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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把店关了。”
嘟起嘴,像个撒娇的小孩要糖吃,把头埋进夏培锁骨的地方。
哭笑不得地扳起这个沉沉的脑袋往外推,越相处夏培就越觉得成心海难以‘消受’,经常会被这个人缠得毫无办法,成心海可以很随性,更多是任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不管夏培乐不乐意,他偏要。
“关了谁给我发工资,我不得勤工俭学啊。”努力推着脑袋还要堵上他的嘴,夏培老觉得脖子湿乎乎的。
“你要提钱那敢情好啊,我买你,”拉下对方的手,成心海毫不隐晦地用大胆目光从夏培的嘴看到他胯下,贴他耳朵说:“我不介意你按秒算我,但要在床上。”
这一下打得比哪次都重,夏培着实生气了,不光是脸,若隐若现的红从纯白纤薄的T恤透到外面。
成心海揉着隐隐作痛的前胸,低头笑。
趁着间隙,夏培忙转移话题,好奇地去拿放在柜台上成心海的画册,上面是他刚画出来的:“这什么啊?”
东西一下子被成心海抢过去,藏在身后不让看。
“关店。”
反正就这个事,不答应干什么都不行。
成心海耍赖地把一条大长腿横在夏培面前踩到对面柜台上,夏培一点不怀疑这个人能这样跟他闹到日落西山夜幕垂下,到那时铺子不关也得关了。
“不只是因为钱,这个铺子是我奶奶好朋友的,这个人对她很重要……”见成心海一副‘那又怎样的’神情,夏培很认真很认真地对他说:“奶奶对我也很重要,她是我唯一一个亲人了。”
打出亲情牌,这一招就很高明。
并不是在某种程度上介入夏培的生活,而是成心海一天大部分时间都跟他在一起,他看得出来夏培没有父母,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老人……
揉了揉夏培头发,成心海站好,把画交给他。
眼前的草稿让夏培眸光一亮,那是一个超可爱的Q版人物。
胖嘟嘟的脸,齐耳短发,几笔就把发质的蓬松感勾勒出来,明明就是个四边长的五短身材,撑在柜台肉团似的小手却细致地分出手指,两只脚也闲闲地站成八字步,最关键的是他画出了跟夏培一模一样的鞋,连鞋上的名牌标志都不放过。
简简单单一条牛仔裤,一件体恤衫,就是不上色,夏培也能发现自己身上许多的小细节。
没错,画的就是他。
“这什么?好丑啊……”其实快爱死了,飞扬上翘的嘴角让蠢蠢欲动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成心海哼哼:“那没办法,谁让你长得就这么丑。”
对方捶他一下,小心地从画册上撕掉这一页,口口声声说没收了。
成心海气笑,伸手去抢:“丑你还要?”
“我拿去一把火烧了。”才不可能,夏培脑子里想的是怎么把它做成挂件,印章,抱枕,或者狠狠印到自己睡衣上,每天都要穿着它睡觉……
不敢折,怕留下压痕,夏培轻轻地将画稿卷成筒状,挑选一个松紧合适的橡皮筋将它捆好,妥帖地放入背包一侧单独的地方。
看着夏培安置画稿时凝重的模样,像考古学家摆弄文物一样大气不敢喘,成心海就忍不住想笑,低头把烟咬进嘴里,搓燃打火机,一口灰白浓烟弥漫开来。
夏培问他:“就不能正正经经给我画一张吗?跟我特别像的那种。”
成心海听明白了,他要的是人体素描。
“你够贪心的,什么都想要。”掐着烟,成心海略抬起下颚,半瞌眼看他,浓密睫毛挡住眼里的光,冷冷的,不太高兴的样子。
夏培吓了一跳,想着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
几口把烟吸掉,掐灭,成心海过去,手从夏培后颈穿插到头发里,弯折手肘将他的头靠向自己肩头,成心海舔了一下夏培的耳垂,说给他听。
“我可以画,但只画裸.体。”
僵硬遍布全身,连眼睛都眨不动,夏培就这么愣愣地靠在成心海肩膀上,耳垂上的湿泽泛着微微的凉。
“吃过晚饭,去我那吧。”将夏培的头发抿到耳后,成心海捏起对方下巴,用拇指把他嘴唇蹭变了形,眼里升起温度。
一声咔,到这里结束。
宁晖然错不开眼光,注视着牧明毅垂下眼的那一刻表情归于平静,再看向自己时眼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牧明毅转身向自己座位走去,叶菲适时地叫上化妆助理豆豆一起跟过去。
这是今天拍的最后一场戏。
宁晖然那会儿独自去休息,牧明毅先回到影棚,过了一会儿宁晖然出现在片场,那次调整后果然好很多,状态找回来不少,靠着牧明毅带他入戏,于力认为可以及格,不过需要宁晖然补几个之前没拍好的镜头。
牧明毅问他还要不要补,于力说不用。
坐在位子上,宁晖然暗自纠结半天,最后鼓起勇气来到牧明毅面前,说话时自己都觉得声音在发抖:“那……那个毅哥,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顿饭弥补我闯的祸,我,我想怎么也,也得补偿一下……”
在牧明毅注视的目光中,宁晖然开始结巴。
“我今天没空,改天吧。”
将卸妆棉还给身边的化妆助理,牧明毅对她说进车里再弄,说完站起来向门口走,叶菲拿起老板的衣服,对宁晖然笑笑,一路小跑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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