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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谏……”盛怀昭握着他的手,刚想说你要是打不过就一心一意保命,可转念又意识到这可是男主啊。
    在原书里他可是兼济天下,心怀道义的最高剑仙,一剑诛邪,定天下太平的男主。
    越是这种时候,他才越不可能临阵脱逃。
    不合时宜地,盛怀昭却想到那句话——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
    他清浅地笑了一下,心骂这是什么中二病突发症状。
    别在腰际的一柄被落到手心:“结印。”
    他话音落定,一柄便归顺于云谏的手中,剑灵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易主。
    谢缙奕凝着那柄剑,即便没有出鞘,也能感受到其间附着的强烈灵气,这把剑甚至远优于紫曜剑。
    而盛怀昭却将剑赠与云谏。
    冕安的聚灵阵彻底崩裂,盛怀昭踏上了元星宫弟子布开的传送阵:“云谏。”
    立于跟前的少年仰头望他,沾着一丝笑意:“等我。”
    阵法闭合,待心上人远去,云谏敛下所有柔和,独属于剑修的凛然杀气生于足下,连谢缙奕都有一丝骇然。
    “谢道君。”一柄出鞘,剑阵被云谏踏在之间,少年淡声开口,“城外就交于你,我上去助剑君一臂之力。”
    “好。”谢缙奕握紧剑柄,背离少年转身而去。
    九重天上,铺天盖地的煞气蔓延,淮御剑君一身白袍翻飞,银丝染血,约束百年的桀骜尽显。
    他本身就是极为好战的剑修,成为半神之前,素来以剑证道打遍天下。
    照月剑逼退剑身上的污秽,日月同光的灼灼剑意直至地上再起不能的魔。
    “你到底是谁?”
    这句话问出口,淮御剑君且觉得徒劳无功,因为在剑意对峙时他就已经感受到了,这是一具死尸。
    它没有意识,不知晓疼痛,凭着一身高超的剑意和不知从何而来,源源不绝的魔气,一直与他缠斗。
    照月剑横挑起“死尸”的手,腕骨绞碎时,腥臭浓稠的血液流出。
    淮御刚想予以致命一击,却发现分明是已死的人,被布条束缚的眼眶却渐渐濡湿。
    “……杀……了我。”喑哑低沉,但仍能辨清是女音。
    照月剑错开心脉,淮御蹙眉。
    这“死尸”竟然在此刻恢复神智,且叫自己杀了它?
    “淮御。”可他分神之际,一道毫无影踪的气息骤然落到身边,随后便是从胸口蔓延的剧痛!
    魔尊贴附在他的肩膀上,像是世间最为邪恶的孽障:“这些年,我想你想得……好苦。”
    被他握在手心的百足虫骤然钻入血肉之中,只是刹那,淮御便感觉到那阴毒的魔气瞬间布开!
    照月颤抖着,淮御都还没反应过来疼痛,本能已做出反应。
    魔尊一挥衣袂远退而去,停在了立于远处,似旁观者俯瞰全局的黑袍人莫壬身侧。
    “你这阵法果然高明,如此破开了剑君的灵识,他都全然无觉,”魔尊洋洋得意,“这虫,可没我想象中难种嘛。”
    刚刚被刺入淮御剑君胸口的蛊虫叫诛神。言下之意,天界之神都能因其丧命,莫说淮御一个半神。
    照月挥落,淮御能感觉到体内的灵气顺着筋脉逆流,一口鲜血咳出唇角,连视线都模糊了三分!
    “痛苦吗?”魔尊阴狠地笑道。
    莫壬说那是专门为剑君育养的蛊虫,取天地之阴煞,遵天道之禁咒。
    淮御剑君尝试以内力逼出蛊虫,却发现自己的内力对蛊虫来说无动于衷!
    ……又是上古禁术?!为何以前的一方器修大能,掌握了如此之多的禁术!
    他支剑抬起眼,半神境界开拓于他的瞳孔之间,破魔阵在其间落定。
    淮御在此刻终于看清楚,莫壬身后还藏着一道光。
    “没有用的,”莫壬淡然,“都说了是天道要你死。”
    魔尊抬起手,眼看着当下就能将自己的心腹大患从这世间除掉,一道崭新的剑意破风而来!
    当胸穿过,直碎魔核,他愕然回头的刹那,看到的是先前镇魔珠结界内,犹如修罗般的少年。
    “来了。”莫壬的黑袍被吹得猎猎,他看着眼前灵气暴涨的云谏,双目越发猩红。
    以前那个任他揉捏在掌心肆意玩弄的小哭包,竟然也能成长为一方举世无双的人物。
    一柄的剑意翻山卷海,横的是少年人肆意桀骜的杀意,却裹卷着比淮御还要纯粹的恨。
    莫壬猜到他如今修为了得,却没想到云谏比他想象中还要让人颤栗。
    如今的魔尊可是受了他“主人”灌输的灵气,就连修为也比巅峰时还要高两个境界,而云谏却只是一剑……
    “啊——”
    惨叫忽然从身后传来,莫壬回头,看到的却是魔尊胸口的魔核被彻底粉碎,化为暗气流泻汇聚于云谏掌心,他抬手一握,先前还在淮御身前洋洋得意的魔就此消散。
    一击毙命。
    “别慌。”魂识深处的声音缓缓响起,像是扼住了莫壬的后颈,强迫他镇定下来。
    “你还有诛神。”
    对……
    对!
    他还有诛神!
    是他的主人,是天道……勘破了整个世界,从命理玄机中育养出来,独一无二的绝世蛊虫!
    淮御都因此被毁半神之躯,云谏一个剑修……云谏一个,连淮御都比不上的剑修,又如何能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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