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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首辅的权势,还会怕这小小的赌债?”司晏轻笑。
“这赌债背后是岭南王,蔡首辅不敢放肆。”窦玉接着又说。
“岭南王下了好大一盘棋,为了拉拢蔡首辅,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蔡首辅精明一世,竟然栽在这么一个不入流的手段里。”司晏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烈。
“据说不止,好像有更大的把柄落在岭南王手里,蔡首辅只得认下。”窦玉摇头。
司晏好奇心一下就被激起来了,慢慢坐起来,侧头想了一下:“朕倒是想到什么把柄,会让蔡首辅那么听话。”
窦玉倒是疑惑起来:“陛下,蔡首辅和冯相斗了多年,权势不亚于冯相,有什么把柄让蔡首辅如此忌惮?”
“先皇一生只得朕一个男孩,你不觉的奇怪吗?”司晏反问。
窦玉被这话吓得后退两步,瞪大了眼睛,惊恐不已。
司晏不屑一笑:“你知道平阳王府为什么会送朕的母亲进宫吗?因为只有朕的母亲,可以生养,天生就对那种药不惧。”
“陛下,要后宫女子都无法怀孕,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当年的太后也做不到。”窦玉细细思索一下,觉得不可能。
这当然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后宫里那么多女人,那么多双眼睛。还有那么多的太医,还有求子心切的先皇。谁会对那些女人动手,蔡首辅不傻,无法生育的太后也不傻。
“谁说要后宫女子不孕,先皇喜欢明亮的感觉,每每到晚上太和殿总是灯火通明,那药便下在那些夜夜燃烧的蜡烛里。日子久了都不用下,毒性已经浸入到太和殿的每一寸角落里,人待在里面就会一直这样下去。”司晏放下手里的书,那药是蔡首辅派人远赴苗疆寻回来的,无色无味,又不影响你夜御几女,谁会想到这种药会下在先皇身上,下在日日所用的蜡烛里。
“难怪!陛下不住在太和殿”窦玉擦了一下额头不自觉淌下来的冷汗。
“朕的母亲是平阳王从苗疆带回来的女子,天生就不惧那种药,自然是能生养的。是太后害死了她,让她郁郁而终。朕当年也曾日日夜夜的待在太和殿读书,跟着先帝处理奏折,谁知道朕会不会有事!”司晏抬眸一脸平静,这对于他又并没有什么影响。
第三十四章 围猎
窦玉听司晏说完,直接就吓得跪地不起,他这是听了一件不得了的事,若是司晏不高兴随时都可以杀了他,来灭口。
“别激动!”司晏翻开折子:“朕不在意,哪怕这件事昭告天下,朕都不在意。”司晏无所谓的摆手。
“这件事如此重大,平阳王府既然能送娘娘入宫,那自然是知道的,为何?”窦玉想问为何不揭发蔡首辅。
“平阳王府结局如何?”司晏问。
“平阳王赐死,平阳王妃自缢,世子世子妃,迁出京都永世不得返京。”窦玉想了一下,这是当年轰动一时的御台闹鬼案。
当年先皇在御台撞鬼,那鬼身着太宗皇帝的衮服斥责先帝残害手足,祸及后世子孙,不配君位,吓得先帝病了好几天。后来是蔡首辅指出是人装神弄鬼,又派人在平阳王府搜出那件滚服,坐实罪证,平阳王府被下狱。先皇听闻此事,都不让平阳王申辩,直接就下令处死了平阳王。先皇最忌惮的便是无子,最害怕的便是有人将他无子和残害手足联系在一起。因为他也在害怕,真的是因为他残害手足导致他无子。
“平阳王是想等朕母亲生下朕,待朕长大一些,破除陛下无法生育的传言。将朕作为实证,来揭发蔡首辅的,可惜被他和太后联手做出这场御台闹鬼案,害死平阳王府。为了护住朕,母亲绝食自尽,求先帝将朕养在身边。”司晏那年还小,只记得母亲拉着他的手不住的流泪,此后很久他再也没有见过他的母亲。直到他长大,听别人说起这些事,直到后来他查清这些事。
“蔡贼!该死!”窦玉低头掩眸。
“朕知道很多事情,这些事是朕以前还是皇子的时候查出来的。因为自从在太后那里偷听到先皇不能生养的真相,朕就知道朕是这皇位唯一的主人。可朕不想做先皇,一生都在和诸多权臣玩弄权势,最后作为玩物被别人戏耍了一生。所以朕没有登基之前就在为登基做准备,别人都是在争夺皇位,朕不是,朕在做准备和这些人一较高下!”司晏看完手里的折子,然后递回给窦玉。
“包括你,都是朕一手选出来的,你之所能听到这些,是朕真的很信任你!”司晏看着窦玉。
窦玉吓得一哆嗦,立刻叩地,不敢多说什么,连表示忠心的话都不敢说。这个时候说这些没有用,不信任就是不信任,信任便是信任,无需你多言。但是他保证,下一次绝不好奇的多问半句。
“别紧张!”司晏叹气:“让简然朝着这方面查一查,说不一定就有结果,拿到证据,蔡首辅必须除掉,除掉之前朕想先收回那道遗旨,朕有些好奇先皇给蔡首辅手里的遗旨还写了一些什么。”
窦玉立刻点头不敢耽搁:“是!”
“魏夫人那边一定要好好的伺候,不可怠慢。”司晏再一次交代,虽然之前交代过,但还是忍不住再一次交代。
“陛下放心,老奴明白。”窦玉点头。
第二日便是秋猎的大典,这个时候要祭天,窦玉和司衣的女官早就准备好了符合仪制的衮服王冠,等候在司晏的宫殿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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