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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斯白好笑地看他:“有这么夸张吗?之前你不是一直八卦得特起劲,怎么现在说得好像……”
牧阳成瞅着对桌这两个并肩坐着、举手投足间都在冒粉红泡泡的人,叹道:“实不相瞒啊,我们声声的小心思呢,我是上学期期末就差不多看出来了,但你吧,白白……”
牧阳成笑着嫌弃他:“我是真没想你能……开窍,哎哟,我去,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就一个词儿——离奇!”
祁斯白啧一声,起身要去掐他。衣摆差点碰到碗边时,江逾声用手帮他挡了一下。
“江神辛苦了,把我们钢铁直的祁神掰弯可不容易,你不知道,”牧阳成一边躲着祁斯白的攻击,一边探头探脑、絮絮叨叨地跟江逾声说:“他之前可是那种,看到别人八卦他和男生,都能上前去一本正经跟人理论的人啊……”
祁斯白侧头时不经意间看到江逾声的笑意似乎收敛了些,下意识辩驳:“不是啊,他没……我自己弯的。”
他又和牧阳成笑闹了两句,期间时不时看江逾声两眼。
江逾声在一边笑着看他们闹,话却少了些。
饭后,牧阳成回了考场,祁斯白和江逾声回到阶梯教室时,教室里还空无一人。
江逾声随手拿了本练习册开始写。
祁斯白莫名觉得他的兴致好像不大高,想起上午他轰炸的那些好玩的表情包,就随便找了个话题和他搭话:“上午你撤回的那个表情包,是什么意思啊?”
江逾声笔尖一顿,“……什么?”
他刚刚有点走神,没听清祁斯白问的什么。
祁斯白以为他忘了,说:“就……我老婆呢,那个。我之前看粉丝给我发过这个,但……性别好像不大对啊。他们叫老公也就算了,叫老婆是什么意思?我……”
他低头看一眼自己,“不像女生吧。”
江逾声被他认真的语调逗笑了,“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看祁斯白真的好奇,江逾声想了想,勉强找了个合理的解释:“叫老婆就是……嗯,表达很喜欢的意思。”
“哦……”祁斯白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江逾声笑了下,嗯一声,转过头自己做题。
过了几分钟,就在江逾声都快忘了这茬时,祁斯白不知怎么,忽然凑近他耳边,小声喊了一句:“老婆。”
他喊得认真,声线轻扬又好听。
江逾声一瞬间挑了下眉,想跟祁斯白理论理论,但又莫名因为他轻轻软软的这么一句话,而觉得有些心动。
就好像好久之前的某一次,祁斯白一脸正经地和他理论他到底行不行,明明也不是什么好事,但听祁斯白那么说时,心脏却会不自觉跳得更快。因为那其实是一个挺亲密的话题。
江逾声侧头看去,看到祁斯白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忽然就想到自己刚刚说的,很喜欢,所以才叫老婆。
他只觉得心里忽然塌了一块,心脏又跳动得无比剧烈。
祁斯白哪里迟钝。祁斯白可太会了。
坦率,直接,炽烈。
哪怕只是想到这个人之前喜欢别人,可能对另一个人有过这样的心思,他都觉得……难以接受
江逾声随手扔了笔,胳膊搭上他的肩,有一下没一下地捏了捏他的后颈,认真又蛮不讲理地,低声跟他说:“以后都不许叫别人这个。要叫也只能这么叫我。”
祁斯白笑了,他还真叫不习惯这个。刚刚这么一声叫完,他现在还在觉得不好意思。
但随即,他忽然敏锐地察觉到,江逾声这一瞬的情绪,和刚刚吃饭牧阳成说到他弯不弯时的情绪实在有些相似。
祁斯白任他搭着自己的肩,凑近过去问:“……刚才,牧阳成说到弯不弯那个事的时候,你好像不太高兴?”
江逾声一愣,很轻地笑了下,说没有啊。
祁斯白抬手碰了碰他的嘴角,说:“对着我,不开心就不用笑。”
江逾声沉默地看着他,忽地,有些自嘲地翘了下唇,坦白说:“虽然你跟徐塔最后也没什么,但我还是有点……嫉妒。”
祁斯白一愣,听江逾声轻声说:“你不是因为他才……发现自己喜欢男生么。”
祁斯白皱眉想了会,才想起江逾声知道自己喜欢男生,并不是考完联赛那个下午,而是暑假集训封闭的时候,他当时跟J说过,他喜欢某个人,后来又不喜欢了。
他当时不过随口一说,但现在看,江逾声似乎……还记着,而且,还误会了?
江逾声看他开始神游,很轻地蹙了下眉,头一偏,呼吸落在祁斯白的颈侧。他忽然往前低了下头,冲着眼前那一处修长白皙的侧颈,张口就咬了下去。
祁斯白很轻地哼了一声,耳后先是一疼,很快又变成麻。江逾声的呼吸轻轻浅浅扑在他颈侧,带着湿润的、温潮的气息。
江逾声贴着他脖颈,闷闷地出声:“别想他了,想我。”
祁斯白只觉得半边身子都有点麻,耳边嗡嗡的,脑子里全是浆糊。他在心里嘀咕,想他个鬼啊,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
他们两人坐得靠近墙边,祁斯白现在脑中唯一一点清明就是……他们这个位置,教室外大概看不到吧。
可江逾声怎么能在教室里……咬人呢。
江逾声还没闹完,又闷,又有点委屈,以前被理智克制住的情绪又翻涌出来。他抬了下下颌,又在祁斯白耳垂上不轻不重地一咬。舌尖也不小心地碰到了一点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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