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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红!”菲尼这才发现不妥:“你,你是不是不舒服?”
“好热。”希尔没有多余的精力感叹它的迟钝,模糊的视线紧紧盯着那颗裂了缝的龙蛋,眼见着裂纹从一条变成两条,三条,交织在蛋的顶部。一小块壳被顶飞,一只淡粉色的爪子伸了出来,接着,整颗蛋壳分裂开来,一只粉色的小龙在粘液中胡乱挣扎着。
“天哪,是个女孩儿……她好漂亮。”菲尼倒抽一口凉气。
比想象中小一些。希尔看不出这只像蜥蜴一样的生物哪里漂亮,甚至不知道菲尼是怎么一眼就辨认出是女孩儿的。他只觉得自己热的意识模糊:“湖泊在哪里……”
菲尼观察了他一会儿:“希尔你多大了……”
“不知道。”他烦躁地抱住自己,抓蹭着皮肤。
“你该不会是……成年了吧……”
龙的寿命很长,听菲尼说自然死亡的龙至少有几百岁。一般在六七十岁左右成年,这希尔知道。成年前后会有情热期,他也知道。可他不知道这个特殊的时期该如何度过:“菲尼,我好热。带我去有水的地方。”
蜜月:
久等了!(应该不算久吧……)
楔子里的龙是受哦~下一章开始才是攻视角。
第2章 授勋
克拉一身素白,带着银色轻甲,单膝跪地,初月谷地的领主梅塔公爵用剑背在他的后颈,左肩,右肩分别轻触。
一身酒气的健硕男人替他别好勋章,挂好佩剑,拍了拍他素白的肩甲。银质勋章上的图腾是代表和平的橄榄枝缠绕着代表正义的骑士剑,领主生日这天,克拉终于成为了一名骑士,不再是预备,是真真正正合法持剑的骑士。从15岁通过了全部骑士试炼到今天已经过了快要三年。他们推三阻四,总有理由拒绝他的授勋仪式。
“克拉,那个,你看,你还没成年。”最后一次,梅塔公爵亲口向他保证:“等到你十八岁,我们就让你成为真正的骑士。”克拉从沙盗的手中救人之时,他们从来想不起他还未成年。
今天是领主的生日庆典,初月谷地大小城镇中所有贵族齐聚,他们喝得酩酊大醉,兴起之时公爵唤人去寻克拉过来给他们表演剑术,那时候克拉正在帮皮革店老板找寻她走失的猫。
他不想表演剑术,那是一名骑士的必修课,是锄强扶弱主持正义的手段,却不是炫耀或者谄媚的,供贵族们玩赏的助兴工具。有时候他不明白贵族们在想什么,难道妓子们婀娜的舞步不足以下酒?
“我就在这给你授勋。克拉,你不是想做个名正言顺的骑士么。”领主挥挥手,向身后的侍者耳语几句,不肖半刻,他的亲卫便捧着纯白色的披风和骑士勋章走了进来。托盘里还放着一朵金色的沙漠向日葵,代表着光辉的信念和忠贞爱情。那枚勋章对克拉来说,是致命诱惑。
领主由两个人搀扶着,嬉皮笑脸地完成了授勋仪式:“克拉,骑士要忠诚。既然你已经宣誓效忠,那我现在命令你,表演剑术。”他的笑高高在上不似普通人,常年养尊处优让岁月没有过度侵袭男人的身体,可沙漠男人标志性的古铜色皮肤和一身姣好的肌肉也盖不住酒鬼的失态。他满嘴葡萄酒的酸味,牙缝里还塞着牛肉的纤维,散发着不知名香料的怪异气息。平日里挺拔优雅的人酒醉也不过如此,太难看了。
克拉将披风迎风一展,系在轻甲外,缓缓抽出银色细剑,金属摩擦声让人后槽牙发痒。他原地挽了几个剑花,趁所有人不备,飓风一样席卷过一圈低矮的餐桌,掀翻了还未吃完的烤牛肉,赤褐色的汤汁撒了一地,飞溅到贵族们掺了金银丝的彩色纱料里,殷成一小块一小块油腻恶心的斑点。
“你!大胆!”贵族们拍案而起。
在一旁的守卫们一拥而上,又在顷刻间被身形轻盈纤细的新晋骑士轻易缴了械。克拉收擦得发亮的细剑回鞘,单膝跪地:“菜里有问题。大人。”他天生五感敏锐,刚刚的香料味并不是普通的佐料。
领主一愣,狐疑地扫了一眼被打翻在地的汤汁:“如果你敢骗我。”
“骑士永远诚实。”克拉仰起头无畏地看着他,却被厌恶地躲开。没人愿意与一双银灰色的眼瞳对视,沙漠中,灰瞳代表飓风沙暴,寓意灾厄与不详。克拉的白皮肤和长直发在古铜肤色的人群里尤为耀眼,这里的人头发漆黑,大多带着自然的卷曲。灾厄这说法毫无根据,克拉从小就查阅过许多古书典籍。这也许只是他们为了名正言顺排挤自己而口口相传的荒谬之语。
“大人,其他人的没事,只有您的这盘被下了药。”亲卫带来的医师低着头检查了所有餐食。
“药?什么药?”
“血根芙蓉。”
没多久,梅塔公爵的大儿子被厨房攀咬出来。
显然是领主偏爱小儿子引发的继承权之争。血根芙蓉是慢性药,不会致死,长期小剂量使用有成瘾性,长久累积的毒性会慢慢侵蚀身体,令人失智。
克拉站起身,他对领主的家务事提不起任何兴趣,也丝毫不关心下一任公爵究竟是谁。他转身大步离开,柔顺的淡金色的长发飘逸在阳光下。
“他好美。”端着酒杯的小公子移不开目光自言自语。梅塔公爵坐回主位,慈爱地摸了摸身旁小儿子乌黑的头发。古铜色的皮肤,祖母绿色的眼睛。这个样子才是最好看的,像沙漠中的绿洲,意味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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