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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单下又开始耸动,一下一下,能够看到床脚跟着摇……
忽然,一个微小的细节被于力捕捉到了一一
宁晖然原本闭着眼,这一次亲热比之前那次更缱绻,情绪也会递进,他不能展现太多不适,要开始享受其中,表情舒展开来,带着一种沉溺的陶醉,毫无征兆地,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他突然睁开眼,还茫然地眨动两下睫毛,随后被牧明毅抓着肩膀翻过去,两手撑在床上,高高仰起脖颈叫出声。
一系列翻云覆雨的动作中,这个细枝末节的小疑点很快被于力忽略掉了,或许牧明毅动的时候不小心捻到宁晖然大腿根的肉,又或者亲嘴时不留心磕到对方牙齿,还有可能位置没摆好,谁撞谁要害了。
被窝里捣鼓谁知道。
于力没过多关注,这个不起眼的小瑕疵不会影响到这一条的优秀,何况后期还会剪去很多,无妨的。
把没做完的事加快完成,床晃得很厉害,在夏培揪扯床单,手指抠入床垫,痛苦又欢愉的叫声中,于力喊OK,这条过了。
本来这就算完活,但见到牧明毅之后的行为于力那声收工始终没喊出来。
离开宁晖然,牧明毅并没直接起身去穿睡袍,随手拉过一旁的床单绕在身上,进入卧室卫浴前扔到门外地上。
说不上刻意,也不能叫自然。
莫名其妙地,那个被抛之脑后宁晖然的小失误又窜回于力脑中。
“干嘛去了?”于力下巴朝卫生间抬了抬,问宁晖然。
那地方不言而喻。
宁晖然却怔了一阵才恍悟地作答,去方便啊。
看到宁晖然慢吞吞地穿着衣服,眼光转而扫向紧闭的卫浴门,于力开始揉搓下巴。
正经八百上床拍摄,前后不过两三个小时的功夫,排着队地上厕所放水,宁晖然就不说了,经验浅薄,水喝多情有可原,一个影帝也这么不知轻重?何况,不能忍忍回房再尿?
一下床就火急火燎地奔去撒尿,好看啊?
这是第二次发现牧老师的不专业,于力失笑吐槽,心话宝刀也有老的时候……刀?
猛地,他满眼放光,屁股马上坐回导演椅,开始一帧一帧回放刚才拍的。
慢慢地,嘴角先是勾起一点点,而后疯狂上翘。
……
红树林别墅的戏可谓是整部电影尺度最大的,拍前于力找牧明毅做例行沟通,商量尺度,他当然是倾向两个主演全裸,拍的时候尺度大点后期也好剪。
本来预想牧明毅这边不会有问题,他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一般的从业演员无论在演艺生涯哪个阶段,寂寂无名还是星途四射,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顾虑和考量,牧明毅却不同。
按照于力多年对他的认知,这个人只会随性做事,说好听点叫尊崇本心,难听点叫任性妄为。
以前在苏璐璐手底下,看似挑什么本子,演什么角色要通过智尚天娱,实则都是他的主动意愿占去大半,就像这次跟智尚解约,想这么做天王老子都管不动他。
这片子是牧明毅要拍的,又是请来自己这样大刀阔斧,不惜任何代价只追求影片效果和质量的导演,这方面必然可以,更何况不是裸过一次了吗。
谁曾想,不行。
听到这话时,于力正吃一角西瓜,嘴里那口来不及吐籽急火火地往肚里吞,一抹嘴,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答案还是那样。
“……不是,为什么啊?”于力不能理解:“那宁晖然裸吗?”
“他可以。”
“牧影帝欺负人啊,”把没吃完的西瓜扔进垃圾桶,于力义愤填膺:“欺负他新人还是素人啥也不懂傻白甜,他裸你不裸?”
牧明毅不答腔。
“你就放心吧,我能剪出来几帧啊,镜头就是一晃……”规劝的话没说完,于力就听到牧明毅的回答。
“怎么拍你拿主意,我就是不裸。”
……
舌根一酸,于力想起当时吃了一半的瓜,觉得扔掉好可惜,瓜得继续吃啊。
他把还在愣神中的宁晖然叫过来,指着监控屏幕那一点点他演技上的小瑕疵问:“这块你怎么回事?表情不对啊。”
咬着嘴,宁晖然没吭声。
“说话啊。”于力催促。
半响,宁晖然说出两个字,忘了。
似笑非笑地看他,于力刚要张嘴,牧明毅从卫浴出来,穿上浴袍前抖落了两下手上的水,纯白的平角内裤溅上一些湿痕斑迹,于力立刻调转方向:“老牧,我饿死了,陪我吃宵夜去。”
老牧?这称呼带着一种不详的预感,牧明毅看了一眼于力和他旁边的宁晖然,说,太累,改天吧。
眼中精光一闪,于力立刻高声对周围人说:“你们怎么回事?谁说收工了,没拍完呢,有几个镜头得补。”
收工两个字确实没听到,所有人天真地以为导演没再给活就是拍完了,整齐划一地快乐下班,此时凌晨四点,拍了将近一夜。
所有人脸上愁云惨淡,困倦劳累让他们一个个了无生趣地又重新把刚刚收拾一半的设备重新连上。
“我也累,还特饿,”于力也是面带倦容,祈求又委屈地看向牧明毅:“要不你就陪我吃点东西去,明天再补吧。”
一听这个,一屋子人眼巴巴地望向牧明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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