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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托娅突然哭了,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在和安以洲的对视中,一颗接一颗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眼睛里的恐惧毫不掩饰的让安以洲看了彻底,托娅带着哭腔的声音委屈满满:“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想回家,嘤嘤嘤,我只想回家,母亲,我想您了,我想回家。”
安以洲皱眉不死心,掐着托娅的下巴把人脸提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了一些,为此甚至还扯出了一个笑脸:“你不是公主吗?你不是想出去吗?你好好说,你说了我就让你出去,好不好?”
托娅似乎把安以洲的话听进去了,眼泪一下子就止住了,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安以洲又从她眼睛里看到了刚开始的镇定淡然,可是也只一瞬而已,托娅扯开嘴角大笑,像个幼童一般拍着手开心的说:“公主,我是公主,不对,我不是公主,我是云彩,我是天边自由自在的云彩,嘻嘻,我会飞的哟。”
安以洲脸色一黑,一把把人甩开,托娅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又开始抱着自己哭起来:“好痛啊,真的好痛啊,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求求你了。”
安以洲盯着她想了一下,转身出去,侯在门口的寿伯见人出来,立马说:“少爷,怎么样?是否要老奴安排您回去了?”
安以洲深吸一口气,笑容阴狠的看着寿伯说:“寿伯,安排这里所有的大夫过来。”安以洲要看看,这个女人,是真疯还是装疯。
然后,一个大夫满手鲜血的告诉安以洲,托娅应该是被药伤到了脑子才会变成这样个。
安以洲坐在原先的那个椅子上,冷眼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托娅,现在的她比安以洲一开始看见她的时候还要凄惨,身上还插满了来不及扯下来的银针,托娅胃里一阵翻搅,没有力气翻身,只能任由棕褐色的药汁,顺着口鼻溢出来,浸湿了脖颈,和身|下的液体混成了一滩。
手指间不受控制的颤动,眼泪鼻滴糊了一脸,混着伤口,火辣辣的疼,这时候的托娅无力的躺着,连呼吸都觉得费劲儿,疼感都有些习以为常的麻木,眼皮微微耷拉着,双眼空洞无神,只有在那些大夫把她身上的银针卷着血肉□□的时候才会微微颤动一下,疼得额头青筋暴起。
大夫一边擦着手上的血,一边跟安以洲说:“大少爷,我们试了,应该是用的药太杂太烈,伤到脑子,才让她这样的。”
安以洲揉揉眉心问:“能治好吗?”真是麻烦。
“应该能。”大夫说:“我们刚才试了,人没完全疯了,还是会有清醒的时候,那应该没有伤到根本,是药的问题,要是调理好了,应该可以。”
“最快要多久?”
“不好说。”安以洲一个眼神过来,吓得那个大夫几乎跪下,这个大夫求助般的看向自己的同僚,一个屋子,二十几个人,齐齐把头低下躲了过去。
没办法,大夫只能回一句:“少爷稍等。”得到安以洲的首肯,就走过去和自己的同僚一起商量起来,几颗脑袋凑在一起叽里呱啦的商量,看脸色有几个几乎快要打起来,但是碍于安以洲在场,不得伸展,只得老实。
安以洲等了一会儿,不耐烦了,咳了一声,原先那个大夫立马诚惶诚恐的过去回话说:“少爷,一月之内,定能治好。”说完就低着头等回话。
安以洲的指尖一下下敲在椅子上,每一下都像是石头一样砸在所有大夫心里,豆大的汗珠滚进了眼睛里也不敢擦,胆战心惊地等着宣判,安以洲站起身来,轻飘飘的落下一句:“五天后我会来,想办法,我只要半个时辰。”说完就走了,而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也就很明显了,寿伯同情的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一群人,摇摇头满是怜悯的跟了出去。
等送走了安以洲,寿伯再回来的时候,整个庄子上下所有的大夫全停了手上的事情,开始专心对付起托娅来,见寿伯进来,急匆匆的过去问:“寿伯,昨天买的青名子放哪了?”
“哦。”寿伯回答说:“不巧,全做了化尸粉了,怎么,你们要要吗?”
“是啊。”那人满脸着急的说:“就五天,要得急,寿伯您能跑一趟帐房,让他们再去买点吗?”
寿伯一脸为难的摇摇头说:“青名子又贵又用得快,我跟老爷少爷提过这件事,他们颇为不满,再说昨天刚买的,今天又要要,怕是不会给的。”
“那怎么办啊?”他急得都快哭了,可不想进血水池。
“别着急呀。”寿伯一边劝他,一边一跺脚,下定决心说:“你们也是可怜,接了这个苦差事,这样吧,老头子我自己出钱,给你们把青名子找来,你们不用怕,只管用就是了。”
那人心里狂喜,青名子可不便宜,寿伯居然愿意为了帮他们如此破费,真是好心人:“这怎么能行?我们的事情,哪能让您破费。”
“都是为了两口吃食的苦命人,分什么你我,去吧,我现在就去看看,要是快的话,今晚就给你们送过来。”
那人千恩万谢的走了,寿伯笑眯眯的看着他雀跃的背影,笑容不减,眉目中的算计自然也被掩盖了起来。
元满不让他们轻举妄动,谷小少爷和叶疏林一腔热血全被困住了,无处发泄,这件事好像只有他们两个着急,元满累极早就歇下了,穆凡尘出了门也不知道折腾些什么,洛潇潇搬了一堆草药回了房,好像大家都有事情做,就只剩下无所事事且又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什么的谷城和叶疏林大眼瞪小眼的在大堂里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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