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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贺溪南一行则是作为两族交好桥梁的特邀嘉宾出席了迎接列队。
陆君砚与贺溪南位列排头,距离近的陆君砚微微侧眸就能看清身侧之人脸上细柔的绒毛。
贺溪南今天也戴了陆智送他的帽子,一身墨绿的工装套装,劲瘦的小腿包裹在锃亮的皮靴里,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前卫潮流的小酷哥。
小酷哥的黑色鸭舌帽压低,看不到眉眼,从陆君砚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半张白皙的脸和粉嫩的唇。
北境风雪透骨,虽然一早已经清理了停机坪的积雪,但呼啸的冷风还是将所有人灌了个透心凉。
陆君砚瞟了眼黑云压城的天空,压着声音说道:“怎么出来了?”
“……”贺溪南没说话,目视前方。
陆君砚无奈极了,失忆后的贺溪南比以前的性格更加难以捉摸。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失忆后的贺溪南对自己不假辞色的背后有些莫名的疏离与厌恶。
“上将,您讨厌我?”
“……?”
陆君砚看着他:“您好像挺讨厌我的,每次见我都横眉冷对,属下能问一下是因为什么么?”
贺溪南一惊,回想自己“失忆”以来的种种表现,的确是个人情绪浓重,说不讨厌实在有些牵强了。
陆君砚的目光太过灼热,贺溪南慌乱中脱口而出:“你打伤了顾星!”
说完他也转头看过去,却看见陆君砚瞬间露出了一副失落的表情。
“因为我打了顾星?”陆君砚低着头,像个被遗弃的大狗狗。
贺溪南没见过这样的陆君砚。
近乎于一米九的个头,站在自己旁边一块儿阴影笼罩下来几乎将自己严丝合缝的罩在他的体格里。
可这么个大块头却露出了一副难以言状的伤心表情,像是被什么东西瞬间击垮了一般,贺溪南不禁想,要不是有这么多人站在他们后面,陆君砚都要哭出来了。
陆君砚是真的想哭,他的手毫无预兆的伸过去,用自己的身体做掩饰,轻轻抓住了贺溪南的指尖。
贺溪南浑身一颤,恶狠狠的转头瞪他,偏偏手上不敢挣扎的太厉害。
“放手!”
“我不是故意的,”陆君砚垂着眸,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十指上。
“……?”
“我没想打伤他的,是他先动的手。”陆君砚像个被家长训斥的孩子,语气里充满了可怜巴巴的委屈。
“而且,你也替他出气了,为什么还不能原谅我?”
贺溪南向来吃软不吃硬,诡计多端心狠手辣的陆君砚他或许可以横眉冷对,但这样委屈巴巴的陆君砚,他真的没办法不假辞色。
本来顾星的事就是个借口,现在却弄得自己骑虎难下。
果然老话说得好:一个谎言是需要几百个谎言去圆的。
“没有不原谅,只是我的属下们说让我离你远一点。”
这属于“栽赃”了,贺溪南心里很不舒服。
可是陆君砚还是那副受伤大狗狗的表情,“那你呢?”
陆君砚的指尖轻轻捻磨着贺溪南的手指,亲密无间的姿势让他有些烦躁。
毕竟身后乌央乌央站着那么多人,偏偏陆君砚没完没了。
贺溪南猛的抽回手,神情瞬间冷厉下来:“陆少尉,我们并没有见过几次,你这样轻浮的举动是不是太欠妥当。”
“……,对不起!”
陆君砚苦涩溢满喉头,却无处诉说。
他想告诉贺溪南这不是轻浮,而是因为自己无法割舍的本能反应。
他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想要无时不刻紧挨着另一个人,闻他身上的味道,抚摸他的肌肤,甚至想要亲吻他的唇,在他身体里翻江倒海,直到和他密不可分……
但这些,通通是他急不可耐想要在贺溪南身上实现的愿望。
他迫切的想要在眼前的人身上寻找以前的影子,却越来越发现,真的是徒劳。
这个人,这颗心,似乎永远闭合上了,他不再为自己敞开了。
他想要时光倒流,回去那个时候问问当时的贺溪南,他究竟是怎么喜欢上自己的,自己场景重演一次,他还会不会喜欢自己?
轰鸣骤响,飞船从云头缓缓落下,陆君砚目光空洞,他盯着地面发呆。
脑子里一遍遍想着当初在火栗星自己有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举动引起了暗处的贺溪南的注意力?
直到一双雪白的作战靴站定在自己面前,他才茫然抬头。
和贺溪南相似的面容,洋溢着阳光的笑意,微扬的眼尾处一颗小痣熠熠生辉。
“陆少尉!”清脆昂扬的声音,没有贺溪南那种低沉和缓的语气,不难听,却也没有那么吸引人。
陆君砚下意识往旁边看过去,却见那对自己不假辞色的人对着楚时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楚时笑意盎然,大步走近一把将人捞进自己怀里。
“好久不见,小南哥。”
“好久不见……小时。”
楚时搂着人,手上的力道像是要把怀里的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贺溪南背光阴影里的表情有些难看,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楚时这么亲近过了,但是碍于陆君砚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忍受下去。
背后的视线几乎要将自己烧穿,贺溪南推了推楚时,适时的退出了楚时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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