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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既然他们那么着急,我去便是。”江夫人看向江尘纤,“你将人照顾好。”
    盛怀昭站在原地,眺向远处似在分神。
    若所有异动都是为了云谏跟他,那留在冕安定会招致接连不断的麻烦。
    江尘纤护得了他们一时,总归不能护一世。
    “怀昭,在想什么呢?”身后的人轻轻靠近,嗓音低轻地叫他的名字,温柔至极。
    盛怀昭抬起头,看着云谏半晌,忽然道:“我没记错的话,前段时间你破镜了是吗?”
    云谏颔首:“是。”
    见他答应,盛怀昭抬起手,轻戳了一下他腰间的剑柄:“拿能挥两段让我看看?”
    “要练剑吗?”江尘纤随声而问,“后山有练武场,那里设了守山阵,可全力舞剑。”
    “如若方便,那就打扰了。”
    后山的练武场是以前谢缙奕与江尘纤常来的地方,当时两人皆在此处顿悟,江宗主为止大喜,便请人过来修缮加固,就是希望两人能在此地成才。
    结果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江尘纤来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少,而阵内谢缙奕留下的剑痕早已将他早年的印记所覆盖。
    在失去江菀珠后,他曾似泄愤般来这里练过剑,但却发现自己的灵气连灌入剑中都已经费劲,更别说像以前那样留下剑痕。
    天赋才能的差异,果然不是勤加锻炼就能弥补的。
    盛怀昭站在观剑台上,朝云谏点头:“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江尘纤陪在一旁,过往的思绪回神,落定在眼前。
    而当云谏的剑意翻涌时,他停在扶栏上的手骤然扣紧。
    虽然在血月蛛的体内就见识过云谏天赋非凡,但眼下层峦重叠的剑意如影,那把宝剑寻常平凡,但所裹卷的剑意竟然隔着阵都能让他心悸恍然。
    他知此人剑式利落漂亮,却没想到稍动真格还能来带如此碾压的魄力……肃杀的剑意四散,江尘纤竟有一瞬心惊,怕这守山阵扛不住云谏这一剑。
    他到底还是高估了守山阵,云谏只是握剑,尚未出招,脚下练武台边骤然碎裂,圆形的巨台随着地动山摇的轰声裂开两半。
    云谏皱眉,收剑入鞘拢回剑意,俯身一拢,裂开的巨台缓缓回笼。
    他击裂的守山阵,又轻而易举地被补了回去。
    江尘纤满面愕然,却见这能一招劈开冕安后山的少年一跃至盛怀昭身边。
    “剑好钝,割到手了,”云谏抬起右手,上面有淡淡的血口子,委屈至极,“怀昭,我好疼。”
    作者有话要说:
    外人面前能劈一座山,老婆面前棉花都弹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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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出自《增广贤文·上集》
    *汤药在第十八章 提过一次
    第37章
    装得是真像。
    盛怀昭淡淡一笑, 握着他的指尖轻轻吹了一下,像是极为心疼:“这么大一个口子啊,你来晚一步……都要愈合了。”
    云谏心虚地错开视线, 分明知道自己小题大做, 但指头还赖在盛怀昭手里不肯抽回去。
    摆明了就是要他哄, 不哄不罢休。
    江尘纤还在隔壁, 盛怀昭倒不至于在这里拂了小哭包的脸面, 只轻轻压下:“既然都受伤了,那就早点回去养伤,别又累着。”
    他的哄比想象中要敷衍,小哭包又不愿意了, 拽着他的衣袖像讨好般轻摇:“怀昭, 你要是想看,我还能继续。”
    “真的吗?你伤得那么重了, 不好吧?”
    云谏被他一句话呛的无法反驳,抿着薄唇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江尘纤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忍俊不禁,他先前便觉得这两人的相处模式挺特别的。
    “我见过许多恩爱道侣, 像你们这般……还是少数。”
    都说剑修无情,以往谢缙奕身边也是桃花不断, 但那人榆木脑袋终年不开窍, 连婉拒的话语都说得硬邦邦,哪有现在云谏这般黏人可爱。
    云谏追在盛怀昭身侧,小心翼翼地攥着他的手腕,似不太情愿应这句“少数”。
    ……他不喜欢外人说自己与怀昭如何。
    “既然是少数, 那便为特别。”盛怀昭慢声安抚着身侧的人, 由他握着自己, “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若要用一个标准去强求,这也太蛮横了。”
    是顺着他的意思与立场,垂首不语的小哭包眼底闪过一缕笑意。
    “所言极是。”江尘纤颔首,轻轻朝云谏轻声,“你待他很好。”
    他是想示好,毕竟眼前的少年从初见起对他就是警惕十足,江尘纤现在只是想放好态度让云谏接纳他一点。
    而跟前的人却不为所动,似是全然不觉他的好意,不冷不热,眼底只有盛怀昭。
    回到偏殿,又到了盛怀昭每日喝药的时候。
    云谏见他对着药碗犹豫不前,轻声细语地贴到身侧:“怀昭,我喂你?”
    话是请求的,但手却不容拒绝地拿过他的勺子,舀起汤药递到唇边,一副盛怀昭不张嘴他就不松手的样子。
    小哭包在这种事情上总是别有坚持。
    这么比起来,冰山倒是显得相当僵硬,他当时怎么就没发现呢?
    盛怀昭喝完药,刚觉得嘴里苦涩不散,云谏便捧了两颗纸包的糖到跟前。
    “怀昭,这是枫糖花的果所制的,很甜,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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