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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长青这个人,好狡猾。
第5章
军训过去,南城就连着下了两天的雨,学生们暗叫倒霉,好好的雨为什么不在军训的时候下。
陈寒从食堂出来,手里拿了宿舍四人份的饭,刚走两步,妖风吹的伞都不稳,他骂骂咧咧了一路,吐槽赵之窗为什么一个人要吃一份重庆小面还要吃一碗刀削面,再吐槽罗霖为什么要吃冰镇西瓜,最后吐槽自己,全宿舍一个“3”,两个“2”,他还能弄个“1”……
您就是非洲本地人是吗?
“把伞收了吗?”密织雨幕中,有稍大的声音和他说话。
陈寒扭头,看见盛长青站在有些距离的边上,正走过来,见他看自己以后,手探进他伞里,替他抓稳了一些。
“你怎么在这里?”陈寒问。
盛长青骨节分明的手往上伸了一些,将他的伞钮按下,同时自己的伞也罩在两人头顶。
“我正好吃完饭。”盛长青说。
陈寒感觉自己伞外面的手臂湿了,但怎么说也比刚才舒服点儿,他往盛长青身侧靠了靠,凑近了他的伞里。
“上次军训的事,还没来得及谢谢你。”陈寒说。
盛长青像是有些不高兴:“你也不是没有我的微信。”
陈寒把手里的瓜往上拎了拎:“我不太用微信啊。”他又转移话题问,“你在哪栋呢?不同路的话,送我到门口就行了。”
盛长青说:“住你楼上。”
“???”陈寒看他,“你就在我楼上?”
盛长青没拿伞的那只手从陈寒那儿接过西瓜:“给我吧。”
雨越来越大,撑了伞都不够遮住雨,陈寒皱皱眉:“看到新闻说有台风,虽然不是从南城登陆,但是也就差几个市而已。”
“这段时间外出都小心些。”盛长青叮嘱他,“不然给你吹回北方去。”
陈寒:“……”他吐槽道,“你可真是个好人。”
“客气。”
到一楼的时候,他俩都湿了半边,陈寒有点儿不好意思,盛长青自己走的话,伞大,可能只是湿湿裤腿儿什么的,为了带自己过来,看上去挺狼狈的,眼镜上几颗水珠都没法空出手来擦掉。
“你真的在五楼?”陈寒问。
盛长青点点头:“507。”
陈寒大概猜了位置:“那应该在我们隔隔隔壁宿舍楼上……我去上课怎么都没碰过你。”
“我去图书馆的时候,你们大约还在睡。”盛长青说,“碰不到正常。”
他们到四楼分手,陈寒接过西瓜,沉甸甸的,和盛长青道谢,顺便说:“一会儿微信上也再给你说遍谢谢。”
盛长青倒是反应了一会儿,才轻轻笑出来:“别忘了。”
陈寒搬着整个宿舍的食粮进去,立刻听到此起彼伏的“谢谢爸爸”,他切了一声,全放在桌上:“自己过来挑,爸爸衣服都湿透了。”
罗霖第一个从床上蹿下来:“小的伺候你宽衣。”
陈寒往后躲了躲:“不和你搞基,爪巴。”
他们一伙人哄闹着分了饭,陈寒从桌子底下的小冰柜里取了四瓶冰可乐:“最后几罐喝光了算了。”
“我不喝了,昨天才喝了一罐。”赵之窗说。
李畅笑说:“你又不处对象,还怕杀精呢。”
“说啥呢你!”赵之窗踹他一脚,“瞎说啥!才没那回事儿!”
李畅瘪嘴啧啧几声:“别害羞嘛,说说,是我们班张碧柔还是旅游系的那个妹子?”
新生是最容易谈上恋爱的,大家都是新来的,都是对一切新奇而且不再受父母束缚的年纪,遇上了什么同班的同系的好看的妹子,都巴不得先下手为强。
“人陈寒都没说什么,拿我开刀做什么。”赵之窗赶紧祸水东引。
李畅笑着说:“陈寒啊,大伙儿都说留着他搞基呢。”
陈寒豪横地用下巴看人:“谁呢!谁搞基呢!”
一宿舍都笑,罗霖说:“俺滴寒王,这辈子可能只对冰柜、洗衣机还有电脑感兴趣,女的,活的,都在这些后面,兴许还在男的后面。”
陈寒:“……”
不就是为了买冰柜和洗衣机,挂了音乐系新生系花约会的电话吗,怎么就搞基了?
他翘着腿在手机上翻了翻微信,找到盛长青,边吃饭边用一只手打字:“谢谢学长。”
“搞基怎么了,长的帅的那才叫搞基,长得丑的,那叫瞎几把搞。”赵之窗还在那儿做背景音,“就说陈寒,信不信他和男的回微信都不给女的回。”
陈寒张开吃饭的嘴一顿,往自己手机上瞄了一眼。
你他妈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
雨天的下午好眠,陈寒吃完饭,在底下玩了两把手游就爬上床,闭上眼开始午觉,不知过了多久,窗外风刮的窗户都嗡嗡,他周身乱糟糟的,好多人在说话。
“这也太快了吧,今天晚上怎么过啊?”
“今天晚上过去了还有明天,还有后天啊,赶紧先给窗户黏个米字。”
“你们俩不是南城本地人吗,还怕台风啊……”
陈寒醒过来,攀着床沿往下面看他们:“什么台风啊?”
“台风吹过来了,预计明天下午从南城登陆,你看外头这天气。”赵之窗说。
台风对陈寒来说是个很遥远的定义,即使最近经常看见新闻,也没什么感觉,但玻璃窗响的好像下一秒就要碎下来的时候,他还是有一点儿被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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