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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敲打扶手,于力低头沉思,突然抬起来问床上的宁晖然:“小子,还能不能演,给句准话。”
腿上的手突然握紧,目光移到牧明毅脸上,宁晖然答道:“能,我可以继续。”
于力冲牧明毅点点头。
拍摄继续。
宁晖然坐在那里,一直追着牧明毅看,哪怕助理,化妆师和其他工作人员趁空轮番围上去也没能阻隔他的视线。
本以为这个人会对自己说什么,给些提示,牧明毅却再没开口。
坐到床上像是进入某种状态,牧明毅伸手抓到宁晖然后颈,带着力度揉了两下,放下时眼底浮出一层寒气,冷冷地注视宁晖然。
是从强迫夏培开始。
抬胳膊挡在嘴上,宁晖然闭上眼迫使自己镇定,听到一声ACTION,紧闭的眼再睁开时微微泛潮,牧明毅压过来,他本能抗拒。
承受的力度比上一次更真实,牧明毅不只是亲还会咬,手在身上擦出微痛的感觉,就是这样于力也不满意,在旁边指导:“对,就这样,再重一点,还要更狠……”
反抗随之上升,宁晖然挣开牧明毅压制他的手,揪扯他肩头大臂上的衣服往外拉扯,对方身体犹如一座石山,带着厚重黑影沉沉压下来。
他弄不动他,胆怯恐惧,心都是颤的,一种真情实感在宁晖然心里扩散,他全身发起抖,手攥成拳盖住眼睛,眼泪顺势流下来,带着哭音说:“不……不要这样,我求你……我害怕,我好怕啊……”
滚热的手在身体上消失,动作让衣服发出细微声响。
宁晖然觉得有人轻轻拿开他的手,他睁开眼,对上牧明毅慌乱中夹杂心疼的眼神:“小培,别哭,我不让你难受。”
说完,他俯下身,吻在宁晖然嘴上。
那是一种温柔到极致的吻,牧明毅用手把宁晖然的眼盖住,只让他只体会唇上的感觉。
像坠入云端,荡在空中,宁晖然被吻得发软,很快他开始热,同样感受到对方炽热的体温,两个人呼吸深重,吻得纠缠不清,满屋都是他们制造出来的喘息和吻声……
于力眼光放亮,投入地跪在地上推近镜头,捕捉叫人屏息的惊艳一刻,亲热戏没有清场,主演和导演两位大咖一向不爱这样,既显得矫情又无形中制造不必要的紧张氛围。
可即便没这么做,屋中也是极静的,床上的两人焦距所有人眼光。
因为缺乏氧气又或者什么更深层的东西,宁晖然迷迷糊糊意识不清,不知什么时候他双手缠上牧明毅脖子,享受地与对方接吻啃咬,直到怀抱温度不在,身上失去重量……
像是不高兴,宁晖然呼着高温热气皱眉头,睁眼去找这个人。
床上,牧明毅侧躺面对他,支着额头,朝他坏坏地笑:“哥哥的嘴好亲吗?”
脸迅速火烫,红潮染到耳朵尖,宁晖然挤到牧明毅怀里,拉着他的衬衣遮脸,不让他看。
……
…
“漂亮!太棒了!很不错……”于力从跪姿站起来,居然为他俩拍了两下掌,除了他一脸兴奋开心,别人脸都是热辣辣的,好几个人用手给自己扇风。
不像之前那次,牧明毅起身时还在微微气喘,眼里的温度并未及时消退,接过叶菲递来的毛巾,他下床向门口走去。
叶菲也给宁晖然递过去一块,对方却没接,坐在床边两手撑在大腿上,因为手指使力抓捏,指腹泛白,他的头一直低垂着,不断起伏的胸腔让人看出他是在大力呼吸。
毛巾往前送了送,叶菲让他擦擦汗,T恤都透了,说收工时房里开窗,会着凉的。
还是没有动静。
叶菲只得将毛巾搭在他肩头。
空空荡荡的大床,只有宁晖然一个人坐在那里。
收回在他身上的目光,牧明毅低下头弹落裤上的烟灰,掐着烟深吸一口。
他半坐门口矮桌边,于力走过来搭上他的肩膀,意气风发:“给牧老板打工就是舒坦,钱一分不少拿,省心又省力,挑演员都这么有眼光……”说着,朝宁晖然那边送送下巴,竖起大拇指:“他不错的,牧老板能力不可限量啊,以后工作室做大了,可要常找我,你片子我优先接。”
牵拉一下嘴角,牧明毅算是给予回应。
这一场拍得投入,像这样感情丰满的戏一条过非常累心,纵使有多深的道行,多高的水平也不可能轻轻松松,更何况是牧明毅在带戏,宁晖然这个门外汉完全是被他牵着走,如果他能有一定演技功底和经验就会省劲不少。
当然,刚才的拍摄已经足够展现宁晖然过人的天资,就像于力试镜时第一次看到他的那样,一种天然无违和的镜头感。
大多数没有训练过的人在镜头前都会显得僵硬,眼神空洞无对焦,看着十分的尬,像于力这样脾气暴躁的导演恨不得扔个手雷过去。
但宁晖然却没有。
他很适应镜头,不但可以至情至性地表达他自己,还能演绎出人物,产生一种奇妙的共鸣。
谁看不出来,那会床上跟牧明毅折腾,他也许怕但不至于哭,被温柔以待也不会马上就像个小男孩一样脸红心跳,这都是他投入角色的一种演绎。
真是个上等尤物啊。
于力颇有深意地用眼神知会牧明毅,看了眼仍然没动地方的宁晖然,低下声:“不过呢,你也别搞得太狠,他还那么嫩,后面还得拍,万一惹上麻烦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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