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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饶是如此,白玉京上早些年仍有留下书信,扬言去追随魔尊的人,就连幽冥和各个妖族也时常来报,说是有族人投奔了魔族。
可这些人都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就连碧桑本人,叛逃几千年多年,却从未有人见过他,若非幽冥的往生簿显示他还活着,甚至都有人怀疑,他已经死在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
“您是说,魔尊能打开这道屏障?”林焉很快明白了天帝的意思。
天帝微微颔首,“除了朕与三元君,若有一人灵力深厚到能打开那屏障,除了碧桑,朕再想不出其他人。”
“当初父亲派我去人间引诱魔君出现,却一直徒劳无获,如今……他终于出现了。”林焉神色有些复杂。
“此事你且瞒着,不要告诉任何人,对外只说孤岛的屏障有所损伤,朕会下旨碣石君择日再行刑,明日只对永安一人行刑。”
“儿臣明白。”林焉低头道。
天帝握着他的手关切道:“永安公主虽只是凡人,又在沉星牢被关押了百年,可她身上毕竟有碣石君几千年的灵力。父皇把她交给你来处置,虽是为了磨炼你,可无论如何,你要先以自己的安危为首要,若是情形不对,千万要及时抽身,不要勉强。”
“别担心,”他拍了拍林焉的肩,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关切,“朕明日会在你身边看着你的。”
林焉一时心暖,真切道:“多谢父皇。”
“启禀天帝,西斜君和凤栖君已到,正在殿外候着您。”传话的小仙官走进来道。
林焉听了便道:“那孩儿先告退了。”
天帝微微颔首,“去吧。”他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像个八卦孩子的老母亲一样,在他身后补了句玩笑道:“明日青霭君监斩,”他无视了林焉带着三分窘迫的神情,笑呵呵道:
“他也会看着你的。”
第65章 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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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金色的云气缭绕,沉静而庄重的白石台一望无垠,雕龙刻凤的白玉石柱如破云天,纤尘不染,犹如定海神针一般带着无限威严,牢牢立于石台正中,仅是望上一眼,便教人心生畏惧。
这便是白玉京上专设的行刑台。
此处杀伐气重,平日少有人至,今日却围了无数宫人,奏乐念经,各司其职。
林焉穿得很隆重,华冠朝履,蟒袍玉带,白玉京上终年不灭的耀目白光将他鲜红的华服照射得熠熠生辉,衬得他肤色格外白。
他不似问寒喜欢这些鲜亮的颜色,若非要求着朝服,他本不愿穿。
遥遥望去,高大巍峨的监斩台遗世独立,更显天地无上威严,天家巍峨气派。
各司其职地仙官已经整齐有序地立于监斩台之上,有条不紊地着进行着行刑前最后的检查工作——等正式开始后,监斩台上便只能留监斩官一人。
林焉一抬眼,便看见了立在正中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青霭。
他实在太打眼了,正红的华服配上他总是殷红如血的唇,调和出几分勾魂夺舍的颜色,那是极具攻击性的美,如同剧毒的蛇。
林焉走过去,在一众人的拥簇下冠冕堂皇地开口,“青霭君。”
“三殿下好。”施天青略低头向他行礼,眼神却有几分僭越地看着他,仿佛恃宠而骄的祸国妖妃。
“你这里,一切都妥当?”
监斩官听起来似乎只是做看客,其实并不然,神仙行刑不比人间,无论是施法者巨大的内力波动,还是受刑者可能爆发出的灵力冲击都是难以预料的,尽管这么多年不曾出过岔子,但受刑者与行刑者的灵力差距越小,行刑的过程便越是危险。
行刑台范围极广,空旷的白玉台上除了刑具锁链再无他物,亦不可有人在,以防被灵力的波动所影响。
而监斩官所在的位置,便是作为距离行刑台最近的位置,一旦行刑台上出了任何问题,监斩官便要第一时间冲上去阻止事态恶化。
能被交于这么重要的位置,青霭君在陛下和三殿下心里的地位,人尽皆知。
施天青笑着看他,“殿下放心,这儿有我。”
林焉点点头,却不料青霭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拉住他的袖子,林焉左右环顾,身边的仙官们无一不是眼力见十足的背过身去,他无奈地看向施天青,对方却凑近了他,耳语道:“我们大婚时,阿焉也要穿红色,可好?”
“我看青霭君平日大抵是太闲了,净顾着异想天开了。”林焉拂袖便要走。
施天青也不恼,只是追着他的背影扬声道:“殿下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林焉闻言驻足回眸,只是勾起了嘴角,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复又转回身去,对着身旁的仙官吩咐道:“永安公主就要到了,我们再去核查一遍。”
红色到脚的外裳随风扬起,施天青任由林焉利落的背影盈满他的双眼。
一百年过了,许是有碣石君功力在身的缘故,永安公主的模样并未大变,她看到林焉的时候,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神态,亦看不出情绪。
这倒让林焉有些意外。
五根锁链分别将她牢牢的固定在行刑台上,各个环节检查完毕,偌大空旷的行刑台,亦只留下林焉一人。
他左边遥遥能看见施天青,右边坐着以天帝为首的众仙官,只是距离太远,看的已经不真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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