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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宫里有关楚昭凌和沈故关系的传言越来越多,而且五花八门。细细算起来,能编出许多有意思的民间话本。
“我昨日刚知道一件事,皇上肚子里的孩子是摄政王的。”负责打扫宫内积雪的小宫女忙里偷闲,躲在角落跟同伴聊天。
“你才知道啊。我早就知道了。”另一位宫女毫不意外,“而且我还知道皇上是怎么怀上摄政王孩子的。”
“怎么怀上的?”
“摄政王喜欢皇上,但皇上不愿意。于是摄政王便以性命威胁,逼着皇上委身于他。孩子也是摄政王强迫着皇上怀的。”
一番话说得有鼻子有眼,谁听了都得信。
跟她们隔了一墙,光明正大听墙角的沈故满意点头。昨日他听到的是【皇上胁迫摄政王,只要摄政王不同意跟皇上在一起,皇上就带着孩子跳城楼】这版。
一来一回,扯平了。
已经是十一月,沈故的肚子也有九个月大。本该是老老实实在屋里静养的时候,他偏偏待不住,为了听自己的八卦,满宫里乱转悠。
楚昭凌忙着处理紧急政务,多喜陪着沈故。听到两个宫女离开的脚步声,多喜缓缓道:“皇上不必往心里去,她们都是瞎说的。”
“没往心里去。朕就是觉得好玩。”沈故毫不在意。说完,他缓缓站起身,“回寝殿吧,朕困了。”
昨日下了一层薄雪,多喜扶着沈故坐到龙辇上,嘱咐抬龙辇的小太监走慢些。
回到寝殿,楚昭凌还在忙,见沈故进来,赶紧过来扶他。
沈故身上披着白色大氅,半张脸埋进毛毛里,整个人仿若一颗圆滚滚的白团子:“不用管我,你忙你的。”
扶着沈故坐到床上,楚昭凌蹲下身,帮他脱掉鞋袜,摸了摸脚丫,不凉,这才放下心。又帮他脱掉大氅和外衫,把人塞到被窝里。
“快睡吧,看你眼睛都睁不开了。”
沈故侧躺在床上,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要亲亲。
楚昭凌俯身亲了亲沈故的唇瓣,又亲了亲他的脸颊:“快睡,别勾引我。”
得到两个亲吻的沈故开心闭上眼睛。
多喜很有眼神地退出去。殿内只剩下楚昭凌和沈故。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楚昭凌慌忙放下毛笔,走到床边,驾轻就熟地掀开被子,抓起沈故的右腿,帮他按摩。
这是抽筋了。第一次抽筋时楚昭凌不知道,沈故被疼醒了,把他喊醒他才知道。
后来楚昭凌问了郑太医,对方说这是怀孕后期的正常反应。只能帮着按摩让抽筋赶快过去。
好多次下来,楚昭凌已经能应付自如。
一边按摩一边瞄着沈故,见他不再皱眉,知道这是好了。腿塞回被窝,盖上被子。爱怜地看着熟睡的人,抬手轻抚他的眉眼。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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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份越大沈故越待不住,非要出去溜达。楚昭凌陪着他,两人去梅园看梅花。
沈故不想坐轿辇,就慢悠悠地走着,半靠在楚昭凌怀里。
“我想好崽儿的名字了。”沈故一脸认真道。
他这些日子闲得无聊一直在想,诗词集都快让他翻烂了,也没凑出满意的名字。昨晚上灵光一闪,突然就想到了。
楚昭凌期待问:“什么?”
“沈知之。”
吱吱?还是别的什么字?
楚昭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问:“有什么含义吗?”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希望崽儿能做一个博学、诚实的人。怎么样?好不好听?”
楚昭凌点头:“好听。”
梅园里的白梅在凛冬里开得正盛。
沈故站在一颗梅树前,抬手轻拨覆着雪花的花瓣:“傲雪凌霜,不愧是高洁之士钟爱之物。”
楚昭凌跟着道:“花朵从来不是为了取悦人而盛开,是人自作多情了。”
沈故赞同地点点头。
梅园中央有处凉亭,中高周低,最适合赏梅。亭子里的积雪已经被打扫了,楚昭凌扶着沈故进了亭子。
怕沈故着凉,楚昭凌先自己坐在石凳上,再让沈故坐他腿上。
沈故单手搂住楚昭凌的脖子:“待会儿回去时折些梅枝,放在寝殿,赏心悦目还好闻。”
楚昭凌自然依他。
两人正姿势亲昵地赏梅,沈故突然“唔!”了一声。
“怎么了?”楚昭凌连忙询问。
“肚子疼。”沈故皱着眉,整个人疼得战栗一下,“好疼!知之是不是要出来了?”
楚昭凌一听,赶紧抱起沈故往寝殿走:“不是还有一个月吗!”
“预产期只是大致估算,哪有那么准确。”又是一阵剧烈地疼痛,沈故的手猛抓住楚昭凌胳膊。
“疼就咬我。”大冬天的,楚昭凌愣生生急出了汗,“别忍着。”
一口气抱着沈故回到寝殿,楚昭凌大声道:“去叫太医,皇上要生了!”
沈故躺在床上,楚昭凌牢牢抓着他的手。
“那个……”沈故小声开口。
楚昭凌如临大敌地看着他:“怎么了?”
“肚子好像又不疼了。就疼了一阵。会不会搞错了?不是要生?”
两人都是初次经历此事,一个比一个小白。
“等郑太医来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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