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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笙在祖地族人的印象中,一直是个谦和有礼貌的好孩子,这会儿他更不能掉马甲了,带着伙伴们从山路上缓行而下,苗笙微笑着点头向大家道谢,视而不见族人在看到他怀里的汤圆时,凸出来的眼睛。
陈巫师正企图说服老伙计们,让他们放弃推举自己当头人的想法,在他看来,这个位置应该推举更年轻的人来坐,他的年纪已经大了,当个顾问还可以,实在没必要走到前台。
一群人也不为难他,直接让陈巫师选出个能当大任的年轻人,这人要既能服众,又有管理祖地的能力,如果真想出一个来,他们也不反对。
可陈巫师一时又到哪儿去找能担此重任的人,只能干瞪眼愣在那里。
苗笙正是此时来到师傅身边的,他从米多背上跳下,向人众位长辈们行礼,一群人哪敢受神鹿之主,外加全族救命恩人的礼,都赶忙向苗笙还礼,场面弄得像出席外交活动一样。
有人看到苗笙来了,眼前就是一亮,快速将他们之前争论的事讲了一遍,企图拉苗笙入伙,一同劝陈巫师争取头人的位置,相信有苗笙站在他们一边,至少能为老队长提升三成胜算。
苗笙也正有此意,又有长辈让他发表意见,他参与进来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我也觉得师傅当第一任头人挺合适的,从今后祖地这里就不再是法外之地了,如何与军方和官方沟通是很重要的事,师傅当过兵,是这里最懂得如何与军方打交道的人,这件事你不做要交给谁来做?
而且,又不是要师傅做满十年,那样太辛苦了我可舍不得。只做一任头人,打开祖地对外沟通的渠道,再带一批新人出来,等以后走上正轨了,师傅就可以卸任回溪土村了,正好那时我也差不多要出去上高中了,家中的事还得拜托师傅呢。”苗笙掰着手指给师傅算第一任头人需要做的事,这一件件的都不是容易做的事,除了他又能交给谁呢。
陈巫师被自家徒弟说得都没了脾气,其他人也在旁边直点头,就连围观的族人也十分赞同苗笙的观点。
从今后祖地的当家人,就不再是凌驾于族人之上的大巫,而是要为族人服务的头人了,不找个老成持重,又见多识广的人怎么行。
筹备推选头人,清算叛徒,还有被外人入侵过后,留下来的一系列问题,以及准备成立派出所和官方正规学校的事,一连忙了两三天,还是千头万缕的难以理清。
这时大家都意识到,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带领大家的头人,否则这些事只能越忙越乱。
因此三天后,在族中各种小团体的合纵连横之下,一共推选出了三个候选人,由全族人先票选个头人出来,才好接着往下做工作。
陈巫师被苗笙说服,也觉得不亲自带一任,就算回溪土村也很难放心,与其为祖地牵肠挂肚的指望别人,还不如亲自上呢。
他的竞选发言也由苗笙参与完成,苗笙这几天明面是跟着一群小孩子到处疯玩,实则灵识全开把族人们的想法听了个七七八八。
全族人虽然苦大巫久矣,但从小就想成为巫师的愿望已经根深蒂固,当前巫师的势力之所以被压制,是因为三脉的巫师都失去了公信力。
三个引狼入室的大巫抛开不算,术巫一脉出现的叛徒最多,斗巫全体被一个玩鬼的压在地上摩擦,连守卫队长都受了重任,这会儿还昏迷着呢。
医巫面对病毒集体麻爪,在入侵者的压制下不敢怒更不敢言,连汪汪叫两声的勇气都没有。
全体巫师的糟糕表现,让族人对巫师的信任降到了最低点。
但这种不好的记忆总会随时间淡去,等以后随着巫师的数量逐渐增多,他们又会形成新的势力,而且对族人的影响力也更加深远,弄不好以后头人会形同虚设,最有话语权的还是巫师群体。
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很简单,陈巫师可以承诺开放巫师的知识,不再为成为巫师设定限制。
族人只要想成为巫师,拥有自己的蛊虫,就可以学习到相关知识,是自学还是请教别人,都随大家高兴。
等以后全族都是巫师了,所谓的巫师也就不再稀奇,影响力也会随之消失。
还有一个族人相当感兴趣的地点,就是传承之地。以前只允许巫师学徒们进去接受传承,很多族人都觉得这很不公平,他们同样是巫族人,也是先祖的后代,凭什么不能进传承之地。
在苗笙向师傅提出这个问题时,陈巫师和身边的人都被问住了,这个传统持续不知多久了,他们这些巫师从没想过族人也是可以进传承之地的。
于是陈巫师的竞选发言又多了一条,从今后族人只要年满六周岁,能独自走过两峰峡谷,就有进传承之地,接受先祖传承的资格。
与前面两位言辞空洞,只知道画饼的竞选者相比,陈巫师这样能说出实实在在好处的人,自然大受欢迎,况且他身后还站着神鹿之主,大家投票都不带犹豫的。
等到师傅以高达九成的票数当选巫族第一任大头人,苗笙悄悄离开了山下的广场,骑着米多向山上跑去。
经过三天时间,被他关在饭盒里的魔虫已经饿得找不着北了,刚刚向苗笙传来了最后的哀呜,如果再没有魔气补充,马上就要干巴死了。
苗笙都快被这群东西气笑了,头两天他每天都在尝试让魔虫吸食点魔气,好让十个斗巫快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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