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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头三日免费入场观看,据闻现场极为热闹,看过话剧之人提及此物都是满口赞叹,报纸采访上也都吹得天花乱坠,说从未见过如此有意思的东西。
他们这等普通百姓自然不知“剧院”、“话剧”是何物,但人都爱凑热闹,听报纸将这话剧说得这般妙趣横生,心里都免不了有些好奇。
一般情况下,密阳有什么新鲜事物传到巽阳总要几月乃至半载,不过这次的话剧倒是传来得很快,才不过两月,巽阳的大市便也开了家奥斯卡剧院。
开张搞活动,同样是头三天免费入场观看表演,今日就是限免的最后一日。
姚二对免费的东西实在很难拒绝,扬起眉来问道:“这时候去还能赶得上?”
李大牛道:“最末一场酉初二刻开,去得早约莫能赶得及下半场。”
年轻汉子也提起了兴趣,问:“那话剧好看么?”
李大牛:“去过的都说好看,人好看,景好看,还有奏乐,可热闹。”
姚二加快了步伐:“那咱走快些,赶去瞧一眼。”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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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巴,快,准备好,下一场是你的重场戏!”
“好!”郝巴坚定地应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舞台,眉宇间满是酝酿的沉重情绪。
不一会儿,布景转换完毕,悲哀的音乐逐渐响起,郝巴踩着乐声上台。
接着,由郝巴扮演的匈奴丈夫和玩家马丽亚扮演的汉人妻子就在舞台上上演了一场凄入肝脾的离别戏码。
这一幕,音乐由低垂到高昂,反复执拗地重复高潮部分,以表达情感的递进和极致的抒情。
这一场戏结束时,郝巴下台前望见满座观众垂泪抽泣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兼任编剧和导演的张小龙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扬道:“刚才演得很好,快去换装,准备下一幕吧!”
“嗯。”郝巴用力地点头。
在他走后,张小龙忙碌转悠着督促其他的演员和幕后人员进行准备工作。
尽管这名为《牧羊女与放牛郎》的话剧已经上演了上百次,但每一次开演,他依旧会感到无比紧张。
毕竟是由他亲手包办的第一出话剧,张小龙不容许舞台上出任何差错。
没过多久,换了布景的戏再次展开,舞台被一分为二,左边是匈奴丈夫在战场上拼搏厮杀的场景,右边是汉人妻子带着孩子耕种织布的场景。
张小龙望着舞台,不知多少次站在观众角度欣赏自己所编的故事。
当上演到郝巴扮演的匈奴士兵受伤断了一臂、女子亦在缝衣时被针扎破手指这一幕时,他仍忍不住唏嘘,战争是何其残酷。
他所编的这出话剧,故事情节其实很是简单,甚至有些俗套。
故事背景设定在匈奴与汉人混居的边境地带,匈奴放牛郎和汉人牧羊女因一次偶然的相遇萌生爱情,经历过一些快乐搞笑的事情后,两人结为了夫妻,互相扶持,共同生活。
前半场戏剧的氛围轻松愉快,音乐也都很悠然欢快,令看客止不住微笑。
后半场则情绪陡转,匈奴入侵汉族地盘,放牛郎丈夫被强征入伍,被迫离开牧羊女。
在两方国仇如此强烈的情况下,相爱的两人不得不分离。
昔日无忧无虑的放牛郎成了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匈奴士兵,而那个天真快乐的牧羊女也一夕成熟,独自撑起了一家老少的开支。
战争持续了数年,困苦的生活在两个年轻男女脸上留下沧桑的痕迹。
他们从一开始的日夜思念对方,到后来因民族矛盾的日渐加重,变得刻意避免提起对方,但夜深人静时,相隔遥远的男女依然会对月哼起牵念的乐曲。
最终的结局,张小龙原本定的是多年后战争结束,女方病逝,两人的儿子凭借信物找到父亲,父子俩抱在一起痛哭。
这样可以赚观众最后一波眼泪。
结果在正式开演之前,姜殊突然统一北方称王了,他索性结合时事,临时将结局改成了魏王打败匈奴,结束了战争,断了一臂的放牛郎回来找到牧羊女,两人又重新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这样的结局虽然有些老套,但不得不说,代入了“魏王”这一真实人物后,观众对这个故事更为真情实感了。
再加上逼真的道具布景、演员夸张但真实的表演、恰到好处的配乐等等,种种组合的效果,使得话剧这种新形式的表演带给民众极大的心理冲击感。
有人甚至怀疑边境真的就生活着这么一对胡汉结合的夫妻,还到处向人打听,边郡有没有一个叫“宇克”的断臂匈奴和一个叫“绿英”的貌美牧羊女。
短短两月,“牧羊女与放牛郎”这一对角色CP已然成了这个时代“梁山伯与祝英台”般的存在。
这场表演进行得很顺利,结束时依旧得到了观众们热烈的欢呼与掌声。
谢幕之后,一众演员和工作人员聚在后台喝酒,庆祝三天高强度的免费演出终于圆满结束。
在场之人中以玩家居多,故聊起话来,也是天南地北的不着边际。
很多话题,原住民压根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并不影响大家释放欢乐的情绪。
郝巴因是在场唯一一个胡人原住民,夹在一群汉人中多少有点拘束,故而他很少主动插入话题,就只自顾自地安静坐着喝酒,时而偷看一眼女主角马丽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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