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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腿,重新躺回去,舒服地说:“你定。”
他请我,去哪儿都行。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路上行人不多,车辆也不堵,我坐在车里,总觉得有些热,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没经过谁的同意,赵寅看见我的举动,那张嘴又开始不安分了。
“怎么说得到酒店吧。”他余光瞄着我说,我当做没看见,随意地将外套放在一边。
“不到酒店就不行了?”我没脸没皮地回。
赵寅考虑了下说:“也行,但这抻不开腿啊。”
我没应他了,给了他一个眼神,赵寅就不跟我扯皮了,他摸向空调的位置,要开,我没让。
快到了,不必。
他今天请客,那场饭局虽然也是他掏的腰包,但这么多生人在,我是没吃好,深夜里这一局就不能放过他了,我今天帮了他两个忙。
进了餐厅后,赵寅要包厢,我不同意,选在了大厅里,赵寅调侃我是不是怕他做什么,我回他要是怕还跟他出来?赵寅这人是没什么自知之明,不听我杠他两句他好像心里不舒服似的。
选择大厅的原因是,这里的环境好,不沉闷,高端的餐厅提供的服务和环境都是一流的,我是来不起,但我蹭得起,身边的大款不少,眼瞎的也多,他们愿意请我,我就乐意来。
赵寅就是首当其冲的冤大头。
落座的位置靠窗,最近的天气都阴沉沉地,餐厅内的暖光打在窗户上,挂在玻璃镜片上的雨珠显得很有氛围感,甚至带了一点暧昧的气息,我手边放了一朵漂亮的玫瑰花,这正好的气氛我和赵寅不发生点什么似乎有点对不起。
赵寅也察觉到了,站在我对面道:“这地方不适合喝酒,适合谈恋爱。”
谈恋爱?真是一个陌生又幼稚的话题。
我撑着下巴道:“没觉得,这刚好的氛围,正适合喝酒。”
我跟他唱反调。
赵寅说:“你喝什么?”
我道:“随便上。”
赵寅呦了声,“你什么酒量?”
我夸夸其谈:“能跟你拼个一二。”
赵寅的酒量我不清楚,但这句话似乎得罪到他了,瞧他,马上就露出一副兴奋极了的模样,他眼里的惊喜和虐杀的意味昭告了什么:“你说的。”
他抬手,招呼来了服务员,先喊了一箱烈酒,我看他是认真的,也没去阻止他,我不破坏他的兴头,赵寅将菜单扔给我,霸气地说了句:“点。”
我抬头看着他,那副极致的兴趣上头的模样,我估计自己进了雷区了,拿过菜单,我视死而归地说:“就这么兴奋呢,赵主管。”
赵寅坐下来,点了烟,扔给了我一支,我没空接,只是瞟了眼滚在我眼皮底下的上好的香烟。
“别的不说,酒量这方面,你最好不要瞎蹦跶。”他靠着红沙发说,制造起的缭绕烟雾,让氛围添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
我哦了声,一点不诚心地说:“哦,可是我已经蹦跶了,你能怎么办?”
赵寅道:“你想不想出这个门?”
我说:“那看你。”
赵寅说:“知道还不服软?”
服软,这个词我听的多了,我就是服了太多的软,才走到今天啊。
我合上菜单,对赵寅说:“你也配?”
我说这话,并不是针对赵寅,但他认真了,是啊,在谁听来我的话不是针对?我要是辩解我只是本能地脱口而出,他会信吗?
不会,他不会信我只是恶心服软这个词,我对服软这个词的本能厌恶已经到脑子来不及思考就会进行抵触和抨击,大概,这就是我的雷区吧。
只是炸起来,比别人要凶的多。
我踩了他的尾巴,他碰了我的雷点,我们俩一拍即合,在酒方面我拼不过赵寅,但是话已经放出去了,我就没有后悔一说,这辈子我不会再后悔,我的每一个决定,从我走出那所校园后就再也不会后悔。
因为我不会莽撞,不会再心软,不会天真,也不会再随意地动心和相信。
赵寅被我刺激,不打算放过我,刚坐下来没多久,我们俩像酒鬼一样拼了几瓶烈酒,我不胜酒力,根本没法抵挡这个在生意场上混了这么多年的人,赵寅有没有醉我还不知道,我脑袋是不太清楚了,我扶着酒瓶看着对面的人,偶尔晃神是另一个人在对我笑。
可我再擦亮眼睛,就又变成了赵寅得意的嘴脸。
赵寅说:“什么嘛,就这?”
我懒得回复他,拿着酒就要继续喝,他捏住我的手腕,不让我继续。
“干嘛?”我不满意地抬起头,倒是来劲了,“玩不起?”
我要是足够清醒,一定能明白赵寅眼里的嘲讽,他说:“就你这废物酒量,拿什么跟我玩?”
他一把夺走我手里的酒瓶,放到他面前去了。
我有点醉,但能做到和赵寅的继续谈话。听说酒醉见人品,我人品不行,酒前酒后都不必担心原形毕露,我撑着额头,醉呼呼地问:“你他妈拿了几十度的酒?”
赵寅吊着我说:“你猜。”
我捧着脸,烧灼的皮肤滚烫,我眯着眼,不解地说:“不至于吧,我酒量明明还行。”
赵寅说:“嗯,是,挺能喝的,可惜面前坐了个我。”
我翻他白眼,后面菜上来了,我都没心情吃了,趴在桌子上缓一缓,因为一时嘴欠,让自己遭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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