可能的方式宣泄与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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