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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竹叹了口气,刚欲上前抢夺,晏长安即刻燃了一棵树。
脚步一停,无奈的看向林晚江,这儿子她真管不了......
林晚江会意,又看向段绝尘,小声吩咐道:“阿尘快去。”
段绝尘没了办法,只好把师兄交给巫竹,气势汹汹的朝晏长安走去。
现在峰内无人,谁都管不了晏长安,只能靠段绝尘’以理服人‘。
见他走来,晏长安吓的发抖,刚想逃离却被段绝尘一拳打倒。
随手灭火,拎着衣襟拖向巫竹,用这邋遢小子,把自个师兄换回来。
巫竹掏出帕巾,给昏迷中的晏长安擦脸,嘴上嘟囔道:“跟他爹一模一样,邋遢的要命。”
林晚江又道:“阿尘,你把长安送回师尊房内,晏夫人,我们有事想跟您商量。”
闻此言,段绝尘扛起晏长安就走,巫竹也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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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扉一被关上,林晚江交代始末,巫竹静静听着始终未言语。
沉默半晌,她才道:“我不走了,你们带着长安就行。”
林晚江忧心的说着:“带走长安这儿就剩您了,我们先寻师尊残魂,最迟也就一年便要离开。”
“若您跟我们走,还能见到晏掌门,你们一家也可团聚。”
他们探究过青华莲,这一世之所以多个段绝尘,应是方法不对同丢失也有很大关系。
是因段绝尘心急,强行破开红尘,导致世间错乱。
有了上次经验,即便带着晏长安与巫竹也无妨,定能顺利进行。
师兄想的甚好,奈何巫竹依旧摇头,她说着:“我需守着天海三清,教授弟子惩奸除恶。”
“巫卿为我胞弟,他搞得世间生灵涂炭,这错我愿负责。”
林晚江抿了抿唇,忽然问道:“那您不想晏掌门吗?”
巫竹温和一笑,洒脱的说着:“这世间不只有情爱,守护天下匡扶正义,不觉更有趣吗?”
她欠叶海棠一命,便由晏关山还一世情。
并非强人所难,而是自己不出现,晏关山定会对叶海棠日久生情。
那样的女子,何人能不爱?
林晚江好似懂了,又问了一句:“那我们带走长安,您舍得吗?”
受孕之苦他知晓,骨肉分离定是痛的。
巫竹闻言,看向沉睡的晏长安,低声说着:“不舍也没办法,若不跟你们走,长安命不久矣。”
“不止这毒更重的是心病,我为他娘定然盼他安好,若可欢心度日也为我所愿。”
忽而一笑:“我想等关山转世,那才是属于我的他,到时再生个小长安,定是一模一样的。”
“说来还是我赚了,半老徐年找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
万事皆由缘起,她与晏长安应是母子缘太浅,虽惋惜又不舍却无能为力。
林晚江未再劝,他知巫竹心意已决,且天海三清散了可惜,不若重组再现往日辉煌,巫竹定能办到。
段绝尘忽然开口:“可有云宿的消息?”
魔族战败后已被他全数绞杀,最后生擒了予蛟、巫卿、云宿三人,欲关入死牢慢慢折磨。
秦若依的命被林晚江保下了,得知自己无法打败段绝尘,虽不甘也死了心。
她已带着孩子归隐山林,却因蛊毒未消时常生病,身旁还跟着一缕残魂瞧着很像钰儿。
本以为事情已过去,谁知变故突生,云宿竟亲手掐死了巫卿,带着他的骨灰逃离天海三清。
如今牢里仅剩予蛟,他被蛊毒折磨的神志不清,只说那晚他们发生了争吵。
好似听到了孩子和灼情珠,还有妖族天劫之类的话......
巫竹叹气,无奈的说着:“难寻,人手也不足,随他去吧。”
他知定是巫卿用了手段,这才让云宿死心塌地,许是那晚事情暴露结局在所难免。
忽然又道:“他是因我才成了这般,其实他小时很懂事。”
“魔族并非生来残暴,你们且看我再看长安,其实与人族并无区别。”
见她眸间湿润,林晚江递出帕巾,是玉清风的遗物,上头还熏着浅香。
巫竹未接,只是继续讲着:“说这些无用,我也并非为他辩解,只是感叹人世无常。”
“我们母亲早亡,父亲是魔界的君主,他为人残暴尤其是对阿卿。”
“阿卿三岁以后,再未睡过床榻,终日被关在堕崖边缘,以异兽血肉为生。”
“父亲说,阿卿是未来的接班人,不准有情要冷血,视生命如草芥。”
“这孩子最依赖我,当得知我会被送去异族和亲,竟直接逃出堕崖与父亲对峙。”
“结局当然不好,因纯血魔族可血肉重生,他便被父亲亲手......”
话到这里,巫竹泣不成声,因太过残忍连她都不愿回忆......
缓了口气,继续说道:“自那以后,许是真的脱胎换骨,阿卿变的冷血无情,一心只想超越父亲。”
“当年父亲未攻下人界,他便就此立誓,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做到父亲做不到的。”
“而后又为阻止我嫁人,竟当着我的面公然弑父夺权......”
“我因惧怕他,这才逃离魔界,又意外迷失在了天清山。”
话到此处,神情终缓和,巫竹笑道:“是你们师尊把我背回去的,他竟给自己捡了个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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