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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谢谢。”
“说起来,你有没有觉得夏川,看你眼神有点……与众不同?”
江陶哀嚎一声:“哥,你个大龄单身,为什么总对男人之间这点事儿这么敏锐?你该不会也是……”
江淮打断他:“打住打住,我对男人不感兴趣,我只是长了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很多时候看的问题比较全面。”
“是是是,你最厉害,哥,我想睡觉了。”
“去睡吧。”
江陶躺在床上,盯着手机看,想了想,给龚哥发去信息,问他陆驰屿是不是回国了。
龚哥回信息很快:“对,他说国内有急事,必须回去,然后就交待了工作的事,其他也没说清楚,匆匆回国了,咦,江工你出院了?上次陆工说你生病,我们都挺担心的。”
“嗯,出院了,他告诉你的?不应该是你告诉他的吗?”
这一问把龚哥问懵了:“你们吵架了?他那天突然跟我借手机,说要看你朋友圈,说你在住院,拿我手机跟你聊了几句。”
江陶迟钝了几秒,所以那天跟他聊天的不是龚哥,是陆驰屿,那天的聊天带着套话的意味,算了,不想他了,江陶又问龚哥:“你们都还好吗?”
“我们都挺好的,就是少了你不热闹,要注意身体啊,不要仗着年轻过度消耗身体。”
“知道了,你们也是一样,少熬夜。”
跟龚哥聊完,江陶发了会儿愣,陆驰屿回国是有什么急事吗?
打住,不想了,总归回国也不是为了自己,不要给自己太多不切实际的想法。
江陶这一睡从下午三点半睡到晚上六点,江淮请的阿姨做好饭先回去了,江陶坐起来,从窗户望出去,夕阳呈紫粉色布满半天边,黑暗一点一点将大地笼罩,孤独感油然而生,明明有朋友,有同事,有哥哥,为什么还是觉得孤单,江陶把这份突然袭来的孤独归咎于睡觉睡到了天黑,天一黑孤独容易放大。
从天黑睡到天亮只会感觉一天朝气满满,从天亮睡到天黑,醒来只会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江淮驾车回小区,保安叫住他:“江先生,你可算回来了,有位先生在这里等你,等了快三个小时了。”
“等我?”
陆驰屿从保安厅旁边站起来,对着坐在车内的江淮叫了声:“淮哥,好久不见。”
“怎么找到这里的?”
“之前寄过东西,按照地址找了过来,给你添麻烦了。”
江淮把陆驰屿带到小区附近的咖啡馆,明知故问:“陆先生什么时候回国的?”
“昨晚的飞机,今天中午到的。”
“冒昧问下,你这次回来是?”
“我想,想见江陶。”
江淮对陆驰屿并没偏见,虽然不太满意他对江陶的态度,但还是帮陆驰屿点了份晚餐,说:“这个我不能作主,我得回去问过江陶,你可以在这里等他,我会把你的话带到,至于他来不来,全看他自己。”
“谢谢,我会在这里一直等。”
江淮回到家,把见到陆驰屿的事跟江陶说了,包括他在小区门口等了三个多小时,保安不让他进,他没江淮电话,只能等。
江陶翻到通讯录黑名单,这才想起之前把他拉黑了,一直没放出来,今天他打了江陶两个电话,一点半一个,三点一个,再往上翻,之前也打过,打了好多次,江陶装的这拦截APP,黑名单的电话不会提示,除非自己点进去看。
“他在‘相识’咖啡厅,要不要去见他,全取决于你,你自己想清楚。”
“不见了吧,见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江陶像没事人一样,吃完晚餐坐在沙发看电视,一会儿跟着电视节目笑到捶靠枕,一会儿又吐槽节目无聊,看到八点上跑步机快走一个小时,走出一身汗去洗澡,然后坐在阳台看夜景。
十点半的时候江淮接到电话,需要去客户那边拿一份紧急文件,犹豫了下,问江陶:“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需要带句话给他吗?”
“他不会在的,他最讨厌等人了,应该早走了。”
江淮开车经过相识咖啡厅,陆驰屿还坐在那个靠窗的位置,就连姿势都没变,一个人坐着,江淮叹了口气,踩了脚油门驶离咖啡厅。
十一点,咖啡厅打烊,陆驰屿在咖啡厅门口的长椅坐下,抬头望天空,今晚的天空很寂寞,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一旁的路灯下一群飞蛾绕着灯光跳舞,灯下陆驰屿的影子跟椅连在一起投在地上,一滴水珠落在他脸上,好像下雨了。
江淮拿完文件回来,十二点了,经过咖啡门口瞅了眼,一片漆黑,咖啡厅早关门了,陆驰屿应该走了吧。
被视线盲区挡住的陆驰屿依旧坐在椅子上,只不过江淮没看见。
下车拿着文件往回走,雨下得有点大了,不过也不要紧,苏城的夏天总是雨多,几乎没人把这种小雨当回事。
江陶还没睡,卧室灯亮着,江淮敲门:“还没睡?”
“没有,下午睡多了,玩会儿手机,外面是不是下雨了,听见声音了。”
“嗯,下雨了,别玩太晚,早点睡,我去洗澡。”
江陶将手臂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发呆,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了,砸在玻璃窗上,一阵一阵的。
打开窗,凉气和雨丝一起扑到脸上,江陶盯着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他哥这小区附近没有酒店,倒是有几家小旅馆,不知道陆驰屿能不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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