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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言乱语我可太能说了,自己都佩服自己。
    路时修眉眼轻挑,半坐起来,指尖轻轻抹了下被褥上的水渍,凑在鼻尖嗅了嗅。
    看到这人脸色渐黑,我就知道我可以立遗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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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爹哎,你书房那古董青花玉瓷瓶是我不小心碰碎的,您冤枉西北风了,它刮不到那么精准。
    我……我要不去路时修家给您讹一个??
    亲娘哟,你养的小马驹拉肚子是我弄的,我不小心将巴豆当蚕豆给喂养了。
    我再也不喂它了。
    下次我路过,它踢我就让它踢吧,我活该的。
    大石啊,虽然你今晚没出什么力,但是我死了也有你一份,为了表示我俩情比金坚的哥们义气,我决定将柜子里新衣都赠送于你。
    你要太矮了穿不成,就去街口找李裁缝给你改改。
    然后顺便跟李裁缝说声:我被家中夫人谋害了,让他别记挂着我了。
    我想七想八想了很久,最后竟然还有句遗言想对路时修说:你杀我,我也不怪你了,反正是我先起的念头,你好好活着吧。
    下辈子本公子一定要骑你头上,不当你爹就当你相公!天天管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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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我想了这么多,结果就听到头顶声音响起:“哦,酥酥麻沸散,想好借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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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了,刚光顾着想遗言,借口忘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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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装傻,仰头脸上堆着笑:“修修,我……我就是想试试这功效,据说很厉害。”
    “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试试?”路时修皮笑肉不笑地问。
    明明这人笑了,我却觉得后脊发凉。
    这时,一阵阴冷的夜风从我破窗而入留下的窗口处吹进来,连带着床幔也晃悠了几下,显得更加阴冷和诡异了。
    也不知道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毕竟我轻功还不错。
    可我抬头看了眼,要是追我的人是路时修,那我铁定跑不了了,到时候被抓估计死的更惨。
    见我半天没说话,路时修指了指我身后的鼓鼓囊囊的背包:“包里有什么?”
    我连忙双手背绕,捂住它,硬着头皮道:“我、我要说是粮食和一些江湖玩意儿你信吗?对,我其实今晚是打算离家出走的,然后……然后离家前想来看看你,毕竟我俩虽说吵吵闹闹,好说歹说也相识二十多年了,但是又怕你知道了会把我抓回去,所以……所以才这样。”
    我说完,不好意思低下了头,好像真有此事一样。
    此时在路时修眼里,我一定委屈至极。
    靠靠靠,我真的是太佩服我自己了,平时看的闲书总算派上了用场。
    路时修像是真信了般,脸色好了些,指了指包:“拿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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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太情愿地脱了包,递给路时修。
    里面有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了,全是今晚打算暗杀的道具。
    我说这是江湖玩意儿,也不知道路时修信不信。
    我就像是个即将赶赴刑场的犯人一样,满怀忐忑地听候路时修发落。
    路时修打开包,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挑出来,边挑边念:“伸缩自如剑、天雨散花痒痒粉、酥酥麻沸散、笑不能停点心丸、十步一癫糖豆豆……”
    路时修念完,轻笑了声,可把我吓坏了。
    我埋着头,恨不得钻地缝。
    完了完了!路时修冷笑了!
    呜呜呜,我是不是快死了,虽然我也想反抗,可是大石说得对,我确实打不过路时修,还不如干脆躺平,死个痛快。
    可惜了我埋的那坛女儿红怕是等不到我女儿出生了……
    呜呜呜,到时候哪个好心人在我立碑前撒点,让我好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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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哭什么?”路时修问。
    “谁、谁他妈哭了!就你、就你天天欺负我!”
    我才没哭,就是不甘心。
    反正都要被灭口了,我气急败坏,双手在路时修面前舞了半天!
    结果被他一把捉住了,然后听到他冷声道:“燕游,你再动下试试?”
    我立马僵的跟木头人一样。
    我才不是因为怕路时修才不敢动,我就是、就是太累了,懒得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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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时修:“你想离家出走?”
    我这时也听不进去什么,只顾着点头:“嗯嗯。”
    路时修:“不想在家里待了?”
    我又点了下头:“嗯嗯。”
    烦死了,要动手就赶紧给我个痛快,问七问八的烦死了。
    路时修若有所思地“哦”了声,指了指那件我特地为他选择的黑色长裙:“那这是什么?”
    我偷偷瞥了眼,灵光一现,小声道:“我、我乔装用的。”
    “什么时候你尺码跟我一样了?”路时修问。
    “所以、所以才叫乔装啊!你懂不懂!”我被问烦了,仰头怼了句。
    然后就看到路时修脸色顿时黑了,那一刻我觉得我英勇极了。
    路时修扬起了手,我下意识往后缩了下,正想着路时修要拿几层功力取我性命时,结果这人只是摸了摸脑袋,说了句:“上来。”
    我:???
    “嗯?”
    这就放我了?
    “深更半夜,你不困?”
    本来不困,被路时修这么一说,倒是有了几分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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