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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柏杰咂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就是因为试过了所以才不想。”礼闻池简单直白,任柏杰神色一凝,抬眼认真地看着礼闻池。
这时,服务员拿着酒走了过来,“打扰一下,这是你们的酒。要打开吗?”
礼闻池点点头,“打开,谢谢。”
“砰——”瓶盖弹开,暗绿色瓶中涌动着乳白色的泡沫,任柏杰将两个空的玻璃杯倒入啤酒,他举起酒杯对着礼闻池道:“干杯。”
礼闻池随即也拿起酒杯,和任柏杰碰了个杯。
任柏杰本以为触及到了礼闻池的痛处,可他脸上却并没有表露丝毫感伤,礼闻池继续说道:“有一次我在酒吧被人搭讪,被我拒绝后那人不依不饶,是秦谦替我解了围。”
任柏杰又喝了一口啤酒,“然后你们就认识了?”
“没有。”礼闻池否认,“那天我其实挺狼狈的,后来他只是帮我打了车。大概一周后,我在公司楼下买咖啡又遇到了他,你说,是不是很巧?”
任柏杰揉了揉鼻尖没说话,礼闻池继续说道:“我请他喝了一杯咖啡以表感谢,他告诉我,他是来这附近的公司面试的。”
任柏杰倒酒的时候没掌握好,泡沫溢出酒杯,淌在了桌面上,“然后你们在栎麟又见面了?”
礼闻池盯着那溢出的泡沫出神,“嗯,他以实习生的身份进入了业务部,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
任柏杰忍不住感叹,“办公室恋情啊?刺激。”
期间服务员上了他们点的烤串,任柏杰干脆点了一箱啤酒放在桌边,直接对着瓶子喝了起来,他皱着眉问:“那你们为什么分手?”
“他一开始就是知道我是栎麟的副总。”礼闻池低头露出一个惨淡的笑,“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是带着目的接近我的。后来他觉得业务部太辛苦让我给他调岗,被我拒绝后和朋友打电话,恰巧被我听到了。”
“这也太鸡*扯淡了。”任柏杰骂了一句,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礼闻池,你别告诉我,你从栎麟辞职是因为他。”
四周嘈杂,人声、笑声和酒杯碰撞的声音交织着,唯独礼闻池的双眸沉静,他绷着唇没有回答。
任柏杰越想越不爽,破口骂道:“操,这狗日的。你今天想喝酒,是因为想起来这事儿了?”
礼闻池摇了摇头,“我早就放下了。但是我厌恶欺骗,更讨厌有人带着目的接近我。”
接连喝了几瓶,礼闻池脸上却丝毫没有醉意,“骗子一开始总是会装出一副真心实意去爱的样子,可到头来还是会原形毕露的。”
任柏杰喝酒很容易上脸,他感受到了脸上的火热,不禁给礼闻池鼓掌,“说的好。”
“说的确实好,但不是我说的。”礼闻池撑着下巴紧盯着任柏杰那张英俊的脸,“奥维德说的。”
任柏杰立刻来了兴致,“是不是写《变形记》的那位?”
礼闻池忍不住重新审视起了任柏杰,“你知道他?”
毕竟提到《变形记》,大家几乎都会觉得是卡夫卡的作品。
“以前大学选修课上老师讲过,当然卡夫卡的也很有名。”任柏杰提及了其中的一篇内容,和礼闻池交流时眼中透露出难得的正经认真,礼闻池聆听着,偶尔也说几句自己的见解。
“我记得M城曾经有过一场戏剧,叫做《卡夫卡的梦》。”任柏杰笑道,“要不是工作原因,我还真想去看一看。”
两人相谈甚欢,渐渐一箱酒也见了底,任柏杰起身去上了厕所,回来见礼闻池又点了一打酒,他皱了下鼻子问:“你怎么这么能喝?”
“不知道,可能是遗传。”礼闻池低声道。
任柏杰问,“遗传谁?你爸还是你妈?”
礼闻池:“我爸。”
任柏杰用筷子夹了颗花生扔进嘴里,“那端午放假三天,你怎么没回H市看看你爸?”
被触及到心事,礼闻池眸子深黯,随后故作若无其事,语气轻松:“策划案没做出来,我如坐针毡不敢回家。”
任柏杰伸手,手掌覆盖在礼闻池的手背上,“我们嘉卓直播能有礼总监真是三生有幸,我替股东们感谢你。作为感谢,最近的入职培训就免了。”
礼闻池不动声色地把手抽走,“工作都是我分内该做的。你呢?今天回家吃饭了吗?”
“家?我哪有家。”任柏杰晃动着玻璃杯里的酒,“我初三的时候爸妈出车祸去世了,我爷爷觉得自己照顾不好我,就把我送去了大伯家。”
任柏杰继续感叹道:“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啊。高中那三年是我人生最灰暗的日子,做什么都有人盯着,还有我那傻逼堂哥——算了,不提了。”
礼闻池心头泛酸,他问任柏杰:“这几年你都是一个人?”
“也不算一个人,身边有一帮一起创业的朋友,也就没那么寂寞了。”任柏杰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抬头看着礼闻池,双眼清亮,“礼闻池,你有没有觉得,今天你和我说了很多话?”
“所以呢?”
“所以——”任柏杰不要脸地凑了过来,“你要不要跟我做?”
类非卿:
骗子一开始总是会装出一副真心实意去爱的样子,可到头来还是会原形毕露的。《爱的艺术》——奥维德
第10章 你不是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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