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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焰啊……
    “哼……放开我!”
    李栖梧不知何时揪出一个女人出来,将其扔在了怒目而视的众人之前,眸中似笑非笑。
    “你不是一直坚信十三区追杀有功之臣吗?现在,你可以再问问这位,究竟是什么人。”
    “小五!”
    持枪的汉子一共有七人,其中一个长着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看到被扔在地上的小五,立即将人扶了起来。
    李栖梧的腿上还流着血,却似毫无感觉一般,站在月玄照身侧,讥诮地看着这一众围在污染者身边的人。
    “交换战功得来的胜,与同伴勾连、骗取信任得来的忠,计败逃逸还宣称自己一朝还胜却被同伴追杀……都说污染者心思澄明,我看倒也不尽然,这一桩桩、一件件,不是计划得滴水不漏吗?到现在还有一批忠将护在身侧……难怪你能潜伏这么久不被发现。”
    李栖梧一句句说出将污染者做的那些事,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几人的表情,发现除了最边缘的两个人有所动摇之外,其余人皆是一脸愤恨地看着自己,完全没把那番话当回事。
    收拢人心果然很有一套。
    “少在那里放狗屁!齐染将军的下场我们都看到了,她做错了什么?”
    那个将小五扶起来的大汉“呸”了一声,言语中对齐染很是推崇。
    “她那十三场输得不明不白、也赢得不明不白的战役,你们就没一个人怀疑过吗?我可不信。”
    李栖梧扫了一眼目露迟疑的两个人,淡淡道。
    “呵、这就要问你们了,何塞那个酒囊饭袋、声色犬马之辈,是如何坐到上校这个为止的?那一办公室的收藏品,我不信你们没看到!”
    那大汉竟也丝毫不惧,甚至更为讥诮地看向李栖梧等人,言语间显然已是知晓齐染被人胁迫之事。
    “看来你们知道得不少啊……”李栖梧笑着道,见那人露出嘲讽的表情,不紧不慢补充道,“那你们猜,指使何塞干这种事的,又是谁?”
    “何塞一个满脑子古董女人的废物、又是怎么和污染者取得联系、达成共识的呢?”
    李栖梧的视线紧紧盯着虎目大汉,眼神分毫不让。
    那大汉稍疑片刻,瞳孔震颤了一下,但很快竟又坚定起来:“我怎么知道他如何和污染者达成的共识!这和连将军又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连将军救过我的命!”
    竟然这样还能镇定下来……
    李栖梧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倒真有些好奇这位污染者了。
    如果仅仅是一次勾结同伴、假意为之的救命之恩,这么长时间,应该也早露出破绽了,况且这大汉看上去并不傻,不像是一次区区救命之恩就能收买的。
    只能是这污染者后续做过什么事情,让这大汉刮目相看,于是救命之恩混杂着敬仰之情这么一激,变成了如今这刀枪不入的模样。
    做过什么呢?
    李栖梧承认,他有些好奇。
    混沌而黑暗……
    这本是世界应有的模样。
    然而因为那一束偷来的火焰,人类的世界变得温暖而明亮,处处是欢声笑语。
    疾病带不走的希望、困苦打不倒的热情、还有那连死亡也无法阻挡的炙热感情,都是人类世界特有的产物。
    一束火焰,就能点燃一整个世界吗?
    听起来倒是个划算的买卖。
    只不过,代价是永生都活在神罚的痛苦之中罢了。
    连闻生收回眺望远处细小火花的视线,转头看向闯入舰中的不速之客。
    “终于露面了,我还以为,你和其他的污染者长得格外不一样,比如,心黑脸也黑什么的。”
    李栖梧脸上冒着冷汗,扯开唇角笑道。
    他被打中的那一枪真他妈痛死了,以至于从大局落定开始,就忍不住疯狂嘲讽。
    连闻生没有说话。
    棕灰色的眼珠毫无波动地掠过李栖梧等人,径直落在控制大厅的入口处,然后视线停止不动,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李栖梧还想说些什么,被月玄照不动声色按住,只好暂时压下心中不快,脸上汗珠大滴大滴滚落,脖颈处的领口甚至已经被浸湿,脸色惨白。
    他面前的小五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疑惑。
    只是一记枪伤,并且对方还是自愈力远高于常人的神使,怎么到现在还是一副疼得要死的模样?
    很快,连闻生要等的人,来了。
    一片绣着枫叶的雪白衣角擦过控制大厅的金属门,随即是一双白色云纹长靴,红枫色的腰带欢快扬起又落下,长长墨发仅用一根发带束起,时不时侧滑过肩膀。
    “小七!你受伤啦?”
    言倾一眼就看到了脸色惨白、额头和脖颈满是汗珠的李栖梧,继而顺着目光看到了他腿上似乎还在流血的伤口。
    “是啊……痛死了。阿拉贝拉呢?”
    李栖梧也丝毫没有掩饰自己不适的意思,似乎真的疼得受不了了,探寻地看向言倾身后。
    “她还没到呢,我是第一个登上……哦不对、封大哥是第一个登上来的!我和洛洛是第二、第三个!”
    言倾说到一半忽然皱了皱眉毛,严谨地改了口。
    “随便第几个……大美人赶紧过来扶我一下,站不住了!”
    李栖梧唇色苍白地说着,自己勉强单脚跳了一下,没站稳跌在了言倾身上,索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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