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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晋收起玉球:“若是巫马真要反,咋家一人的话王上未必会听。这样,你在府上再查查线索,若是能查出些什么,明早咋家就快马回去禀告皇上。”
    “其实……”近兵露出为难的表情,犹豫该说还是不该说,“属下这几日在城主府搜查,并非一无所获。”
    “胡闹,有什么藏着掖着的?非要西厥王站在你面前,你才肯开口是吗?事关重大,若是误了事,你一个人的脑袋能担待得起?”
    见毛大总管动了怒气,近兵不说也得说了:“属下在城主府塔楼下,发现了几具已经腐烂的尸体。这些尸体死状难看,加上时日已久,基本辨认不出身份,但有一物属下认识,就是这个。”
    说着他上前,将物件递与毛晋。
    毛晋起初不以为意,瞟了一眼后竟尖着嗓子大叫了一声。
    “这这这……”
    近兵赶紧抬手扶住他,生怕他一不留神从台阶上摔下去。
    毛晋松开他的小臂,拿出帕子来揩额头上的汗:“不得了不得了,这事儿要是被王上知道,整个凉朔的天都要翻了。”
    他迈着小碎步,来回踱:“塔楼底下埋着的若是巫马真本人,那么现在这凉朔城的城主又是何人冒充的呢?”
    前些日子大公主造访城主府的事宫里也传了个遍,所以难道这事跟大公主也脱不了干系?
    件件桩桩的事不能细想,一细想后背就发凉。
    毛晋强定下心神,吩咐:“不用等到明天了,今夜你就同咋家一道回宫。”
    近兵愕然,但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你那二十个弟兄恐怕永远也回不来了。”毛晋哀叹一声,袖中的玉球又开始无休无止地转动。
    “城主府这会儿,藏着吃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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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戒?”思衿涨红了脸,结结巴巴“你你怎么就破色/戒了?”
    这戒难道不是只有男女之间才可以破吗?难不成孔雀一身男子打扮,其实是个女人?怪不得他的衣着与寻常男子不同,不穿暗色,倒偏爱一些光鲜亮丽的配色,尤其是蔷薇粉和芙蓉粉,信手拈来,比寻常女子穿得都好看。
    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的思衿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凌曲。
    所以自己真的……对他,哦不,对她做了什么吗?
    凌曲用手遮着疯狂上扬的嘴角,从狭长的指缝中感受小和尚此刻天塌地陷的面部变化。
    反正先前趁人睡着时他仔仔细细里里外外都检查翻看过了,小和尚的屁股干干净净,压根就没有邵氏说的那劳什子痣。
    只要小和尚不是巫马真和邵氏所出,那还不随便他玩了?
    “城主为何不说话?”思衿硬着头皮问。他发现凌曲从刚才开始就遮了半张脸,只用一双比蛇信子还要毒的眼神打量他,仔仔细细地打量。
    这反常的样子实在是令思衿坐立不安。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还想让我说什么?”凌曲答。
    凌曲的回答无形之中坐实了思衿的想法。思衿的脸愈发通红,手中的佛珠都被摸得滚烫。
    自己竟然破了佛门中的大戒。
    虽然西厥得道的佛修中有娶妻的先例,可是年岁小历练低的僧人中还没见过有人娶妻的,因为一朝破戒,势必就会断送十几年的修行,得不偿失。
    就自己身边的人来说,其他修行者思衿不知道,师兄反正是一定不会娶妻的,而自己追随师兄,定然也不想娶妻。
    可是……他望着眼前安然坐着的孔雀。
    这只孤高的花孔雀在他眼里竟然逐渐变得水一般柔和,挺阔修长的身子也诡异地窈窕婀娜起来。
    竟然是一只花里胡哨的……雌孔雀吗?
    思衿吞咽,额头上渗出汗来,嗓音都带着半分哭腔:
    “我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破的戒……”
    他太委屈了。活这么大,寺里的师父主持什么都教,就是没教过他色/戒要怎么破,所以醒着的时候他尚且都不会,难不成昏睡中就天赋异禀起来了吗?!
    况且听刚才孔雀一本正经的语气,估摸着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不然也不会等着他来负责了。可是自己一无所有,怎么负得起责呢?
    “你的身体同寻常人不一样。”凌曲慢条斯理地胡说八道,“这条件想必日后怀个一男半女的都不是问题。”
    什么?孔雀还想怀他的孩子?!
    思衿要哭了:自己在师兄眼里还是个孩子,怎么可以让别人怀孩子呢!
    “怎么,”凌曲见他脸色不好,心情莫名好了起来,连先前温泉泡不尽兴的阴霾都一扫而空了,“是在思索怎么对我负责吗?”
    思衿咬着牙,垂眸。
    片刻,他像是鼓足了勇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我虽然是个僧人,但不至于欠了债不还。”
    “你城主的身份是假的,统领的身份八成也是假的。若是你仍旧孑然一身,执意让我负责,我便负责到底。”
    “哦?”凌曲眼神变得玩味,“你想怎么负责到底?”
    “我会请求主持和师兄,将我的法号从太和寺历谱上除去,然后娶你。”
    作者有话要说:
    孔雀:玩脱了:)
    第22章 木梳
    “你想……娶我?”凌曲眉目一挑,觉得十分有意思,“你怎么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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