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难言之隐
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欠厉荣一个奥斯卡奖,他的演戏天分无人能及,精彩到应该刻在墓碑上。
“你懂什么,白洛,你什么都不懂,你享受他的温柔,最后还辜负他,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恶心!”
邢蓓蓓眼睛血红地盯着,我觉得要不是她的腿快被我绊折了,她可能都恨不得起来咬我一口。
“温柔?威胁我算温柔?还是把手伸到我家人头上算温柔?”
我凉笑,“邢蓓蓓,你要是觉得这叫温柔,这温柔给你,你要不要啊?”
我承认,最开始和厉荣认识的时候,我确实是被他的温柔吸引了。
但是后来发生的种种只能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厉荣的温柔只是他粘在脸上的一层画皮。
扒开这层人皮,他比谁都要手段狠辣,心思莫测。
“白洛,你这是诋毁,你在乱说什么?”邢蓓蓓咬着牙道。
“诋毁?”我觉得好笑。
也对,面对邢蓓蓓这种看上去神经质,实际上思维简单的,厉荣骗她和玩儿似的。
“邢蓓蓓,亏你还是小姨的女儿。”我叹气,不为别的,就为她的这个蠢劲,“如果你不信我说的话,你可以自己去调查,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珊珊,找两个保安,把她带走。”我重新在办公桌前坐下,懒得再看邢蓓蓓。
就算看在厉冉的面子,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办公室很快恢复清净,我清空邮箱里的邮件,后仰,松了口气。
陈风刚刚发来邮件,确定电影的女主角是最近当红的清纯小花林曦,男主角则是个经验丰富的明星,张晓。
陈风的选角眼光不错,两个人都很符合人设。
张晓肯定比不上祝彦,但是他在圈子里口碑不错,演技尚可,效果应该也不会太差。
把文件收进抽屉,我出了公司,开车。
最近天气不错,我看到白灵的时候,发现她虽然闭着眼,面色红润不少。
我换了花瓶里的花,拎着干枯的花枝走到走廊上,忽然听到一阵争吵声。
“患者现在情况很差,找不到合适的骨髓,就算一直用最贵的药,也治标不治本。”
“怎么能呢,这才几个月的时间?”
我本来打算走,瞥见病人家属,又停住脚。
对方太眼熟,过了几秒,我已经想起居然就是在工地上带头闹事的那个中年妇女。
只不过在主治医生面前,她倒是没那么咄咄逼人,反而满脸哀求。
“说这些也没有用,你们还是趁早想想办法吧。”医生被她纠缠的不耐烦,耐着性子说了两句,转身走回办公室。
我侧身,靠在拐角,看着对方从我旁边走过,才转身进了办公室。
蓉城的这家医院设施医疗顶尖,因为白灵常年住院,我对这里比对自己家还熟悉。
三句两句,我该了解的就了解的差不多,甚至还看到了病情报告。
白血病,难怪需要移植骨髓。
我趁着医生不注意,掏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传给贺淮。
贺淮速度很快,第二天就发了一堆资料。
“这个带头闹事的女人叫王香,有个十六岁的儿子,就在贺氏的拆迁款下来的时候得了白血病。”
“这笔拆迁款应该都被她拿来治病了吧?”我沉吟,指尖在桌面上扣了扣。
“对。”贺淮点头,“她来贺氏的工地闹事,估计就是为了多赔点钱。”
“不止这些。”我蹙眉,“我查过公司的账,王香的那套住房按照规定,赔付了四十万,她这段时间的花不止这些。”
医院的账单是贺淮想办法拿到的,我刚扫了一眼就看出不对劲。
王香这段时间花了六七十万,明显和拆迁款对不上,她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在背后支持她。
“贺淮,你联系一下蓉城的医院,想想办法,能不能找到同类型的骨髓匹配。”
“白洛姐,你难道是要帮她?”贺淮瞪眼,“这两天王香又扯着条幅来工地闹,她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没打算帮她。”知道贺淮不理解,我叹气,“我有别的打算。”
没错,王香的确有苦衷,但是人活在世上,谁没有苦衷和难处?这不是她昧着良心来找贺氏麻烦的理由。
更何况,贺氏该给她的钱一分都没少,可是的工程进度一停,每天造成的损失都肉眼可见。
“我知道了,白洛姐。”
贺淮显然没被我说服,但是还是点点头,看到我皱着眉坐在桌子前,他忽然眼巴巴地凑过来,“白洛姐,其实我觉得,这件事你可以找二哥帮忙啊。”
看到贺淮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又起了心思。
“贺总平时日理万机,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麻烦他。”我合上文件夹,淡淡道,“而且贺总这两天都在出差,我联系不上他。”
“白洛,你说谁出差?”
我话音未落,一个凉凉的声音响起。
贺森站在门口,似笑非笑。
“二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贺淮站起来就溜,跑的比兔子还快。
“白洛,你对我的日程很熟啊?”贺淮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双手撑桌,看我,“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本事,都能替我安排出差的行程了?”
我一时无话可说。
贺森这两天确实都不在公司,要不然我也没那么大的底气信嘴胡诌。
谁知道我的运气就那么差,刚好赶上这煞星回来?
扫把星都没我倒霉,贺森就是天生来克我的。
“还不能打扰我,白洛,编起理由来你可真是冠冕堂皇,一套又一套,现在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吗?”贺森盯着我,劣笑。
“我就是……惊讶。”我觉得不能在这个时候好和贺森杠,选择明智保命,“没想到贺总这么有效率,已经回来了。”
“白洛,别避重就轻。”贺森冷笑,从我的手底抽走照片和报告,“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我嚣张?
我太阳穴跳了跳,差点儿没跳起来打人,又默默忍住。
不生气,不能生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