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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述有一种被蒙骗的愤怒,还有对自己愚蠢的恼怒,他居然轻易相信了王思宇随口许下的诺言,真以为这个没有定性的人会对陶秩负责到底。
陶秩在异国他乡就被自己恋人抛弃了,严述不敢想陶秩这几年是怎么过的,恼恨自己居然那么疏漏,时至今日才知道真相。
“没事了,以后哥哥照顾你。”严述抱着陶秩对他说,陶秩虽然听不懂严述的话,但也知道他说的是好话,黏黏糊糊应了一声:“好哦。”
陶秩心里跟开花了一样美,这次“严述”消失太久了,久到陶秩都以为自己搞砸了,他不会再出现了,但是“严述”居然回来了,还张开手臂抱住了他,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陶秩感到高兴的了。
他珍惜地抱住严述的手,小心翼翼地问他:“你这次能多陪陪我吗?”
之前“严述”总是站在一旁,离他远远的,既不和他交流也不和他接触,还莫名其妙消失了,陶秩生气了好久,气急败坏之下就把人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但是现在人一回来,他又像小狗一样贴了上去,陶秩知道自己没骨气,但是看不见“严述”让他更难过,所以还是没骨气好啦。
陶秩看上去那么怯弱,恳求的表情让人怜惜,虽然严述的理智告诉他国内还有一大堆事务等着他去做,运行和项目都要跟进,但他没有犹豫一秒就答应了。
作者有话说:
为了更好分辨,陶陶妄想里的严述会加双引号。
第83章 异乡
陶秩之前不会做饭,到这边后吃不惯D国的食物,所以自己学着做菜,现在勉强能烧出一锅味道正常的面条了。
陶秩把面条端出来的时候很不好意思,脸红地把煎焦的鸡蛋夹到严述的碗里,“我不太会做,只能将就吃了。”
煎蛋有点难夹,陶秩滑了几次才夹上来,严述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陶秩看,陶秩等了他片刻也没见他动筷子,拿手虚挡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小声说:“你怎么不吃呀?”
重新和陶秩相遇,严述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一个甜蜜的梦,而梦里的陶秩格外地温柔好看,他纯净的绿色眼瞳依旧让人魂牵梦萦,天底下最好的宝石也难夺其光芒,哪怕是天边的亮星也无法与之比拟,在一个温暖封闭类似于家的空间里,陶秩的脸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柔和的滤镜,频频触动严述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这几年被严述拼命压下去的念头重又浮现心间,他想和陶秩组合一个家,一个属于他们的家。
严述实际上没有多少家的概念,他生在那样的家庭,本就不太可能体会到家庭之间的温暖,他羡慕余家的家庭氛围,余彦伦和陶秩身上都带着只有家庭幸福的小孩身上才会独有的底气和自信,严述没有,他过于冷淡,过于理智,在之前他从没有产生过想要一个家的想法。
但是现在,在异国他乡,舒适的灯光下,木色的餐桌上放着一碗普普通通的面条,面条上面浮着几根绿色的菜叶子,还有边缘被煎得焦黄的鸡蛋,严述还没有吃一口,心里却被熨帖得满足。
他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他,可能是陶秩特地夹给他的鸡蛋,可能是陶秩安静温和的神态,可能是异国他乡温暖蒸腾的水汽,他尚且年轻的岁月里已经见过无数壮丽的美景,却没有任何一幅比现在更让他心动。
他缺失的一角被充盈,而陶秩是缺失这一角最重要的一块。
他们拥有的过去历历在目,陪伴是一种强大的力量,如果说到相扶相守这个词,严述脑内想起的第一个人就是陶秩。
纵使严述有千言万语,此刻也无法一股脑都吐出来,他轻轻握住了陶秩的手指,像之前经常做的那样把陶秩的指尖包在了自己的手心里,陶秩没有反抗,只是拿着筷子对他笑。
“可能不好吃,”陶秩的表情变得有点苦恼,“我好久没做了。”
“之前没见你下厨过。”严述拿起筷子,先咬了一口鸡蛋,只是普通煎鸡蛋的味道,因为边缘有点糊了而有点轻微的苦味,陶秩用手撑着下巴,笑着说:“是呀,我在这边学了好多呢。”
严述吃饭很斯文,几乎不会发出多少声音,吃一会就会拿纸巾擦擦自己的嘴角,陶秩没他那么讲究,自己也是真饿了,几下就把自己碗里的面条吃完了。
稀里哗啦的像只小猪,严述偷偷抿着嘴角笑,他现在越看人越喜欢,看不够一样眼睛都黏在了陶秩身上。
吃完后严述主动把碗筷收拾了,反正也没有几个碗,陶秩就站在厨房里看严述卷起袖子洗碗。
白色的泡沫漫过了严述的小臂,陶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轻从背后抱住了严述。
他的头只到严述的肩膀,吐息温热地喷在严述的背上,严述僵了一瞬间,很快又把身子软了下来,把碗放下回头看陶秩。
陶秩仰着头,微卷的额发向两边散开,露出他澄澈的眼睛和微红的脸庞,他的脸确实很适合用来撒娇,陶秩轻而慢地说:“你要去哪睡觉呀?”
严述愣了一下,重新低下头洗那个洗了好多遍的碗,闷声说:“去酒店。”
陶秩歪头去看严述的脸,带着严述的身子左右摆了摆,用央求的语气说:“哥哥,我这也可以住啊。”
陶秩言下之意已经足够明显,严述把碗重新翻过来又洗了一遍,陶秩见他没反应,“哥哥”“严述”地胡乱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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