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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去看星星吗?”
“嗯?好啊。”沈潮不由得笑了一下,他记得之前在小孩儿被蛇咬的时候都还惦念着看星星呢。
“过几天沈老师就带你去看星星,咱们看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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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师说一不二,第二天就带着自家小朋友去了理发店。
SUV开进了一个看上去破破烂烂的老旧家属区,经过一路的弯弯绕绕,车子停在了‘停车位’。
说是停车位,但根本没有白线划分,就是老楼底下的石子路路边,这里的车辆好像都这么默认的,乱七八糟停了一路,也没有所谓的消防通道。
若不是沈潮带他来了这地方,他还真不知道寸土寸金的南城竟有这样破旧的地方。
老家属区的旧楼房年代感十足,外墙被岁月腐蚀成灰败的颜色,其上却长满了生机满绿的爬山虎,楼下的黄桷树已经涨到六七楼的高度,遮天蔽日似的,还垂着老人胡须似的树藤。
“沈老师、我们在这儿来理发吗?”
“我的一个朋友在这儿开理发店,我的发型都在他这儿做的,别担心。”
穿过一条暗巷,眼前是另外一栋老楼。
一楼一家住户的墙被凿开,门框用水泥重新糊好,安上了推拉式的玻璃门。看得出应该是自己动手糊的,周围稍微显得有些粗糙。
玻璃门顶上挂着一块塑料广告布——上书‘成成理发’四个大字。
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一些拿着吹风剪子的年轻小伙子,坐在椅子上的基本都是一些老大爷老大妈。
这种老式理发店他已经好久没见过了,记忆深处,好像外公曾经带他去过一家类似的。
沈潮拉着他踏进理发店,一个打下手的学徒瞧见了,跑进内间儿把自家老板喊了出来。
来人是个身高快195的大块头,快要过秋的天气却穿着件黑背心,手臂肌肉虬曲凸起。
要不是手下学徒叫他老板,贺秋桐还以为是进了什么健身房或者遇到了黑社会之类的。
梳着脏辫儿的大块头开口:“老沈?来剪头发?”
沈潮揽着贺秋桐,用下巴点了点,“喏,今天带我家小朋友来理发。”
“哟?你侄儿?长得可以哟——”说完大块头朝贺秋桐走过来,带着骷髅挂链儿的裤子‘叮叮当当’响了一路。
“长这么乖,来,等会儿哥给你亲自理头发。”
“啪——”
是陆成伸来想摸贺秋桐头顶的手被沈潮一把拍开的清脆声响。
沈潮警告道:“别乱摸。我的人。”
闻言,陆成大.大咧咧的表情瞬间凝固,接触到沈潮严肃又带了点警告的眼神,他脏辫儿一甩,直接问了出来:
“啥?老沈?我没听错吧?你说啥你的人?”
沈潮一字一句:“我说、这是我男朋友。正式给你介绍一下,他叫贺秋桐。你可别来你那套。”
陆成视线在他俩身上转了一圈,愣了几秒,一蹦三米高,“卧槽?!你不当和尚了?”
“……”
贺秋桐被领进洗头间时候都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沈潮就这么突然地带他见朋友,并且公开关系了?
靠……刚才店里那么多人都听到了……
沈潮说:这是我男朋友,他叫贺秋桐。
嘿嘿。又要控制不住傻笑了。
贺秋桐在这个地方最为‘豪华’的躺椅上睡了下来,身下是绵软的触感。
但在他记忆里,老理发店一般都是坐着垂脑袋洗头的,这里居然还有专门的洗发躺椅?
给他洗头的小哥仿佛看出他的疑惑,边冲水边开口解释:
“别看咱们陆哥梳着大脏辫,穿着非主流,说话也不太着调,但他是个好人呐。”
“他知道老人家弯腰低头洗发的话容易头晕腰酸的,陆哥也知道这里大部分都是老人来理发的,就专门买了这套设备。”
两人正聊着,隔帘儿突然被掀开一道缝,一条脏辫儿搭进来,“桐桐弟弟,要不哥帮你洗头?”
“不、不用了。”
“不用了。”
他和沈潮一内一外的声音几乎同时传来。
不同的是,贺秋桐的声音略显僵硬,而沈潮的声音透着一股阴冷。
脏辫儿被拉了出去,片刻,沈潮掀帘子进来了。
男人的脸还有点黑,贺秋桐几乎没见过沈潮这个表情,知道是醋坛子打翻了,心里有点发笑。
沈潮颔首对站着给他洗头的小哥说道:“我帮他洗头吧,你去外面帮忙就行。”
贺秋桐闻言睁大了眼睛,但他头上还有泡沫和水珠,让他不方便起身。
小哥笑着应了声‘好’,掀帘走了,如今这片小空间里只剩了他和沈潮俩人。
贺秋桐脑袋不好动弹,只能靠耳朵辨别沈潮的方位,对方今天有课,穿的正装,休闲西装配皮鞋,帅得贺秋桐课上借口拍PPT顺手拍了一张沈教授上课的斯文模样。
那张照片他现在还能在脑海里复刻出来。
窗外斑驳的日光洒落在黑板上,也落在男人金丝边眼睛的边框上,折射出亮闪闪的光。
男人脱了西装外套,只留一件袖口挽到手臂的白衬衫。
沈潮手臂撑在讲台上讲课,布料下隐约可见流畅的肌肉线条……
贺秋桐正想着,却被顶上的灯光晃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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