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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屿本来不想理他,但听到最后一句,他停下步子,回头瞥向严煊。
严煊胸腔剧烈起伏:“怎么,我说错了?”
相比于严煊的暴怒,贺屿很平静,他仅是平淡道:“我从没想过跟你比。”
严煊气的浑身颤抖,红着眼死死盯着贺屿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他视线,他转身狠狠拍了把垂下来的柳条,咬牙不甘道:“是啊,大学霸才不屑跟我比,你光想着怎么抢走我哥。”
目睹全程的宋奕尴尬无比,严煊对贺屿的怨念他倒是了解一些。
宋奕安慰:“这事你真想多了,你是你哥的亲弟弟,你哥心里你肯定最重要。贺屿再怎么着也不过是个外人,你哥怎么可能更看重他?不信回家问你哥,如果你和贺屿一起掉进水里他会先救谁,答案肯定是你!根本不用多想。”
严煊静默两秒,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宋奕,皱眉:“你是不是傻,我要是问我哥这种傻逼问题,他不得两个月不理我?走了。”
宋奕也不在意严煊说他傻,问:“去哪儿?”
严煊绷着脸:“找导师,贺屿可以提前交论文,我也可以。”
宋奕:“……”
你们就卷吧。
贺屿今天来学校的确是交论文的,这两天公司有个项目,接下来他需要把大部分精力放在项目上,期间不能分心。
快到午饭时间,贺屿带兰因在学校餐厅吃饭。
这会儿大部分学生还没下课,餐厅人并不多,可即便这样,还是有很多学生跟贺屿打招呼。
“学长好!”
“学长你怎么回学校了,不是在外面实习吗?”
“学长,能一起吃顿饭嘛。”
“学长,你旁边这位帅哥谁啊,哪个系的?”
“学长……”
兰因跟在贺屿身后,在众学弟学妹的问好声中,提上饭出了餐厅。
两人并排往宿舍楼方向走,路上兰因嘘了口气,拖着语调:“学长挺受欢迎啊。”
贺屿没搭话,而是问:“不介意我说我们是朋友吧?”
刚有个学妹问兰因是谁,贺屿说是他朋友。假如说是老公,那些人非得炸锅不可。
他和兰因结婚的事除了同届同专业的学生清楚,其他年纪或专业的鲜少有人知道。
他们要是知道,今天在餐厅,抛给贺屿就不再是一句又一句的学长,而是对他和草包富二代结婚的质疑。
他现在在金融界龙头企业的兰因集团实习,又跟集团董事长的亲侄子结婚,任谁都会觉得他是找关系才进去的。
但那些质疑者都忽略了一点,兰因是在他进入兰氏集团后才开始纠缠他,他并没依靠兰因这层关系。
然而,即便他解释,也不会有人听。
这些人可以接受他走后门,但接受不了他是凭借自身能力进的兰氏集团。
他们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愿意相信。
听到贺屿说抱歉,兰因原本没觉得什么,但见贺屿问了,就摆出一副委屈神情,强颜欢笑:“不介意啊,你说是陌生人都可以。”
说完,又小声补了一句:“反正已经习惯你这么对我了。”
贺屿:“……”
要不他去广播站通知一下全体同学他和兰因结婚了?
贺屿抿了抿薄唇,看兰因一眼,见人耷拉着脑袋一副抑郁寡欢的模样,心底生出一丝愧疚感。
今天不该带兰因来学校的。
先是遭受严煊的冷嘲热讽,现在又因为他不承认两人的关系伤心。
空气静了片刻,就在兰因想说自己在玩笑时,却冷不丁听到贺屿低声说:“抱歉。”
兰因如见了鬼,瞪大眼睛看着贺屿,半天道:“没事没事,那种场合也不适合说。”
贺屿嗯了声。
眼看气氛又将陷入尴尬,兰因赶紧找话题:“不过为什么不在餐厅吃啊?”
“你想跟他们围一桌?”
兰因哑然,以贺屿在学校的受欢迎程度,要是他们在餐厅吃,保证前后左右都是贺屿的学弟学妹们,学长学长的叫个不停。
兰因噢了声,笑着勾住贺屿的手,贺屿顿了一秒,没推开,算是补偿兰因今天受的委屈。
走了会儿兰因又问:“你室友在寝室没,他们不会介意吧?”
“不在,都在公司实习。”
吃完饭,兰因收拾餐盒时,总觉得贺屿在看他,似乎有话要问。
兰因主动开口:“你有话要说?”
贺屿直视兰因,须臾,他低声问:“怎么不问我湖边那个男生是谁。”
严煊最后歇斯底里吼出的那几句,包含了太多信息。
贺屿原以为兰因会忍不住问他,可眼下都吃完饭了,还是没问。
为什么不问?不感兴趣么。
兰因当然对贺屿的事感兴趣,如果他不知道严煊是谁,现在肯定会问。
可现实是,他知道整件的来龙去脉,也清楚严煊他哥是谁。
贺屿能在北市上大学,以他原有的家庭条件,必然是供不起的。现在之所以能上,是因为有个老总从他初中开始就资助他,出钱供他念书。
这老总不是别人,正是严煊的哥哥,严氏集团的掌权人,北市最年轻的董事长,严焕。
严焕今年37岁,年纪轻轻手腕了得,在严氏集团开始走下坡路时,他迎难而上,用雷霆手段,两年后就让公司形势大好,一跃而上,市值直追兰氏集团,破了千亿,造下传奇,成为当代年轻创业者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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