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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从小到大就属二弟最有头脑,明日必要让那魔尊之子死无葬身之地!以告慰四位同门的在天之灵……”
门外的凌傲月听得心惊肉跳,害怕自己出声,她死死捂住了嘴。
再怎么说陈洗也罪不至死啊!
废除修为的苦楚已非常人所能忍受,为何一定要至陈洗于死地呢?!
听方长老说一切都已安排好了,凌傲月心急如焚。
明日散功会后就是一个陷阱啊!
那时陈洗刚被废除修为,怎么可能有还手之力?
不行,陈洗之前舍身相救,她绝不能让陈洗就这么死了!
时间不多了,知晓同他们讲道理无用,凌傲月转头就跑。
方扬礼看见问:“月姐姐,何事如此着急?你不留下来用膳了吗?”
“不了不了,我想起来司徒曜有急事找我,扬礼,姐姐改日再来拜访!”
话音未落,凌傲月已然不见踪影。
她去找司徒曜商量对策,说方长老会在散功会后设下埋伏劫杀陈洗。
司徒曜听后若有所思,迟迟不开口。
凌傲月等得心焦:“司徒曜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们必须今晚便将陈洗救出来!我想到的是,待夜深了我们救出陈洗,再通过后山的那条小道先将他安置在山脚的小镇上,你觉得如何?”
司徒曜却摇摇头:“不行,现今门派内对陈洗和魔域的敌意太重。若是还让陈洗在散功会前逃跑,只会激化两界的矛盾,同时也将陈洗推上了风口浪尖。”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坐着等他们将陈洗害死吗?”
“不是,凌大小姐你别着急啊,关心则乱,此事事关重大,我们需得从长计议。”
看司徒曜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凌傲月心上顿时冒起一阵无名之火:“从长计议,从长计议,明日午时便是散功会,现下申时已过,只有不到九个时辰了,哪来的时间给你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先保住陈洗的命!”
“是是,凌大小姐你说的对,但……”
“你别说了!”凌傲月打断,愤愤道,“我就不该来找你,陈洗被拆穿身份那日,你揪着他的衣襟骂他,我还以为你是为保护他在故意做戏,如今看来,是我想多了!司徒曜我看错你了,你不救便不救,我自己去救!”
凌傲月怒火中烧地吼完,下定决心,转身便走。
司徒曜忙将人拉住:“你这是要去干嘛?”
“你管得着吗?”凌傲月一把挣脱开,跑了出去。
*
夜深了,禁室那扇小方窗难得地受到月光照拂。
月悄悄溜进室内,见屋中人郁郁寡欢、一蹶不振,它安慰似的抛下一片月色在那人身上。
可寒光泠然,照于其上徒增了些许冷意,反倒使愁思欲重,到底辜负了一片好心。
陈洗躺在薄稻草上,转辗反侧,被方平那些话刺激到的心已然平静,他刻意不去想关于师尊的事。
他现下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早日回到魔域。
明日散功会后,掌门说会派人送他回去,但如今灵丰门内对魔域的仇恨愈深,怕多的是人想要他的命。
回乡之路定不会顺畅。
突然,门外传来两声轻响,接着是人倒地的声音。
难不成有人如此按耐不住,今晚便要来杀他?
门开了,来人却是穿着一身夜行衣的凌傲月。
陈洗微怔,他想起身份被揭穿时凌傲月那愤恨的眼神,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曾经的知交好友。
踌躇间,凌傲月已上来问:“陈洗,你还能走吗?”
“啊?”陈洗不明白这话是何意。
凌傲月皱了皱眉,忙不迭地将人拽起来:“快快!我带你出去!你决不能参加明日的散功会,方长老想借机下手杀了你!”
陈洗这才反应过来凌傲月是来救他的,心中霎时感慨万千。
他还以为凌大小姐会像门派里的其他人一样,仇视他,恨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
没想到……
“你骗我的账咱们日后再算,再怎么样你也罪不至死。”
陈洗感动之余,略微犹豫:“可我如果跑了的话,势必会激增灵丰门和魔域的矛盾,届时……”
“什么届时来时的,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别磨磨唧唧的了,”凌傲月拉着人往外走,“我知晓一条下山的小路,天亮前便能到山脚边的小镇落脚,然后我想办法把你送回魔域。”
一惯知晓凌傲月极其厌恶魔域中人,没料到竟还会前来相救。
陈洗鼻尖一酸,心下感叹,得友如此,他何德何能啊……
陈洗想起来问:“我记得掌门在禁室内下了结界,你如何解开的?”
“我爷爷一惯喝酒上头,我便将他灌醉了,他就一股脑将解法全告诉我了。”
走到门口,凌傲月小心翼翼地探查一番,确定未被发现,才松了一口气:“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些走吧。”
二人刚到山道口,忽而四处火光冲天,惊现一群门人拿着火把将他们围困其间。
糟了!
还是被发现了!
这些人怎么像是故意守在这等他们的?
凌傲月下意识把陈洗护在身后,握紧手中的剑,冷声问:“谁派你们来的?”
“月儿,你太过放肆,”方平的声音响起,“你莫不是也被陈洗迷惑了,居然背叛灵丰门,妄图带他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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