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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育也不客气,和众人挤在休息区的小桌子上,边吃边聊。
殷棠丰提供给特管局的周帛手札,对研究沈家村祭坛的确很有帮助,局里专家通过对两个法阵的比照研究,寻根溯源,发现在记载的资料当中,使用相似法阵的人,只有五道子!
接受过科普的童上言对这个名字已经不陌生,相传五道子生于乱世,当时的统治者为君不仁,百姓民不聊生。
愚昧百姓越是生活在绝望当中,越容易求神拜佛,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事物上,所以五道子信众庞大,很轻松就集结百姓,揭竿而起。
虽然后来这场起义以失败告终,但五道子的名号以及他的理念还是传播甚广——史余那套歪论可不就是从五道子那里继承的吗?
“莫非使用法阵的人,就是五道子?”童上言咬着筷头思考。
“那不能,要真是他啊,这就得是个‘人精’了。”王梨风不敢苟同,“老而久久不死,是精怪,不是活人。”
元旻咽下嘴里东西,笑着附和:“确实,我记得五道子是三百多年前出生的吧?他要是还在,得有三百多……快四百岁了。”
“300年不到,274年前生的。”闫育趁着嘴里没东西,赶紧纠正元旻,下一秒筷头一转,往嘴里送了一片牛肉——他是真的没想到,殷棠丰这个小工作室的伙食竟然甩了他们以小灶闻名的特管局食堂这么多条街,这饭……蹭晚了!
童上言因为前段时间没给小伙伴们改善伙食,最近每顿都会整上几个硬菜,今天也一样,一道啤酒鸭,一道水煮牛肉,还有酸菜鱼,因为闫育留下吃饭,又添了一道香辣虾,再配上两个时令蔬菜,一桌人下箸如飞,都快有残影了。
吕铃兰吐出一块鸭骨头,加入讨论:“怎么就完全不可能是五道子?这种老妖怪有个把延长寿命的方法不稀奇吧?说不准他就活了小四百年呢。”
“正常人……真能活这么久?”童上言将信将疑,重塑了好几次的三观再次来到被打破的边缘。
“那……多半是不能的。”吕铃兰脑洞虽然大,但专业方面还是相当严谨,“至少以目前的记载而言,哪怕是非常厉害的修士,也没有这么长命的,毕竟是□□凡胎,再怎么养生,器官也有衰竭的一天。
五道子要是真有本事活三、四百年,估计已经老成一团橘子皮了。”
童上言的三观堪堪保住,庆幸地点点头:“既然不是五道子,那还是史余的可能性最高吧?他是五道子的脑残粉,肯定对他的法阵有了解,而且小运河一役里,不也有他吗?”
“目前而言的确是这样。”闫育放下饭碗,揉揉吃撑的肚子,挺起腰,勉强捡回一点公职人员的包袱,“史余这条线索我们不会放弃,现在不是几十年前了,除了使用不科学手段,我们还有大把的科学手段,只要他还活在这个世上,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留下!”
童上言重重点头,沈家村的探山行动让他十分相信特管局的实力,不管那人是不是史余,都迟早会接受他应有的惩罚!
一顿饭宾主尽欢,不仅全部清盘,连汤汁都被用来泡饭。饭后的洗碗清理工作,自然有人主动接手。
闫育蹭完了饭,也谈完了事情,就不在工作室多留,元旻见他要走,主动送他下楼。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大门口,元旻指指对面的休闲步道,建议说:“闫队,去走走消个食,怎么样?”
闫育已经感觉到他对自己有话说,一点头,率先迈开步子穿过马路。
工作日中午的休闲步道上几乎没什么人,春日暖阳照下来,勾出几分慵懒。
元旻和闫育并肩走了一会儿,带着几分试探开口问:“闫育哥,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
闫育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元旻说的是哪件事,歉疚一笑,说:“实在对不起,最近太忙了,把这事给忘了,你房子好了?”
元旻对闫育说的事情,是邀请他到自己的新居同住,两人其实认识十来年了,刚认识那会儿,因为年龄相仿,很容易玩到一起,后来各自际遇不同,关系不再那么亲近,联系倒是没有断。
前不久,闫育在朋友圈抱怨房东和室友,元旻就问他愿不愿住到自己家里来,他贷款买的新房可以入住了,而且小区到特管局的交通十分方便。
“东西都已经齐全了,就差算个日子办仪式。”这事情元旻也已经跟王梨风说好,办过乔迁的仪式,再请上几个朋友吃顿乔迁饭,他就真正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小窝。
闫育眉头皱起一点,说实在的,元旻的提议十分诱人,他没记错的话,元旻买的房子是个两居室,如果他搬去,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住,元旻的脾气性格他了解,与他相处也一直很舒服,住起来肯定省心。
不过他也有一点顾虑,房子是元旻自己的,还背着贷款,他去住,也不能白住:“房租我按你们那个小区的均价给你,你不跟我客套,咱俩就做个伴。”
拒绝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没有说出口,元旻笑着点头:“好,那我不跟你客气了,你找个时间吧,我帮你搬东西,带你认认门,顺便把钥匙给你。”
“谢了兄弟。”闫育真心感激,又问,“你找我不光是说这个吧?”
元旻低头一笑:“这件事要说,也确实有另一个目的……等会儿如果你感觉法力有异常,先别紧张,也不要声张,我给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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