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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父亲挂心,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惹出来些笑话罢了,算不上什么大事。”贺终朝回答说。
“那便好。”安则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拍了一下脑袋:“你靠我都忘了,把你叫过来,是小夏回去的急,有东西忘了拿了,让你过来帮忙拿回去的,天气不早了,快些拿了,回去休息吧,这些天你也累了,小侯爷他们要找的人可找到了?有什么线索吗?”
“父亲体恤,找人这事儿,大海捞针的,哪有准话,只得慢慢来不是。”
“也是,咱们是一家人,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你要开口才是。”安则说。
“父亲放心,小婿记住了。”
“行了,去吧。”安则摆摆手,贺终朝披上斗篷,行了礼就出去了,贺终朝走后,安以洲对安则说:“父亲,贺终朝这么拦着我们,看来传言是真的了。”
“金州苏将军因叛国定罪,却血溅公堂,太子却咬死了是因为顾修谨的原因导致了,两人拉扯半天,太子更是翻出了永州一案,永州谢知义一案虽有谢知恩独女谢梦安作证,却也是死无对证。”
“恰好两个案子都是顾修谨负责督办,又恰好两个案子都扯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如此一来,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顾修谨出了事,连带着丞相也受到了牵连,这祸事来势汹汹,很难不让人想到那些经久不衰的传言。”
安以洲略一思索:“父亲的意思是,那些传言,要兑现了?”
“以洲啊。”安则叹了一口气:“我从方才就一直在想,这么多年我们相安无事的过来了,就连最繁盛的那段日子,御影司也没人上门,怎么现在御影司的人就来了呢?”
皇上和丞相不和的传言由来已久,不,或许这不是传言,毕竟皇上和丞相闹了多少次,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只不过是不说罢了,真正的传言,一个是皇上要废了丞相,还有甚者说,御影司就是为此存在的,另一个就是说丞相要谋朝篡位了。
就是不知道这其中有几分真假,现在看着皇上就这么放任太子找顾修谨的麻烦,有些事情也就不言而喻了。
这么一点,安以洲就明白了安则的意思:“父亲准备怎么做?”
“把东西备好了,只要出了事就把东西交出去,墙倒众人推,倒下去的墙,做个垫脚石,也是不错的。”
御影司是皇上的人,只听皇上的话,什么时候出现在什么地方,全是看皇上的心意,若是这次沈书行躲不过去,迎来肯定是毫无胜算,那沈书行对于安则来说,也就没用了,想办法明哲保身才是真的。
就是免不了被扒一层皮了,不过没事,这种情况下,想要全身而退的人才是傻子,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在安则看来,既要荣华,就必担险,这个险他担得住,只要不动了根基,他就有本事,东山再起。
安以洲心中有些顾虑:“父亲可曾想过?若是真这么做了,被回头反咬一口,该如何是好?”沈书行也不是好拿捏的,真有这么容易被他们算计到?
这些年他们和沈书行往来紧密,他们有的东西,沈书行那里不会少,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把柄,虽然他们从一开始就有意无意的混进去了一些假的,可是若是真撕破脸,他们可不一定能讨到好。
“放心,到时候对付他的可不是我们,有人真想让他死,就不会手下留情。”安则对此倒是颇有信心,别的不说,就御影司里的那个怪物,安则当年用了一整个库房的药才保下来的平安,他可不想被盯上第二次。
“当初与他合作,不过是为了有个靠山。”说起这个安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本来以为有了沈书行,能伺机而动一血前耻,没想到沈书行如此不济:“这些年他从我们这儿拿走的好处也不少,算是银货两讫了,要寻靠山还不简单,找个能堵住他嘴的不就好了?”丞相?呵,安则可不怕,若是真下了马,谁还认他?
“父亲已经有人选了?”
“这不已经送上门了吗?”既然为敌毫无胜算,化干戈为玉帛不失为一种办法:“手上的东西先藏好了,贺终朝那边先哄着,要是真有什么事,就先把小夏和川儿接回来。”
“是。”
安以洲走后,安则想了想,还是将近几日发生的事情,连同御影司夜访一事,斟酌了一封书信飞鸽传书,点到为止的告诉了沈书行,也算是变相的给他提个醒了,让他做些应对。
说来可笑,安则这边想着沈书行若是倒台,自己怎么踩一脚才对自己有利,甚至连之后的后路都想好了,那边心里还是对他存了一丝期盼的。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嘴上说的轻松,可真做起来,哪有这么容易,御影司那个怪物,安则不了解,会什么时候出什么差错,他全不知道,这个靠山靠着挺舒服,要是可以,安则也是不愿意挪动的。
元满和穆凡尘回到客栈的时候,叶疏林他们一个都还没回来,穆凡尘招呼了店小二打了热水沐浴,元满就去张罗两人的晚饭,等穆凡尘洗干净了出来,看着自己桌上的那一碗清水面,太阳穴的青筋跳了两下,扭头就去拍元满的房门。
几声过后,元满散着头发开了门,看来是正准备沐浴,刚拆了头发,看见穆凡尘满脸怒气就明白了,可是还是装模作样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你就给我吃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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