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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欢快的滚着轮子走近,抱住了陆君砚的大腿,“夫人,你终于回来了。”
陆君砚腾出手摸了摸小胖,打发它:“给客人倒水。”
“哦!”
贺溪南的眸子越过陆君砚看向后面的几人,看到贺州池,露出一个微笑,“二叔。”
“欸!”
贺州池开心的笑着,自从上次家宴之后,溪南对他冷淡了许多,他还以为和这孩子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相处模式了。
徐博嫣和贺北宸脸色有些难看,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们也并不会觉得头一次登门就能得到他的大度原谅。
几人落座,贺州池立刻询问起来,他以前见过贺溪南突然精神力暴走,知道他暴走时会有多么痛苦。
“二叔刚刚回来就听说你的精神力又暴走了,现在怎么样?身体恢复了么?”
“……”贺溪南刚要回答,就感觉身侧的人捏了捏他的肩,他垂了垂眸,道:“还好。”
一个模棱两可又疏离的回答,贺州池刚刚澎湃起来的感情顿时凝住,颇为难受的看着贺溪南。
“二哥,对不起,我以前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苦,我这几天回去认真反思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贺北宸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好像他是一个少不知事的小白花似的,看的陆君砚一阵恶寒。
以前他总以为贺北宸是个有点小聪明的人,现在看来,这人就是一个自作聪明的超级茶花。
贺溪南不回答,只是垂着头,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
陆君砚冷笑一声,“二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溪南比你还晚出生半个小时。”
贺北宸脸色瞬间扭曲了一下,徐博嫣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提醒他。
“小宸只是叫惯了,陆少尉也别介意,”说着又捏了捏贺北宸的手,示意道:“小宸不是要和弟弟道歉么?快……”
“……溪南,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只是一直觉得你太优秀了,害怕你把爸爸妈妈的宠爱都抢走……”
陆君砚听不下去了,“所以你就一个劲儿的抢他的‘爸爸’的关爱?”
空气一瞬间死寂……
“还挖了他的腺体!”
贺北宸与徐博嫣惊怒交加的看着他,而贺州池却瞬间脸色煞白。
“你怎么知道?”
陆君砚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贺溪南难以置信的看着贺州池。
二叔……竟然也是知情的?
陆君砚的炸弹还没有投放完,“还派人刺杀他?”
“就在几天前,你们还要他的生殖腔!”
“最让我想不到的是,这种泯灭人性罔顾人伦的事,竟然除了贺东戈,你们贺家都是知情者。”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们这究竟是一家什么样的牛鬼神蛇?”
徐博嫣脸色狰狞,她几次欲言又止,因为陆君砚说的是事实,虽然她并不认为贺北宸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贺溪南一直怔怔的看着贺州池,而贺州池在这样的澄澈的目光里只看到了满目疮痍与自惭形秽的自己。
“你们来道歉是为了什么?粉饰和平的假相?还是别有用心,你们自己知道。”
“溪南心善不想追究,但你们大抵打听过我陆君砚是个什么人,我这人忍耐心有限,脾气无限,碰到我的逆鳞了,咱们鱼死网破!”
陆君砚的这把威胁可以说耍的真枪实弹,上流社会的人几乎无人不知陆家的孩子们,究竟是在怎样惨绝人寰的环境中活下来的,这群孩子们在学会用筷子之前就先学会了用刀,在学会礼义亲友之前,先学会了物竞天择,优胜劣汰。
他们这些小狗,是真正披着人皮的怪物,真和这样的人对上,非死即伤。
徐博嫣脸色一僵,抓着坐立难安的贺北宸骤然起身。
“我们是真的来道歉的,不管陆少尉信不信。今天陆少尉心情欠佳,那我们过段时间再来,今天先行告辞了。”
说着拉着贺北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贺溪南抬眸,却猛地撞上了贺北宸望向陆君砚委屈不已的眼神。
他下意识回头,陆君砚刚好也在看他,“怎么了?”
“没事!”
对面的贺州池也呆不下去了,只能起身,声音喑哑:“小南,二叔也先回去了。”
贺溪南跟着起身,像从前无数次一样,静默的把他送出门外。
贺州池的双脚像是灌了铅,每一步都走的沉重无比。
目送走了贺州池,贺溪南依旧伫立在寒风中,他的脸色冷凝,吐息含霜。
“家人……”
陆君砚也讽刺,“这特么算哪门子家人,都是一群披着人皮的魑魅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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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博嫣当天离开后,总隔三差五的登门,理由五花八门,中心思想不外乎洗心革面,觉得过去亏欠了贺溪南许多年,想要弥补之类的。
陆君砚在的时候,她们无一例外吃闭门羹,后来就学乖了,专挑陆君砚离开后登门。
贺溪南一开始还能冷着心拒绝,但时间长了,他总是免不了心软。
“我的记忆总是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当年那一撞,为了保护你,我是奔着死去的……”
徐博嫣近来总爱和他讲述五岁以前的事。
贺溪南的指尖触到滚烫的被子,下意识缩回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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