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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群人乐不可支。
“江弃,哪儿他妈领的小东西,挺有意思。”
“小朋友,江弃这人不懂情趣,你跟我们玩,我们保证不凶你。”
说着,他们就去抓燕也然的肩膀。
江弃那时候沉着脸,一言不发看着。就想等燕也然知难而退。
可这个弱不禁风的家伙就是不肯走,铁了心跟江弃对着干。
在别人逗弄他的时候,他就往江弃身后躲。
声音跟蚊子似的,颤巍巍:“你实在想抽就抽吧,但是我不想你抽……算了。那你抽吧,江弃,我不管你了。”
语气软绵绵轻飘飘。
江弃忽然就觉得没意思。
什么都没意思。
把烟塞回去,烦躁地踹了旁边的人一脚,看了一眼他们伸向燕也然的手,说:“别他妈扒拉了。”
大家都讪讪笑着,说:“开个玩笑嘛,他多好玩儿啊。”
“好玩儿个屁。”
江弃回过头,看着缩着跟鹌鹑似的燕也然,那样子明明害怕却又不肯走。
心中烦躁更甚。
他和他身边的人,习惯一种乌烟瘴气的状态。
燕也然出现在其中,总有种平衡被打破的错觉。
江弃最终只是冷着脸,警告燕也然:“以后离我远点。”
但很显然,燕也然没有听话。
……
车窗被敲响的时候,江弃的烟还没点燃。
他已经很久不去想过去的事,本以为时间再久一些,就会自然忘却。
没想到记得越发清楚。
“抽烟?”
洛远星拉开车门坐进来。
这个每天做梦一夜爆红的小网红,最近有些消沉,接不到什么好通告,干脆给自己放假。
他取下帽子墨镜口罩,忽然上半身靠向江弃的肩,手轻轻搭过去,摸上烟盒,说,“我也来一根。”
江弃没有拦着,只是身体不动声色错开。
“今天我生日。”
打火机啪的一声打燃,洛远星吸进一口尼古丁,惆怅地说,“你一点没准备是吧?”
“准备什么。”
“礼物!”
“你要什么。”
“……你送什么我要什么。”
江弃打开车窗,让烟尽可能散出去。然后从车上四处搜罗出一些现金,扔过去,道:“自己买。”
“你打发叫花子呢?六百块,我买你一晚上够吗?”说着话,漂亮的omega将身体努力凑进Alpha的怀里。
得到的是一声相当不耐烦的“啧”。
“洛远星。”江弃隔着衣服把人拽开,肃着神情,带着些警告意味,道,“把信息素收起来。”
方圆十米都快闻着这股甜腻了。
“……靠,你厉害,江弃。”
洛远星勾引不成,还被嫌弃,把烟掐了,涨红着脸,骂骂咧咧,
“我长这么大,见这么多人,对着我信息素坐怀不乱的你江大总裁是头一个。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易感期宁愿在家睡大觉都不出去快活一下,你可真是全世界Alpha自律禁欲的好榜样……”
车门拉开,洛远星戴上口罩帽子,怒道,“祝我们江大总裁孤独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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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像洛远星一样向他示好的人有很多,特别是公司刚起来的那两年。
所有人都夸他青年才俊,说他前途无量。老一辈要给他介绍门当户对的omega。
那时候江弃就会觉得,其实人的一生尤其没劲。
他十八岁以前,是个人人瞧不上的beta。
旁人都说,作为beta本来就是弱势,还像他这样不思进取,这辈子就算完了。
后来,他突然分化成Alpha,世界好像就变了。
从考不上大学的没出息的垃圾,到被各所军校争抢的高素质人才。只差了一次腺体分化。
好像成了ALPHA,人生就变得异常顺利。
没有人敢看不起他,因为信息素会先天压制比他弱小的人。
这一点,在后来创业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江弃甚至觉得,他根本没有做过什么,就只是占了性别上的便宜。
当有人因为他的信息素而表现出臣服或着迷时,这种厌恶就更深。
他的心理医生说,这是因为他的分化太晚,没有形成足够健全的性别认知。他在抗拒成为一个Alpha,但同时又无法避免地享受着一个Alpha所拥有的先天优势。
这种矛盾的心理,使他在人际交往中越发冷漠。
因为他对任何一种性别都没有归属和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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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喧嚣的氛围,是江弃最讨厌的一种热闹。
洛远星在极短的时间里已经找到了另一个江弃的“平替”,窝在那人怀里喝酒。为了不被粉丝认出来,他甚至在口罩上开了个口子。
其实他不用担心这些问题,酒吧里大家都只关心情绪,不关心人。
周确朝江弃挥手。
他沉默地走了过去,和这些并不算熟的人点点头。
被人敬酒就礼貌性地碰一下,自己也并不喝。
没人会指责江弃高冷,这种优秀的Alpha,拒人千里那是基因天赋。
但江弃自己其实很茫然。
他不理会旁人不是因为他傲慢,而是他不知道今天来这里的意义。
仅仅是因为洛远星的生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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