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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行慢条斯理地跟出来:“自己走的,怎么来就怎么走的。”
许亦北没问出什么,扯一下汗湿的T恤领口。
应行跨坐到车上,踢起撑脚时似笑非笑地说:“中午休息一下还能玩儿这么野?”
许亦北一下记起在这儿的理由,转身就走:“你怎么不去问杜辉。”
应行看他走远了,才骑车上路,也没超过他,一路都骑得很慢,到了学校的大门口,锁好车进去,正好碰上杜辉从另一头的教学楼后面绕过来。
“应总!”杜辉一见他立马喊,“我说什么来着?那小白脸就是偷袭我厉害,实际上怂逼一个,妈的我在外面等他半天,他愣是没敢来!”
应行就猜是这么回事儿,手指转了下车钥匙,朝前面抬抬下巴,递了个眼色。
杜辉一怔,顺着他示意看过去,许亦北就在前面站着呢,沉着脸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这儿。
“你在哪个校外等我?”
杜辉回神,不爽地说:“北门外头!老子等你半小时了……”说到这儿他一下回味过来了,“等会儿,你在哪个门外头?”
“操。”许亦北都懒得跟他废话,扫了眼应行,多余的话没说,扭头上了教学楼。
“……”杜辉还懵着,本来窝了一肚子火,结果搞半天是地方弄错了?
他忽然反应过来,问应行:“你俩怎么一起过来了?”
应行看着许亦北头也不回地上了楼,发现他T恤的背后都湿透了,印出一片若隐若现的汗迹,想起了刚才在那条岔路上的事儿,特别是他蹲在箱子上的样子,偏偏脸色那么冷,简直让人想忘记都难,又转一下手指上的钥匙,好笑地说:“挺逗。”
“谁逗?”杜辉问。
“你逗。”应行往前走,一边上楼一边说,“你老跟他杠什么?”
“看他不顺眼。”杜辉嘀咕,“明明就是个小白脸还这么拽。”
应行说:“那真把他干趴了,你再赔他两百,就爽了?”
“嗯?”杜辉懵逼,“这事儿是这么算的?”
应行笑了声:“不然呢,差点儿弄成群架,赔两百都不一定搞得定。”
杜辉愣一下:“我日?”
这就日了?应行还没提那两条狗可能造成的伤害呢。算了,毕竟许亦北狠话放得挺有劲儿的,还是不提了。
许亦北出了一身汗,先去了趟厕所。
一进去就遇上要出来的梁枫,对方看到他立马停下,从头到脚地打量他。
许亦北没搭理,去了里面。
等他上完厕所去水池洗手的时候,梁枫居然还没走,站到他旁边说:“牛逼啊,你居然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许亦北抄着水洗了手,又洗把脸,想起临走的时候他说自己要完,拧上水龙头:“没打起来,是不是挺失望的?”
“没打?”梁枫震惊,“世界变得这么和平了?”
许亦北没告诉他原因,随他自己脑补去吧,甩了甩手,离开了厕所。
教室里,那二位已经在后排坐着了。
许亦北一进去,杜辉的目光就甩了过来,闷声闷气地说:“今天的事儿不算!”
他翻个白眼,人傻还不承认,要约架连地方都不说清楚,伸脚一勾凳子,坐下来:“随便你,要换地方随时说。”
杜辉说:“我放你一马,决定不约了。”
许亦北“呵”了一声:“所以谁怂?”
“操,这跟怂有个屁关系。”杜辉差点儿就要说这跟赔偿有关系,憋了口气,忍住了,“反正不约了。”
“你爱约不约。”许亦北还不乐意奉陪呢,浪费时间整这么一出乌龙,又让他在某人面前丢这么大一脸。想到这儿,他往旁边看一眼。
应行隔在俩人中间,淡定地刷着手机,仿佛不在现场似的。
许亦北从桌肚子里拿了本题册出来,翻开备考,干脆也装不在现场得了。
应行刷了会儿手机,听见俩人没声儿了,才抬起眼,就见许亦北在旁边看着本题册,谁也不搭理了。
是本数学题,许亦北盯着一道题目看了快有半分钟,居然一个字也没写。
应行看了好几眼,嘴边浮出笑,别告诉他是被狗吓的,字都写不出来了。
许亦北捏着笔,跟题又僵持了一分钟,依然没开写。
他写什么都顺畅,除了数学。
应行在旁边转着手机玩儿,手指一动一动的,他眼睛不自觉瞥过去,想起了那张一起看过的数学试卷,一片空白得连个名字都没有,这位的数学恐怕是个零分选手。
算了,是不是零分选手关他什么事儿?许亦北觉得自己也真够无聊的,趁早打住,忽然往上一扫,看到了他脸,发现了他嘴角的笑。
“你笑什么?”
应行说:“怎么,我不能说,还不能笑?”
“……”许亦北瞬间就知道他在笑什么了,简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抿了抿唇,越看越觉得他真是欠。
“上课了!”没听见铃声,但是樊文德已经夹着教案进来了,还是从后门进的。
班上本来嗡嗡嗡的在吵,立马安静。
樊文德从许亦北桌子旁边经过,特地看了眼应行:“什么时候来的?”
应行回:“早上啊。”
许亦北手里的笔一顿,往他身上看,都快被他毫不停顿的语气折服了,你敢摸着良心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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