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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陆君砚侧目看了眼床上依旧安静的人,想了想说:“贺少帅。”
贺溪南手指微不可察的蜷缩收紧,一个疏离的称呼像是在两人中间隔下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任凭他翻山越岭都无法改变。
“啊,”尤光恍然大悟,“你那个名义上的伴侣啊!”
陆君砚眉头一皱,但也没有反驳。
“怎么?他受伤了?”
“嗯。伤的很重,骨茬穿刺肺部,术后肺部感染,伤口难以自行愈合。”
说话间贺溪南微微侧了侧身子陆君砚挥手将光幕投影到墙面上,在他背后的位置垫了一个枕头。
“伤口难以愈合?”尤光歪头询问:“他的腺体受过伤?”
“嗯。”关于腺体损伤贺溪南似乎不想多说,他知道的也有限,给不了尤光更多的解释。
尤光也觉得有点难办:“这样就比较麻烦了,伤口无法自愈的话,他短时间不宜挪动,可边防基地医疗资源有限,拖着也不会有太大的好转。”
陆君砚:“嗯,所以你明天申调来一趟这里。”
“嗯,行,这样……”尤光一个猛刹车,“卧槽,你不能有异性没人性,那穷少恶水的,我去那儿干嘛?”
帝都里有多少温香软玉的omega等着他宠爱啊,他又不是陆智那傻孩子,被他哥三言两语就能忽悠过去。
手边的水已经晾的没了热度,陆君砚端起水往卫生间走去。
“明天下午我在驰狼中队等你,不见不散!”
声音断断续续从卫生间飘出来,而后投在墙上的光幕倏然消失。
贺溪南缓缓睁开双眼,黑黢黢的房间里只有卫生间门口蔓延出来些许的白光。
大概是因为那里面的人,竟觉得那凄惨的白光照出来的影子也是有温度的。
贺溪南微微抬起指尖,描摹着有些变形的影子,目光渐渐贪恋。
他这短短三十年求而不得的东西有很多,正大光明的身份、名正言顺的疼爱、还有爱而不得的人。
老天爷似乎把所有偏爱都给了贺北宸,留给他的都是厌恶、算计、灾难和不得安宁。
明明活着就已经万分艰难了,偏偏又喜欢上了一个心有所属的人。
有时候也会心有不甘,也想放手一搏与天争命,但命运总会给你当头一棒。
记忆停顿前那声“不行”像是扼住他命运脖颈的大手,生生掐灭他挣扎的不甘。
生死关头,人家连些许信息素都懒得施舍,还谈什么放手一搏。
不过是又一次自取其辱。
【作者有话说:每天忙里偷闲打字,疲惫是短暂的,快乐是永久的。】
第28章 别有用心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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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君砚第二天一早就被匆匆赶来的程序言请出了病房。
陆君砚刚好收到唐柯说有进展的消息,也没有和程序言争执就直接离开了。
可走了一半突然想起来应该和程序言交代一声贺溪南昨天夜里又反复发热的症状,又快步走了回去。
病房里的人大概没想到他会突然去而复返,房门没有上锁。
陆君砚刚走进病房就听到程序言惊讶的声音问道:“少帅你昨天晚上就醒了?”
“嗯。”贺溪南的声音依旧有气无力。
“那陆君砚……”
“他不知道,”贺溪南并不想多做解释,吩咐道:“安排飞船,中午回帝都。”
饿狼团已经被人渗透,继续待下去调查不会有更大的进展,反而身边的人有可能涉险。
这次随他行动的三名学生,除了陆智被顾星保护的好没有受太重的伤,魏晴和顾星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驰狼小队的几位队员也都有轻重伤,他不能让这些人身处随时可能被人灭口的险地。
“那赤兔营的那些人还有陆少尉……”
贺溪南轻咳了两声,受凉感冒的症状并没有在昏睡的三天时间里自愈,好在也没有再加重。
只是伤在肺部,现在一咳嗽震得伤口疼的厉害。
“重新安排一辆飞船。”他现在并不想见到陆君砚,当然更不想看到贺北宸。
人在生病的时候精神总是格外敏感而脆弱,他一但对精神力的自控力下降了,就意味着任何一点刺激都有可能让他发疯。
他不想看到两人在自己面前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他怕自己忍不住把其中一个踹下飞船。
“好,我现在去安排。”程序言说着就往门外走,可刚走两步猛的停了下来,不悦的皱着眉,呛声:“你怎么没走?”
贺溪南猛的望向门口转角处,陆君砚缓缓走近。
陆君砚脸色阴沉,语气生硬的吓人:“想和你说一声少帅昨晚反复发热让你注意一下,现在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哎?”程序言这几天多少也知道一些陆君砚一直在暗地里调查贺溪南受伤的动作,对他改观不少,现在对方这么一说,再看那眼底的青黑瞬间有些尴尬。
没什么比背后说人坏话和密谋坏事被人当场抓住更让人糟心的事了
虽说他们也没说什么,但还是别扭的厉害,就像,就像……
哦,就像自己要拐带人家的小娇妻一样。
他讪讪的摸摸头,举着自己的光脑说道:“刚好我有点事,我先出去一下,你和少帅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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