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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柏杰换上了一件宽松的浅蓝色牛仔外套,他今天没有梳背头,显得乖巧许多,在见到礼闻池后,他故作惊讶道:“你也出门啊?去哪儿啊?”
礼闻池嘴角抽搐了一下,反问道:“你去哪儿?”
“我去宜家。”任柏杰一手插进口袋里,另一只手关上门,他勾唇笑的样子十分轻佻,又问礼闻池:“你呢?”
礼闻池认认真真地看了任柏杰好一会儿,他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握着的手机,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任柏杰会跟他去同样的地方?
加了好友之后,他就能偷窥自己手机的隐私?
还是趁着自己做饭的功夫,他在自己手机上装了什么设备?
礼闻池握着门把的手一滞,他向后退了一步正想要把门关上,任柏杰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他的手搭在门上,想要拉开门,“嘶……”
听到任柏杰倒抽冷气的声音后,礼闻池立刻推开将要闭合上的门。
他夹到任柏杰的手了。
礼闻池关切地走上前,他手掌托着任柏杰的手背,轻轻将那只手上的手抬了起来。
被夹住的手指关节处泛红又肿,礼闻池面露歉意,“对不起。”
任柏杰愣了愣,立刻抽回自己的手,“哎哟,多大点儿事啊。不就被夹一下,我以前手还骨折过呢。”他动了动手指,“你看,没事。”
礼闻池目光追随着任柏杰被夹的那只手,头低得很深,“我带你去医院。”
“我说了没事。”任柏杰哑着嗓子安慰着礼闻池,“不过你到底是有多怕我啊?等不及了关门,我还能把你吃了?”
任柏杰开着玩笑,礼闻池却笑不出来,他依旧错愕地低着头,用力地攥着拳微微颤抖,甚至还向后挪了一步。
他,真的在害怕?
这回轮到任柏杰急了,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拧着眉道:“吃饭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你手机上的清单,那个时候就猜到你要去哪儿了。”他吞吐道:“你别怕。”
礼闻池抬头,镜片后的眸子沉静,“为什么?”
任柏杰反问:“什么、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在这儿等我?”礼闻池此刻已经收敛起错愕,冷冷地看着任柏杰。
“因为——”任柏杰脑子飞快地运转,“因为我是你房东,当然要为你置办家具。”
礼闻池问:“还有呢?”
任柏杰喉结滑动了一下,“还有……还有你才来这儿没几天,老板得体恤员工啊,对不对?你又没有车,我载你一程。”
礼闻池:“还有呢?”
“还有……还有……”任柏杰心虚,连说话都带着颤音。但看着礼闻池冷栗的面容,他忽然反应了过来,回怼道:“哪来那么多原因?我就是想陪你去,不行吗?”
“哦,陪我。”礼闻池挑眉,“作为房东,还是作为老板?”
“你怎么话那么多?叽叽歪歪的。”任柏杰不耐烦地抿了下唇,“早点去,不然晚上回来要堵车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礼闻池正色道。
任柏杰叹气,他不理解礼闻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情,他眨了几下眼回答道:“朋友,作为朋友,成不成?”
礼闻池关上门,带着笑意道:“我们是朋友?”
这浓浓的轻蔑感是怎么回事?
任柏杰顿时有一种被礼闻池耍了的感觉。
礼闻池摁下下楼的按钮,两人进了电梯,一路无言走到烧烤店门口。
注意到了礼闻池在意的目光,任柏杰全程刻意将被夹住的那只手藏在身侧,在掏出钥匙的那一刻,“啪”的一声,钥匙掉在地上。
“我来开车。”礼闻池弯腰捡起钥匙,他主动来到了驾驶位打开车门,那枚小小的香包被挂在后视镜上,散发出淡淡的药草味道。
礼闻池目光滞了一下,然后坐进车里系上安全带。
另一边任柏杰坐进来后,用左手吃力地扯了扯安全带,他的手指依旧红肿着,看上去使不上力气。
礼闻池过意不去,他倾下身子,帮任柏杰系那边的安全带。
忽然,礼闻池的后脖颈被一只温热的手掌固定住,动弹不得。
任柏杰眼角垂下,笑道:“怎么今天对我这么好?又是做饭,又是系安全带的。礼闻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狭小的车内两人靠得极近,礼闻池嗅到了任柏杰身上好闻的沐浴露味道,薄荷味的。
那张英俊又张扬的面庞近在咫尺,礼闻池抬手,略微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任柏杰的脸颊,然后用力捏住了他的腮帮子——
礼闻池嗓音低低地道了一句:“松手。”
“松,我松。”任柏杰边说着边松开了自己的手,他吃痛地摸了摸自己被拧过的面颊,无辜地瘪嘴,“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啊?上次捏我耳朵,这次捏我脸。”
礼闻池发动了车,他看了一眼任柏杰,威胁道:“你什么时候改掉这毛手毛脚的习惯,我什么时候不动手。但我觉得你一时半会也改不了,说吧,下次想被捏哪儿?”
“还是不说了吧。”任柏杰故意娇羞地偷瞄礼闻池,语气轻浮,“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礼闻池单手打着方向盘,手机输入宜家开始导航,“看来你已经想好了,那被捏的时候别喊疼。”
“操,礼闻池,你来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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