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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改变注意了,”许良将布条收了回来,重新站在周元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金丝框的眼镜在光照下晕起了一层狡黠,他就像一个穷途末路的魔鬼,认为死也是一种游戏,游戏至上,死也得费尽心思取悦自己。
许良摩挲了下自己的手指,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玩的游戏,优雅地蹲在周元面前,昂头像个孩子一样轻声询问他:“直接勒死你有点不美观,我们来玩一个,我爸曾经对我玩过的游戏吧,我保证,这游戏很刺激,很美妙,你愿意玩吗?”
周元看他一眼:“游戏?既然是游戏就应该有输赢,如果我赢了,我想要个奖品。”
“放过你吗?”许良站起来笑了笑,挑挑眉道:“能赢,我一定放过你。可是,你连游戏都不知道,就和我谈条件,周警官,他们说你很聪明,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说着许良连着那张凳子把周元推到一个大水缸,水缸有一人高,此刻干枯见底。他用布条把周元的手和脚重新再绑了一回,像是和朋友倾诉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事情。
他说:“我十五岁那年,我反抗了我爸爸,逃出去,我离家出走去了我同学家里,可是我刚跑出去没多久,我同学给我爸爸打电话,说我在他家,我同学应该是觉得我和我爸只是闹矛盾,就好心让我回去,可是……我回去后,我爸爸为了惩罚我,把我放进这个水缸里,然后慢慢地放水,他跑去打麻将了。当时我以为我会死了,但他输钱回来的早,我得救了。”
话到这里的时候,许良顿了顿。周元能感觉到他是想要自己顺着他这个话题安慰他几乎或者露出惊讶的表情,但周元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嘴角轻挑,往一边斜向上弯起来。
他沉吟片刻,“你是怎么选中钱东和何正果的?”
“选中?我没空去选择他们,是他们找上门来的。”许良搬了一张凳子进水缸里,应该是想要让周元坐在水缸里。他无奈地说道:“其实我真的没打算杀人,但这些人像个猴子一样,不停地纠缠李芳,导致我每次和李芳聊天的时候,都能从她口中听到钱东这个名字。”
“嗯,很烦人,一直和我抢李芳的时间。”
他和李芳的关系是在李芳留学的时候确定的,在留学之前他们只是熟悉的陌生人,但是一次李芳的学校和其他学校进行交换生项目,李芳恰好是这一员,去了他学校,三个月。
缘分有时候很奇妙,三个月时间足够他们就这样认识了。
一开始他以为是正常恋爱,可李芳让他不能往外说,他心里疑惑,可还是照做了。只是心里头不爽,凭什么正常恋爱,不能说,而且他家里有钱,门当户对呢!
直到有一次,他给李芳电话没人接,就拐到他家的后院子去了,想要瞧瞧她有没有在家,却发现李芳就在她家的大厅里,被她那人面兽心的爸爸给猥琐。
但是许良惊呆了,内心里除了愤怒竟还有一点高兴,他们……是同一类人。
一层羞耻的纸捅破了后,许良便开始肆无忌惮地和李芳说这些事,这成了他们两个的秘密,独有的秘密,因此许良觉得自己在李芳的心里中应该是独一无二的。
如果李世茂没再如此兽行,他们还觉得自己有未来。可一切总是向着相反的方向发展,李世茂一生气或者在外面郁闷就会回来对李芳动手动脚,自己的东西,不想其他人再碰呢!
恰好这时,李芳那个愚蠢又骄横的弟弟在学校闹出事情了,联合其他同学暴力排挤和欺负一个听说刚转校过来没多久的“土包子”,逼得人家跳楼了。
李世茂照例去擦屁股,给学校捐了一栋楼把这事情给压下来了。
但是,死掉的那个孩子父亲,从孩子的日记本里知道了李俊干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恶霸行为,找学校不理,就跑去李氏集团拦人,拦不到李世茂,在停车场拦过一次李芳……
那时候,许良从李芳哪儿知道这事情,心里就开始有了一个计划,能够为他们铲除掉所有碍眼障碍物的计划,他先去找了钱东,回来路上发现何正果想要去找钱东要钱,他了解了何正果和钱东的事情后,觉得事情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都可以利用上!
听着许良讲故事一样的说着这件事情,周元被他移动到水缸里,他轻声说:“铜帖子是你给钱东的?”
“是我给他们的。”许良没否认。
周元看着他:“谁给你的?”
“沈警官他们去过了钱东家吧?应该拿到了那个音频,音频里的拿人给我的。”许良面无表情地说道,“他们对你很感兴趣,我本来也只是想要观察你,可惜你太执着了。”
许良叹了口气,拧动水龙头,让水龙头的出水以最慢的速度往下滴。
如今还是冬天,天寒地冻,周元身上穿着一件薄寸衫,只觉得水开始从脚底往上漫上来,寒意往上窜,他眨了眨眼帘,问:“他们是谁?”
许良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现在都是将死之人了,我也必要和你说谎,实话和你说,我从未见过他们。我是他们选出来的人,黑签选中的天命之人。我执掌铜帖子,上回你破的案子的谢玲玉是女丑曝尸的执掌人,我们都是被选出来的人的。”
“被选中?你是怎么被选中的?”沉默了片刻,周元见水已经到了鞋底,马上就要没过脚身了,他问:“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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