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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以为宋白还能坚持更长一点,起码到零点以后,可没想到,宋白比他想得更不堪一击。
    堂堂世家的雄虫,竟然为了一个雌虫丢盔弃甲,溃不成兵。
    太丢脸了,齐江听到他心中这样叹息。
    当!当!当!
    午夜的钟声敲响了,隔着虚掩的门,涟漪般扩散。
    一切都结束了。
    齐江对自己说。
    养父已经死去,法案正式生效,现在这一刻起,他就是齐家主了。
    他追求了整整十七年的家主之位,到手了。
    齐江挺直了背,像一杆枪,冷冷地对宋白说:“懦夫,适可而止。”
    宋白像是被齐江的声音所撼动,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摆件,慢腾腾地转过身来,对视着齐江的眼睛,“该适可而止的人,是你。齐江。我说的对吧,齐家主?”
    宋白的目光越过齐江,望向了齐江身后。
    齐江的双眼骤然瞪大,仿佛听到了不可置信的事情,他的身形微微摇晃,但还足以支撑他平稳地转身,他听到自己脖颈的咔嚓声,然后,他就看见红棕色的木门大开,一个圆胖的雄虫恰恰好塞进了门框,那个以好脾气先生著称的齐藤元,脸上尽是涨红的怒气。
    “家主,我就说了,你这体型,得拆了门,才能进来吧?”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齐藤元的身后传来。
    随着声音主人用力一推,齐藤元脚步踉跄着,以一个滑稽的姿势甩进来,如果换个场合,说不定引来一众嘲笑,但现在,空气里紧绷干冷,没有一丝声音。
    “畜生!”齐藤元来到齐江面前,他因为身上的肥肉怒气一抖一抖,一个巴掌扇下去,啪地一声,齐江的半张脸迅速红肿起来。
    他还想再扇第二下,却被从军多年动作敏捷的齐江反手握住,他的目光冷冰冰的,道:“我已经不是你的私有物品了!”
    “这位子我会传给我儿子!齐江,你配进监狱。”齐藤元说。
    “哈哈,”齐江像是听了一个什么好听的笑话,他嘲讽地看向齐藤元,道:“法案通过了,连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我可是你的第一继承人啊,齐藤元,就算你有儿子?只要现在把你弄死,我还是家主。”
    趁齐藤元心神混乱之际,他反手钳住他,虎口牢牢锁住齐藤元的脖子,齐藤元闷声翻着白眼,齐江满意地望着对面骤然紧张地萨丁和宋白,他举起手中刚才拿到的玻璃碎片,晃了晃,道:“你们侥幸逃脱了又怎样?我只要敲碎身后的玻璃,他们就知道我受了伤害,屋外军雌就会冲进来,把你们拿下。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敢只身进来?啊?宋白,你都那么擅伪装了,那么聪明,怎么就不知道我还有后手?”
    他目光带着挑衅,看向宋白。
    “咳,”萨丁掩着嘴,咳了一下,道:“不好意思啊,我刚进来之前,让他们去吃宵夜了,我毕竟也是个少将嘛。”
    基层军雌听上层将领的命令,再自然不过的事。
    “还有,你掐死他也没用,”萨丁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终端,他戴的还是那块中转站上的终端,和虫星终端频道不一样,也就不受齐家宅邸的屏蔽所影响,道:“现在距离午夜还剩四十八分钟,你要是掐死他,那敢情好,我正好把你击毙。”
    萨丁一边掏出别在腰后的枪,一边说。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萨丁用尽全力,也无法瞄准齐江,齐江把齐藤元牢牢挡在自己身前,不露一丝缝隙,如果强行用枪,必然伤害齐藤元。
    宋白显然也发现了,他们隔空对了一下眼神。
    在听到“还剩四十八分钟”时,齐江的表情从错愕到茫然,短短一瞬之后,他猛然转向宋白,目眦欲裂,道:“你!是你换了表!”
    齐江的动作依然把自己挡在齐藤元后面,他很谨慎。
    萨丁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和宋白最后确认了一下视线,然后,他开始在齐江和宋白之间看来看去,宋白耸了耸肩,对萨丁道:“我就是解闷时要了一个钟表,没想到被他夺走了。”
    “真的?”萨丁装作不信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下突然开始了闲聊。
    宋白举手投降,道:“当然,绝对没骗你。”
    “我不信!”萨丁道。
    “那要我怎么样你才肯相信?”宋白道。
    “闭嘴!你们都闭嘴!”他们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齐江,他大声吼道,他喘着粗气,汗水从他额头渗出。
    “好了好了,就听你的……”宋白无奈一般,他两只手高举着,但是眼睛却始终保持着犀利的扫射,仿佛鹰隼一般,时刻盯住自己的猎物。
    虽然他投降的姿态,让齐江的心情稍有放松,露出了一一部分挡在齐藤元后面的肩膀。
    就在眨眼间,齐江的心还没有落在地上,就见宋白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捏合成了一个古怪的形状。
    “不——”齐江叫喊。
    同一时间,汗水随着齐江的尖叫砸下去,尚未落到地上,只听到“砰”地一声,枪响几乎要凿穿人的鼓膜,紧接着,一股硝烟与硫磺的味道弥漫。
    “啊!啊啊——”那颗子弹,穿透了齐江的肩胛,炸碎了他的肩膀。
    剧痛使齐江失去对齐藤元的掌控,他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捂着汩汩流血的肩膀,在地上翻滚,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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