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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你可以想一想,关于恶灵的一些细节,比如,他是谁,从什么地方来,你有没有见过他。”
喻白洲:“多谢少主,我会的。”
“少主。”
身后突然传来门下弟子的声音,北冥御转回身,听见对方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帝城的掌座来了。”
北冥御向后看了一眼,“走,上去看看。”
等人都走了,整个牢房内就彻底陷入到了黑暗,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投射进来,甚至周遭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这让喻白洲有些慌。
这些年,正如鬼叔说的那般,虽然他眼睛瞎了,但好在能看见鬼。
鬼似乎是成了他眼中唯一光亮。
他追逐着光,而现如今光也要消失不见了。
夙钰也不知道去哪了,不过他现在应该庆幸夙钰不在,要不然被他看到,简直就是太过丢脸。
*
而此时夙钰正在鬼市,在听了艳鬼的汇报,笑出声,“这位白帝城的掌座还是太过年轻,以为这般就可以拿捏本座。”
艳鬼握着扇子摇了摇,“奴家这就去回了他。”
“谁说不去?”夙钰坐起身,“你去告诉他,时间地点他定,本座去见他。”
艳鬼蹙眉,“可是万一白帝城那边有诈……”
夙钰起身,一身红衣迤地,“你觉得本座惧他?”
艳鬼垂首,“不敢。”
夙钰冷嗤了一声,“不过是个赝品,岂与明月争光。”
夙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些不安。他担心喻白洲在牢中会出问题,迈步向外,哪知道走到门口,一鬼走到艳鬼耳畔低语了一阵。
艳鬼赶忙追上夙钰出声道:“王,留步。”
夙钰蹙眉,“还有事?”
艳鬼抬手推开窗户,向着下方指了指,“他想见您。”
夙钰立于窗前,微微侧目向下一看。
只见楼下站着一只穿着黑衣,被锁链束缚着脖子的鬼。
不是黎秋又是哪个?
夙钰虽与他见过一面,但却是一眼认出。
夙钰唇微弯,转身回屋,“请他上来。”
*
黑暗,会让时间变得格外的漫长。
手上被锁扣磨得有些疼,脖子上的禁锢让他连吞咽都有些困难。这样难耐的时间,让喻白洲脑子被迫想起了之前一些不好的回忆。
如果那一次,他没有遇见清渊,自己或许真的会死在那人手中。
喻白洲让自己努力脸色又白了几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喻白洲的耳朵里听见响动声,随后有脚步声,迈步冲他走了过来。
喻白洲眼前依旧看不见东西,他不确定的低唤出声,“少主?”
“侯爷,他就是害死夫人的凶手。”
陌生的声音让喻白洲皱紧了眉头,“你是谁?”
北文康听见喻白洲的声音笑着走上前,“之前你被带进北川府的时候咱们还见过一面,这么快你就将我忘了?”
北文康口中提到的内容是喻白洲不清楚,喻白洲可以确认北文康见到的那个人不是他。
喻白洲皱紧了眉头,“杀害侯府夫人的不是我……”
北文康十分不想听见喻白洲的辩解,他怕之后喻白洲会搅扰了贵客兴致。遂拿了一张帕子堵住了喻白洲的嘴,又用布蒙住了他的眼睛。
整个过程喻白洲都在挣扎,却因手脚被禁锢而只能被迫接受。
北文康将视线从放弃挣扎的喻白洲身上移开,将腰中的鞭子恭敬的递到南明侯洛川的手上,“侯爷。”
南明侯低头将鞭子看了一眼,握在手中,“准备的倒是齐全。”
北文康笑眯眯的看向人,“知道侯爷想手刃凶手,但父亲还没下最终的判决,所以这人还要留着,只能委屈侯爷暂时先如此了。”
喻白洲听着耳边鞭子落地的声音,混身向后瑟缩了一番,手指紧紧的将铁链攥住来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紧张。
耳畔风声过,鞭子就狠狠的抽了下来。
衣衫破碎,红痕印在白皙的肌肤上。
鼻息之间是熟悉的血腥味,喻白洲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撑多久。
不知道过了时间,耳边响起一声熟悉的低呵,“你们在做什么?”
鞭声戛然而止。
身上怕是已经鲜血淋漓,阵阵疼痛让喻白洲觉得自己像是在幻听。
是渊哥来了吗?
喻白洲挣扎了一番,呜咽声传入清渊的耳朵里。
北文康:“什么风把掌座给吹来了?”
清渊面色不愉,“我倒是不知北川府竟然滥用私刑。”
北文康笑了笑,“这可不是私刑。他是杀害侯府夫人的凶手,侯爷来找人出出气罢了,又没有要他性命。难不成掌座还想维护这个罪大恶极的凶手不成?”
一口一个凶手,让喻白洲在熟悉的人面前被批判的羞耻感油然而生,脸色越发的白。
他冲着清渊摇着头。
不是他,不是他,杀人的是恶灵!
清渊将视线从喻白洲的身上抽回,“本尊如果记得不错的话,北川府似乎还没下最终定论,你们动他,不是私刑又是什么!”
南明侯也不敢得罪这位,冲着清渊拱手,“掌座说的是,我们这就离开。”
清渊:“滚。”
听着两个人离开的脚步声,喻白洲长舒了一口气,混身上下像是被水捞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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