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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瑾年一愣,他可算明白司宴的底气在那里。在魏淳!军中重臣魏淳。若是真到了那天,司宴不介意做个暴君,用铁血手段来镇压。
    “能问一句吗?”徐瑾年看了魏淳一眼。
    “问。”魏淳把手里地瓜干塞了回去。
    “陛下,给你什么好处?魏淳你可不是这般大公无私的人,你一个武将完全没有必要参和到文臣的争斗中来。”徐瑾年只是有些好奇,据他所知司宴对魏淳好像没有多大的情意,至少先皇驾崩之前,他曾亲耳听到司宴说过不喜欢魏淳。
    “为陛下分忧,实乃臣子本分,不是吗?徐大人?”魏淳眼神突然变的极其凌厉,狠狠扫过徐瑾年。
    徐瑾年连忙拱手:“下官告退!告退!”
    徐瑾年赶忙就跳车离开,魏淳杀伐很重,从纯郎少年到铁血魏候,他只用了三年。谁知道他这三年经历了什么?那南郡边关,面对的可是凶残的南蛮人。
    徐瑾年离开,魏淳就失力靠到车壁上。闭眸良久,魏淳突然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狠狠扇到脸上。
    “魏淳,你他娘的就是犯贱!”魏淳嘴唇一动,就疼的龇牙,这么疼都让他清醒不了。
    误入兆和殿只是一个开端,那一眼让他心动不已。那种悸动久久萦绕心间,不能自拔。
    为了有机会接近这个皇子,他请求父亲让他入国子监求学。这样他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随时去找司宴。
    那时他就不顾一切,不计得失。这好像就成了一种习惯,习惯将司宴放在第一位,司宴在他这里有求必应,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魏淳不知道,有生之年他还能不能改掉这个毛病。
    徐瑾年终于知道魏淳为什么要跟他说那些话了,因为案子彻底查下去才知道,牵扯甚广,得罪的人太多。
    林建一案几乎整个礼部官员都曾涉案,只是分犯案严重与否。
    徐瑾年这么一查,势必得罪太多人。要是没有一个魏淳在背后撑腰,他迟早让人给暗害。
    此事陆陆续续查了一个多月,徐瑾年觉得自己也是够幸运的。一个月里,他仗着陛下旨意拿了不少人,抄了不少府邸。蔡首辅和冯相硬是没有找过他,弄得他都有点不知所措。他可是提前想好不少说辞,来面对这两座大山。
    魏淳这一个月也没有进宫,甚至上朝都很少,有些有意在躲着司宴的意思。
    今日司寄轮值,便一直守在兆和殿。这几日朝中安静的有些诡异,蔡首辅和冯相不吵了,朝中诸事也少了很多。
    司宴的心情便很不错,有的时候会召他一起练剑,或是与他一起研究兵法一类的。
    “魏淳找过你吗?”司宴在书案前蛋折子,抬头看了一眼侍立一旁的司宴,问道。
    司寄摇头:“没有,朝中有什么事需要用到末将吗?”
    司宴眉眼垂了下来,他记得司寄上任不久,魏淳每隔几日就会找司寄聊聊,问一下他的近况。最近都没有,看来那日是把魏淳欺惨了的。
    “没有,朕随意问问。”司宴又继续埋头批折子。
    司宴刚低头,窦玉就持礼躬身走了进来。
    “启禀陛下,徐瑾年徐大人求见。”窦玉如实通报。
    司宴立刻坐直了身子,徐瑾年主动求见,礼部的案子一定查完了。
    “宣!”司宴抬手,随后将手搁到桌案上,不住的轻轻击打着。
    徐瑾年进来就跪地问安,司宴挥手让他起来,随后便问:“你查完了。”
    徐瑾年听到,立马就摸出一封很厚的奏折高举过头顶。窦玉见状,快步跑了上去,接了过来,小跑回司宴案前,递了上去。
    司宴翻开,一行一行看过去,越看脸色越黑。这个案子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其中内幕也是想不到的黑。
    “礼部几乎所有官员涉案,刑部也有人兜底,给这些良家妇女捏造假的获罪文书,户部也有人给她们改换户籍!这就是朕的文武百官!好样的!”司宴狠狠一拍桌子。
    司宴深吸一口,这算是先皇遗留的问题。朝中无人可以监察百官,才会让那些官员胆子越来越大。
    由王福组织人手,各地拐来民女。然后刑部捏造获罪文书,户部再根据刑部的案卷给这些女子改为贱籍。最后由礼部出面卖入教坊司,从其中谋取暴利。吏部也收了好处,对此事睁一眼闭一眼。
    “窦玉传旨魏淳,让禁军去把林建府邸抄没。让中书令,上请罪折子,请辞!”司宴说着又把手里的东西交给窦玉,这是徐瑾年查出来的证据以及案子的卷宗。
    “把这个送到内阁,并传口谕给冯相和蔡首辅,让他们想想明天怎么给朕交代!”司宴又接着说道。
    窦玉立刻捧起折子,躬身点头:“是,老奴这就去。”
    窦玉快步出门,去嘱咐他身边的孩子,孩子们得了吩咐不敢怠慢,立刻按照他的吩咐各自散开去办事。
    “这个案子已经出乎陛下预料了是吧?那陛下为何要留着这个案子,今日才拿出来说。臣老早就好奇,您为什么一定要我去查礼部,原来是您一直都知道礼部有问题。”徐瑾年未曾起身,依旧跪着。
    司宴点头:“对!朕未登基以前,去过一趟教坊司,在一位乐姬口中听到一些端倪。私下里去查过,得知了此事。只是当时身为皇子,并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后来礼部借小事为难魏淳,朕便想着借这事稽查礼部上下,为难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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