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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再提起印白玉,裴停今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朝暮对时澍是恨不起来的,不仅恨不起来,他还依旧很怀念那个小时候的朋友。而印白玉是印白书名义上的弟弟,是印白书临死前都要托付的亲人,时朝暮在讨厌印白玉的同时,又难免有点“爱屋及乌”的意思,矛盾之间大概只能说服自己不要对印白玉太坏、但也没办法对印白玉好。
    时朝暮泪水涟涟的样子让裴停今现在都还感到喘不上气,裴停今霎时间就有了四大皆空的感触,对其他的事都提不太起劲儿了。
    算了吧,印白玉对他有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现在印白玉已经离开了这里,他还能让人监视印白玉一辈子不成?
    都算了吧。
    裴停今按了按太阳穴:“给我换一家心理诊所,换一个心理医生。”
    李舟正准备联系监视印白玉的人呢,闻言一个脑袋忙成两个大,还有点不解:“您之前不是点名要傅承医生吗?”
    “是啊,因为朝暮以前就在傅承那儿接受过心理治疗……我点名傅承,抱的目的不单纯,我自己心知肚明,傅承也猜得七七八八,你之前难不成还没犯过嘀咕?”裴停今语气平静的扯开最表面那层艰难维持的“体面”。
    李舟干笑两声,挠了挠头。
    裴停今到婚姻法院的时候,律师已经提前到达等在那儿了。
    签字同意之前时朝暮提交的离婚申请,听公证人员将离婚协议上的条例一字一句复述出来并且点头确认……看似极为漫长难熬的流程完整的走下来,加上抽号排队的时间,也不过才用了半个小时。
    裴停今在离婚协议上落下自己名字的最后一笔,然后目光偏向同页左侧、由时朝暮早已经签好的那个名字。
    他指尖在“时朝暮”三个字上拂过,然后将离婚协议合上,交给了公证人员存档。
    至于离婚协议上条款的具体执行,后续会由裴停今和时朝暮双方的律师来交接完成,除非裴停今和时朝暮对协议的执行有所异议,否则婚姻法院存档的这份离婚协议不会再有见天日的一天。
    裴停今和时朝暮这段仅一年半的婚姻,随着这被尘封的离婚协议一起,就此结束。
    裴停今走出婚姻法院的大门时,脚上一个趔趄,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看得边上的律师心惊胆战的。
    裴停今扶着台阶边的石栏杆站稳,抬头没有聚焦的看向远处,嘴里轻声道:“法院的效率很高,他现在应该已经收到通知了吧……他会很开心。”
    开心就好。
    裴停今愿时朝暮不要再掉眼泪了。
    ……
    邻市一个并不出奇的小镇上,印白玉坐在民宿里,虽然在听对面的人说话,但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不屑一顾。
    直到对面的人把话说完,印白玉才露出了点嘲讽的惊讶:“不监视我了?撤得这么快啊,难道是我表哥突然破产,没钱支付你们的工资了?话说回来,看来我跑到这个穷乡僻壤的举动,很得我表哥的心啊,这一高兴都不打算继续监视我了。”
    印白玉对面的人听着他说的话,面不改色依旧是一脸严肃:“裴先生还是希望您放下过去,有一个光明的未来的。”
    “行,我的未来一定特别光明,借表哥吉言啊。”印白玉语气里是满满的阴阳怪气,还带着让人难以描述的恶意。
    对面的人微微颔首,直到走出民宿才忍不住皱了皱眉……就印白玉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像安分下来了的,老板怎么突然就不搭理这个人的存在了?
    都说小人难防,虽然印白玉也不像能做出什么有效报复的样子,但这么快就撤人,他们这些刚跟过来准备打长期战的人都还挺不理解的。
    ……
    生理和心理带来的双重疲倦,让时朝暮跟剧组要了几天假,待在家里好好调整了一番。
    几天下来,时朝暮的状态确实好转了不少。他把印白书送给他的那个游乐场模型摆到了储物室里,把之前的事重新打上封条按到了心底。完全忘记是不可能的,那是他时朝暮的过去,他要做的也不是丢掉过去。
    尘封起来,没必要面对也不用强迫自己去面对,下次不得不面对的时候不要再这么失态,时朝暮觉得就够了。
    《关河令》剧组开机之前,所有主创演员和各个部门的工作人员们聚在一起吃了顿饭。
    顾令谦作为重要演员之一,也从游轮旅行回来了。
    看见时朝暮,顾令谦端着杯果汁就要灌他:“学长你太不够意思了!之前也不说一声就自己一个人先走了,我还是上了游轮之后才从安梧学长那儿死皮赖脸问了才知道的,可把我伤心得哦……快,我俩来碰个杯!”
    时朝暮笑着躲开顾令谦手里的果汁,随手端了杯香槟跟他碰了下:“小孩子才喝果汁。”
    顾令谦顿时气得垮了脸:“学长!你就不能对我有句好话嘛!”
    只是顾令谦这形象工程一般的生气并没能持续多久,还不到五分钟,他就又跑到了时朝暮面前,满脸震惊的指着门口分享:“学长学长,你看门口刚到的这个人,是不是那次我们在海岛上你认识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时朝暮看过去,正好和对方对视了一眼,他无奈的笑笑,接过顾令谦的话说:“祝离。”
    顾令谦就拍了下手:“对!就是祝离。他怎么会在这儿啊,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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