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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绝尘点头,抬手替林晚江擦拭血迹,他道:“不可信。”
他不似林晚江,无论这人是不是晏关山,他都不会在乎。
镇定自若,方可辨真伪。
见林晚江平静,段绝尘又道:
“此事颇多疑虑,师兄可细思。掌门是何心性?你比我熟悉。”
林晚江抬眸看他,示意他说下去。
沉吟片刻,段绝尘淡道:“徐三娘虽生的好,比起叶长老还差上许多。”
林晚江心觉有理,思绪渐渐清明。
叶海棠爱慕晏关山多年,可这人从不表态,心内仅有亡妻。
这般绝色都不生心思,又怎会看上旁人?
林晚江接话道:“即便沾花惹草,也不会来这般地方,一而再再而三。”
段绝尘笑了笑,忽然问道:“师兄会吗?”
林晚江眸间一冷:“你会我都不会。”
段绝尘望了他半晌,忽而开口:“阿尘不会沾花惹草,沾惹你即可。”
林晚江闻言,侧眸不去看他,冷道:“应是那东西耍我们,走吧。”
话音刚落,忽见一抹虚影,自他二人身后而来。
长生赫然出鞘,剑光忽闪,耳畔铮鸣。
林晚江出剑极快,怎料还未碰触,那身影犹如鬼魅,瞬间隐匿于浓雾中。
虚影时隐时现,也不主动攻击,隐约可见是个头缠黑纱的男子。
二人对视一眼,林晚江笃定道:“是阿浩,我们再探!”
话音刚落,玄命符燃起,云烟袅袅升腾。
林晚江阖眼,聆听亡灵之音,何怨来述......
呢喃细语传来,两个声线反复交织,一男一女。
画面渐渐清晰,竟同鬼婴所讲,截然不同。
原来徐三娘同阿浩感情很好,二人青梅竹马,成亲也是两厢情愿。
夫妻二人很是勤劳,开了家小酒楼,生意愈发红火。
直到有一天,店里来了个蒙面道士。
这人一餐饭吃到了夜半,酒足饭饱却突然发难。
他指着阿浩,偏生说他恶鬼附身。
不由分说的拿起刀,毁了阿浩的脸,又将他打成重伤。
思雨楼陷入混乱,徐三娘也被侵犯。
事必,那道士只留下一句话:
“十个月之后,生下来给我,不然你们都得死!”
本以为是场噩梦,谁知过了一阵子,徐三娘竟真的怀孕了。
可她性子刚烈,当晚便喝药打掉了。
又过几日,听闻镇中多了具无名尸骨。
瞧那装扮应是个道士,惨死在齐家镇一处偏僻的荒地里。
这人死状极惨,尸身烂成了白骨,散发阵阵恶臭。
面上的黑纱也松了,漏出里头众横交错的伤疤。
听闻此事,徐三娘终于放心。
而阿浩虽被毁了容,但没受重伤,很快就恢复了。
本以为日子会一直平静下去,谁知徐三娘再次有孕。
本是喜事,怎奈真正的噩梦,就此开始......
自打怀孕以后,徐三娘夜不能寐,常梦到一个婴孩面目狰狞。
他不停的质问,为何要抛弃他?
随后,便不分昼夜的啼哭,扰人安宁。
从此这镇上也不太平,时常有人横死街头,死状惨烈。
直到徐三娘分娩当日,那鬼婴才现了形。
一边哭嚎,一边往她肚里钻,想附在即将出生的婴孩身上。
阿浩想去阻止,却被鬼婴击败。
徐三娘护子心切,竟拿起剪刀亲手剖腹,忍着剧痛让孩子提前降生。
她把刚出世的女儿,托付给重伤的阿浩。
男人撑着最后一口气,抱着女儿逃离了齐家镇。
阿浩心有不舍,却又放不下徐三娘,只得先将女儿放在安全处。
待他回到齐家镇,便看到思雨楼燃起了熊熊大火。
想也没想便冲了进去,最终同自己的妻子,葬身火海。
怎料死并非解脱,他二人的阴魂仍被那鬼婴牵制。
包括齐家镇惨死的众人,被骗进来的旅人,皆无法离开此处,更无法投胎转世。
画面陡然消散,林晚江蓦地睁眼,再次笃定:“那道士是玄雾城的。”
虽看不到脸,但那道袍之上,纹绣着孤狼图腾。
若他没记错,应是玄雾城的标志。
此为修仙大派,虽不及天海三清,却也是门人弟子无数。
段绝尘蹙眉,述说疑虑:“活人炼鬼婴,绝非正派之法。”
此事已明了,那道士目的很明确。
徐三娘八字甚阴,侵犯之时稍加做法,生下的孩子便邪性十足。
即便不生,只要有青华莲和生魂阵的助力。
那婴孩的魂灵也可自行成长,终将祸害一方。
而那道士,应是中途前来看过徐三娘,看她有无安心待产。
谁知这孩子早被打掉了,鬼婴现世朝他索命,害人终害己。
唯独一点想不透,道士会死,徐三娘和阿浩应是不知的。
他们并非修士,怎会有这般胆量?
不但不好生听话,竟把孩子给打了。
若那道士未死,还知晓了此事,死的便是他们夫妻。
正待二人思索,啼哭再次响起,方位明确正前方不远处。
对视一眼,双剑赫然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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