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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抬头看了眼天,发现漆天黑地,不宜胡乱说这些话,忙朝地上“呸”了一声,“我口不择言,别怪。”
沈睿没理李兵兵,蹲在坟包前打量着眼前的石碑,伸手去摸了下,也并没发现曾经刻字的痕迹,触手除了尘土满手,就别无其他凹凸不平的凿字感。
再认真看,四周的野草长得高而茂盛,偏偏这用黄土堆起来的坟包,寸草不生。
沈睿站起来拍拍手:“墓碑没写任何东西,大约是不想让人知道是谁躺在这。”
“有可能是动物?流浪汉的墓地?”李兵兵询问,“这墓看起来存在的时间很长了,那时候很多人死在外面也没人知道,有没有可能是流浪汉之类死外面,有好心人拉过来埋了?”
这样一来,随便找了一个荒山堆个石碑就算完事,也能解释眼前的情况。
但周元摇头,“不是。时间长,泥堆的坟包时间一长,会和四周围的杂草一样,长满杂草,但你看,四周围都长满了野草,唯独这个坟包干干净净。”
他和沈睿对视一眼,蹲在墓碑前,在墓碑上摸了摸,发现指腹只是裹满了灰,“如果长时间没人打理这里,墓碑除了灰应该还会有蜘蛛网,但没有。”
“……你们的意思是,这个坟包有人打理,不是无名之辈?” 李兵兵疑惑,“有人打理,为什么不写上名字,或者移个位置?”
刚好拦在这去后山的小路上,用风水来说,特别晦气。
周元回头看向绕了个弯的天海福利院,打算找时间去福利院问问知不知道有关信息,便没继续纠缠这无主的坟,率先绕过这坟包,往今晚要去的目的地,后山坡去。
如果说,拦路坟前边的路是一条小路,那继续往前走,长满了野草无处下脚的后山,可算是无路可走。
大约是扫墓人只扫了墓,从不往后山坡去。
打量着四周,后山坡长年没人来往过,蛇虫难以预,沈睿问周元要了周禹站在后山坡的那张照片过来,用手机照明灯一边看,一边朝着天海福利院的位置比划,希望能快速找到照片里,周禹站着的那个位置。
“阿睿,这里一看就不是照片里的那地方。”李兵兵将照片给拿了过去,看了眼照片,抬头看向月亮,再去看天海福利院,抬脚就继续往前走,“跟着我走。”
沈睿有些惊喜,“老李,你来过?”
“你忘了我在学校的时候,就是方向感一流吗?”走在最前边,牛高马大的李兵兵用脚给身后两人率先踩了一条路出来,“只要有一个大概的坐标位置,我就能从四周围的参照物很快把要找的大物件方向给定位出来,不然我当年那辨路小王子的称号是浪得虚名吗?”
夜深人静,李兵兵粗声粗气的自夸叫跟在他身后的沈睿轻笑出来。
“……我怎么记得,别人叫你二愣子?”沈睿缓缓开口。
急躁躁走在前边的李兵兵忽然刹住脚步,跟在他身后的沈睿差点撞上他。他挑眉以为李兵兵要为自己正名,却见李兵兵忽然“嘘”了一声,压低声音说:“别说话。”
身后两人立即止住脚步,警惕地看向前方。
只见李兵兵大步往前走,手机照明灯对着四周围照过去,最后定格在一个位置,朝周元他们招手,压低略有些的激动的声音,说:“是这里了,你们看看对不对。”
李兵兵把照片交换给周元,指着左右两边的树,把灯对着它们说道:“周队,你看看照片上的树,和现在这两棵树是不是很像?”
周元仔细看,照片上两棵树的位置隔了有两三米,从目前他们站着的位置来看,是有些相似。但这后山坡什么都不多,树最多,比划一下前边的树,相隔距离两三米的树也有许多。
单纯靠着这两棵树就作为坐标来定位,有些不准确。
更何况过去了十多年,这树长得快,枝条往前扩展,从外形上看,很难再对应上当年的苗条小树了。
李兵兵知道周元他们在想什么,凑到他们跟前,指了指照片上的月亮,再指了指身后的天海福利院,然后站到他认为合适的位置上,学着照片上的周禹动作,站定。
“你们看看,像不像?”
李兵兵对于方向定位的触感比常人强很多,很多细节上的辨别他凭感觉就能确定下来。
身后不远处恰好就是天海福利院,两旁正巧有两棵大树,如此看来,这位置应该是正确的,但周元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
但目前这种情况,他们觉得只能顺着目前抓到的线索往下探。
那人给他们放这张照片,应该就是想要让他们过来看一看当年周禹过来这后山坡要看,或者说是要找的东西。
三人就着手机的照明灯往四周围探,可这小土坡被杂草给覆盖,用手拨开杂草往下看,也没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折腾了大半个小时,皆一无所获。
“让我们来看这小土坡的野草长得有多么好吗?”李兵兵拧起眉头,这天寒地冻的日子跑来这山里头吹凉飕飕的山风,怒气真的有往上蹭的趋势,“给照片的那家伙,在耍我们?”
让我抓到,我保证不冷死你丫的。
那人不可能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给他们放照片,这张照片一定是有所含义的,周元总觉得方向有点不对,可到底哪儿不对,一时半会他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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