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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视镜里江景迟看见公交车来到,楚明远护着张扬在人群中突出重围挤上了公交车。
在吃人的商场和家族里以心狠手辣文明的楚家大少,居然陪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吃路边摊,挤公交车,如果没有图谋何至于此?如果有所图谋,张扬又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难不成是爱情吗?江景迟想着想着,竟然不自觉分了神。
“想什么呢?开车呀!”江景迟启动发动机之后,居然就坐在驾驶座上发呆,好一会儿都没开车,黎里忍不住出生提醒。
“没什么,刚才楚明远是说他们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远吧?据我所知,这附近的房子租金不菲啊?”不知道是出于好心还是出于戏弄,江景迟倒是想给点提醒。
车辆缓缓启动,黎里索性闭上了眼睛,依在靠背上小憩,听到江景迟的问话,他嗯了一声,“本来是挺贵的,不过张扬说那房子是楚明远亲戚的,人家好心,低价租给他俩了。”
这种说辞,倒是真的敷衍,江景迟本来不打算说什么,却又随口提了一嘴,“哪有这么巧,刚好有亲戚愿意免费大放送,而且你先前不是说楚明远家在外市,没什么可以依靠的人吗?”
“谁知道呢?我也和张扬说过这个事了,不过他说确实见过那个亲戚,人挺好的,可能是有钱的远亲,看他俩不容易吧。”
“这样啊。”以这句结束对话,江景迟专心开车,黎里好像也在平稳行驶的车内陷入了浅眠。
看样子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是不知道打人的那个有一天会不会后悔。他言尽于此,也不想费心去提点什么,毕竟他只要照顾好自己身边的人就足够。
“到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车内施展不开,黎里别扭着胳膊伸了半个懒腰,拉开车门下了车。
江景迟有些懊恼,他已经足够小心地减速,尽可能坚守突然停车的晃动,没想到黎里还是被吵醒了。
“嗯,你先进去吧,我停个车。”家的灯火近在眼前,江景迟却乐意回复这种没什么意义的问题,也不因为什么,只是单纯地不希望黎里的声音得不到回答。
停好车走进房间,却没有看到黎里,淋浴间里也没有声音,他又重新回到客厅。
“黎里,你在哪儿呢?”江景迟决定直接喊一嗓子,果然这样效率最高。
“厨房,厨房。”黎里的声音传过来,的确是厨房的方向。
“干嘛呢?还没吃饱吗?”江景迟明知故问。
“我一个人都快吃掉两人份的烤串了,又喝了那么多瓶啤酒,还能不饱,你当你男朋友是饭桶呢?”转过头贴了贴江景迟放在自己肩颈上了脸,黎里往锅里加了点盐,“给你做的阳春面,看你也没吃几串,待会肯定会饿,你还是照顾照顾好自己的胃吧,还有别贴贴我,都转不开身了。”
抱着黎里腰的江景迟就像是个超大型挂件或者说是妨碍主人开狗罐头的大型犬,听到主人要赶自己走,立刻发出了抗议的汪汪声。
“你这不是都快好了吗?我抱一会怎么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阳春面的,我记得自己没和你说过。”多说两句话,转移注意力就能多抱一会儿。
“这叫爱屋知乌。”黎里赶着先做好面汤,在面条煮好之前。
“不是爱屋及乌?”再多说一句。
“差不多吧,爱一个人才注意观察他家的每个角落,连带着发现他屋上的乌鸦,爱你自然发现你喜欢吃阳春面”,开锅捞面,顺便把手里的筷子塞给了身后的江景迟,“好了,快拿筷子吃,别抱着我了。”
暗戳戳被表白了一波的江景迟心满意足地放开了黎里,直接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端着碗开吃。
“我手艺不错吧?”黎里很有自信,这个表扬不讨白不讨。
“特别好吃,男朋友做的必须好吃!”正闷头干饭的江景迟抽空作出直球表扬,被表扬的男朋友很满意。
一顿风卷残云,碗里面汤都见了底。一来是中午看文件入了迷,随便吃了片面包垫肚子,二来阳春面的主人是黎里,爱屋及乌。
黎里先洗的澡,等江景迟的时候顺便回了张扬的讯息,他们惯例要在平安到家后给彼此报个平安。
“头发怎么没吹干?”大咧咧套了件睡衣,袋子系的松松垮垮,很随意,熟悉之后,两人已经不在意所谓的男男大防。
“天没那么冷了,懒得吹,让他自然干吧,今天又不睡那么早。”黎里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他很喜欢把床头柜当成桌子来放电脑。
“坐过来点,我给你吹,不然着凉感冒难受的时候可没得后悔了。”江景迟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解开了对方随意包裹在头上的毛巾。
黎里的眼睛无动于衷,依然盯在电脑屏幕上,手却自觉地把小凳子往后方拽了拽,方便江景迟帮他吹头发,动作熟练。
呜呜呜的风声响起,江景迟的手指穿过他湿软的发间,偶尔晃一晃,让风更广泛地照顾到每一寸发丝。
黎里的头发不算长,刚好可以覆盖住江景迟的手掌,滴着水珠的头发尖尖刮过掌心,江景迟痒痒的。
这周都没有研究要做,也没有论文要写,黎里不打算push自己,干脆追一追从前没看完的纪录片。
吹风机最后嗡鸣一声,被江景迟送回床头柜。吹了个七成干,之前黎里说过这样对发质好,问他从哪儿听来的,他只一点没有考据精神说了句伪科学,小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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