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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叶疏林自嘲的笑笑:“你不喜欢我。”自己先前做的那些糊涂事连他自己都厌恶,怎么能奢望别人原谅自己。
“不是。”元满说:“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喜欢李博衍。”
“李博衍我行我素又烦人,不讲道理还喜欢撒泼,做事随性不受拘束,要不是我养大的,这样的敢来我眼前晃悠,早就打死了,你虽然也烦人,可是多是想证明自己,有责任有担当,守规矩也不越矩,你和他怎么看都应该是做仇人的,我是真没想到你会和他一起离经叛道。”
元满说的这些,叶疏林是没有想到的,他从镜子里看着元满,有些不敢相信:“你不讨厌我?”他害死了多少人,给元满添了多少麻烦,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一直以为元满讨厌他的,他甚至以为,元满根本不会同意他和李博衍在一起的。
元满笑笑:“少年意气,敢打敢拼,总是会剑走偏锋的,你知错能改,从心底明事理,有偿还,有悔过,比那些就嘴上说说推卸责任的好多了,放心,我不讨厌你,你和李博衍好好的。”
“师父。”叶疏林顿了一下,才问出口:“我们还有多少日子?”
元满沉默了一下,把那根牡丹金簪给他插上说:“若是有万一,御影司会保四海镖局平安的。”
“师父,谢谢你。”
日暮西沉,夜色渐起,这场昏礼举行的奇怪,没有张灯结彩,就燃了满屋的红烛,亲朋宾客只有一位,新人是两个男人,身着大红喜袍,头上各罩了一块红纱,垂到腰前,这是元满的主意,她说既然是成亲总归是要好看些的,可是两人脸上有伤,不好上妆,就干脆用红纱遮一遮,喜庆也好看,你别说,这烛火映着红纱,两人影影绰绰的,竟有些朦胧的美感。
虽然匆忙,元满还是给他们准备了一对龙龙烛,对,就是龙龙烛,不是龙凤烛,两人对着龙龙烛,在元满面前拜了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三句话元满喊得一声比一声压抑,叶疏林和李博衍却一声听的比一声高兴,他们拜了堂,成了亲,他们就是夫妻了,这世上便再也没有能把他们分开的东西了。
“礼成。”
两个字一出口,他们透过红纱看向对方的脸,见到的都是此生最灿烂的笑容。
元满走后,就是他们两个的洞房花烛夜,他们两人坐在床上,互相看着彼此,抬手将对方头上的红纱取下,说来可惜,两人现在都不是彼此最好看的样子,可是却都是对方最真实的样子。
叶疏林看着李博衍冲自己笑,突然有些难过了,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只念朝夕的,可是现在,他想要朝朝暮暮了,他问李博衍说:“李博衍,我们好像活不长了,你怕不怕?”
“不怕。”李博衍说:“要是能死在你身边,那还挺好的。”
李博衍知道自己得病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他并不知道元满已经发现了这个病,也不知道元满能不能帮他们把这个病治好,可是在他看来,他没有因为这个病添乱,也没有因为这个病打乱元满的计划,那就是最好,他要是因此死了,他是为了元满死的,尽忠尽孝,死的不亏。
更何况是死在叶疏林身边,若是他们两个能一起离开,怕是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归宿了,如今再喝叶疏林成了亲,李博衍更是再没有什么遗憾的了,他很满足,也很开心,所以,李博衍不怕,或者说他从来没怕过,他一直都做着随时赴死的准备,现在能得偿所愿,怎么会怕呢?可是好像叶疏林不是这样的。
对哦,叶疏林还有家人的,他应该是舍不得的,自己不应当这么自私的,叶疏林也是想回家的,想到这里,李博衍改了口:“你放心,师父一定能救我们的。”
“你真是............”叶疏林在没有见过比这更拙劣的撒谎了,叶疏林突然想起了被李博衍收起来的婚书,他问他说:“你怎么会想到婚书这个事情?”
“我以前见过有两家人抓私奔的男女,骂他们说连婚书都没有,是无媒苟|合,我看到那对男女天天被人指指点点的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我才不要我们是无媒苟|合,我们是名正言顺!”
李博衍又给了叶疏林一个惊喜,他居然能想的这么细致?这个叶疏林可真没料到。
但是李博衍现在不想说这些,他蹭到叶疏林怀里说:“这些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我们还有事情没做呢?”
“什么事情?”叶疏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李博衍理所当然的说:“洞房花烛啊。”
“…………”叶疏林真是没脾气了,这个人真的是没脸没皮。
李博衍才不管什么没脸没皮,现在就没有比洞房花烛更重要的事情了,见叶疏林没有反对,李博衍笑嘻嘻的把人给扑倒了。
“你小心点,别碰到伤口。”
“好的,我知道了。”
“嘶~你属狗吗?我叫你小心点!”
“对不起~”
“你——算了。”
红烛垂泪,芙蓉帐暖。
元满站在城楼上,看着渊明的万家灯火,长叹一声,也不知道明天又有多少睁不开眼睛的人。
第133章 (39)抉择
陵安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今天闹起来的渊明瘟疫,沸沸扬扬的在陵安城里传过一阵,街头巷尾的文人雅士,贩夫走卒,惋惜的惋惜,愤恨的愤恨,满嘴满脸的全是对渊明百姓的担心,本来看着朝廷赈灾开了仓,结果东西出了事,整个陵安全是百姓的骂声,丧良心,不是人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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