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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狡猾,实在太狡猾了。”李兵兵咒骂了一句,哼了起来,“他们也真的是过分谨慎,百密一疏啊。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查到那人的?”
沈睿最烦就是李兵兵总在关键时刻卖关子,这习惯从学生时代到现在都没改变。他挑挑眉,沉声说道:“废话少说啊,赶紧说,都什么时候了。”
李兵兵再次压低声音,“尹方德的秘书。”
“谁?”
“尹方德,副市长尹方德。”李兵兵重复了一次,“不过不单单他一人的秘书,还有前供电局局长的曾荣的哥哥曾龙的秘书。会知道是尹方德秘书,是因为不久前有一次,出了点小车祸,听说是后车的人喝醉撞了他车的尾巴,他们本来不打算理这事,是酒鬼拦着他们一直要赔偿他们,而附近有人报警了,所以交警过来的时候,拍过照,我让兄弟查的时候,就无意中翻出来这档案了。”
沈睿眉头蹙起。
这两名字他并不意外,之前调查到的内容都和他们有着蛛丝马迹不可或缺的关系存在。但说到和福利院的孩子的“挑选”有关,也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他们前来挑选孩子做什么?
李兵兵对沈睿说,不单单是天海福利院有这层关系,酆都大帝庙也有。他说:“之前我们不是调查发现,天海福利院和酆都大帝都在杨菊花的医药集团里进行体检吗?你和周队当时不是让我去调查寺庙里的孩子还俗后的去向不?虽然有点慢,但在你们离开后不久,就有兄弟给我来电,说百分之五十都不见了。而且有个奇怪的点,就是这些孩子,年纪都在十四五岁左右。”
“你去酆都大帝庙查到什么?”沈睿问道。
李兵兵表示,当时他去庙里,荣芳道长在寺庙,他就顺势问了这个问题,荣芳道长却表示,无论是体检事宜,还是找领养的事宜,都是他的师兄荣慧一人亲力亲为。
“不过,荣芳告诉我,荣慧有一个小习惯,就是会记录。”李兵兵说道。
听到这里沈睿有点疑惑,之前他们因为荣难林阳和荣慧的案子去过很多次酆都大帝庙,也询问过有关荣芳有关事宜,为什么当时他没说过这事?
他连忙问道:“记录?有手册还是有电子档案?”
“手册本。”李兵兵说:“也不单单是手册本,还有一大叠的体检报告单和现金流水记录本。如果非要算,应该至少有三大本那种厚厚的记事本。尤其是那现金流水账本,很详细的记录了什么企业,什么人,什么时候给捐过钱。”
沈睿示意李兵兵长话短说:“你先说重点,里边都有谁?”
“内容太多了,我一下子也记不了那么多。所以给带回去了……”李兵兵说道,忽然想起来了事,一拍大腿“呀”了一声,说:“东西在我车里。”
当时拿到这些东西后,李兵兵就兴奋地往局里开,但在半路上遇到了郑权的袭击,导致昏迷了一天。说着他有些着急慌乱,“车子损坏了,应该是被送到了修理厂去了,我现在去……”
沈睿眉脚狂跳,看到有军方的战友叫许笑歌他们过去帮忙,他摆摆手示意他们过去。压低声音叹了口气说:“那么巧合?为什么在你知道这些后就遇袭?老李,你老实告诉我,在我们离开机场后,你还和谁有过联系?你让交管局的同僚调查的车辆记录这事,除了你外,还有谁知道?”
“我……调查天海福利院后院这事应该我们的办公室同僚都知道。不过……”李兵兵忽然想到了当时接到了交管局兄弟电话后拿到信息后不久,就接到了局长刘文良的电话。当时刘文良还督促他把案子交给他师弟,并让他回局去他办公室,有事要和他说。
沈睿低声问道;“你有告诉他,查到什么没有?”
“我顺口提了一句我获得了有关天海福利院后院出入人口的新的调查证据……”李兵兵停了下来,一张脸都皱了起来,又想到了一件事,他咽了咽口水,有点不想往这方向去想象。但事实上,好像是有牵连。他难以相信局里坐着的那名前辈,当年把自己给挑到滨海市公安局里任职刑侦一组的成员时的人,会朝着他脑海里那种方向去走。
沈睿知道他察觉到了些什么,看到李兵兵的同事往他方向看,他朝他们点点头,把声音尽可能压得更低,他说:“想到了什么?”
李兵兵沉默了良久,终于还是开口说道:“我出事是在回程的路上,按照以前的习惯我原本并不会走那条路……刘局叫我回局里的同时,特地问了下我地址,叫我帮他带一份另一条路的碗仔糕……”
沈睿很少和刘文良接触,即使外调过去滨海调查白云的案子,可也仅仅是前面几次开会见过一两次面。对于刘文良的印象,他觉得和张国全并不是同类型的,显得更沉默寡言。
沈睿说道:“老李,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你先去确定下,交管局获取到车辆信息的时候,是只给你传递了这个信息,还是也给其他人传递了。第二,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李兵兵愣了下,下意识说:“没问题,让我现在上岗就业也行。”
沈睿:“你现在还在医院吧?你待会出去医院,去修车店看看那手册还在不在你的车上。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再确认一下,荣芳道长还在吗?”
“???”李兵兵觉得自己原本是信息提供者,但此刻却被塞满了各种信息在大脑里,一时间表情有些呆滞。他拧着眉头询问:“……阿睿,我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手册都被我带走了,荣芳道长能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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